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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2251)

作者: 雁九 阅读记录

十六阿哥在宫廷长大,经历过的各种“突变”何曾少了。

只是关心则乱,恒生毕竟他饱含期盼的未来姑爷,不比寻常人。

要是恒生真有个万一,那三公主怎么办?

他的心里有些慌,顾不得再说其他,立时出了内务府衙门……

虽说白院判已经说恒生的状况,看着虽厉害些,可也没有性命之忧,可曹颙到底还是先请白院判留下:“我使人去请十六爷了,等他来后,少不得也有问询之处,还请白大人稍候一二。”

白院判自是无话说,随着赤那去南厅吃茶。

他这时才想起来,床上躺着的那位,不单单是汗王世子、曹府养子,还是未来的三额驸。

那“遇仙散”出自太医院之事,瞒得住旁人,瞒不住十六阿哥。

十六阿哥总理内务府,太医院名义上虽不归内务府管辖,可御药房、寿药房都是在内务府名下,哪里又撕巴得干净。

若是恒生所中的“遇仙散”是太医院传出去,那太医院怕是要有大动静……

少一时,十六阿哥匆匆而至。

待听说恒生并无生命之忧,他的心就跟着放了下去。

除了在阎王面前,无能为力,其他的还真不算什么难事。

不过,在听到“遇仙散”的时间,十六阿哥的面色有些古怪。

曹颙见了,以为十六阿哥是怪罪恒生。

虽说男人不像女子一般有贞洁之说,可被两个奴婢算计到床上,到底有些没用。

因此,他忙道:“都是天佑不对,明知恒生在孝期,还灌他吃酒……吃多了,也没有好生安置妥当,才使人钻了篓子……”

十六阿哥摆摆手,道:“他们小哥俩感情好,又不是故意的,哪里能怪罪到他身上?孝期规矩多,应酬宴饮是忌讳,没听说私下里小酌两杯也是忌讳的?”

曹颙见他并无迁怒,就说了自己的猜测,请十六阿哥出面整顿这边府务。

两人心里都想到一人,可没有拷问前,多少还有些犹疑。

恒生性格爽朗,平素是没怎么结仇,可背后还站着十六阿哥与曹颙。

要是别人想隔山打牛,拿恒生开刀也不稀奇。

不过待使人拷问一番后,两人发现,他们想多了。

还真就是远在万里之遥的那个侧福晋的小把戏。

“遇仙散”早在去年就随着十个蒙古女奴到京,只是因曹满防范的厉害,这十人一直找不到机会。

她们得到的命令,是承宠,并无其他。

直到今年嫡汗妃丧信传过来,才有人给她们通了消息,让她们尽快找机会“承宠”。

这期间,为这些女奴传递消息、帮她们买通厨房关系的,不是旁人,正是赤那的堂弟乌恩其。

赤那听了,脸色骇得苍白,跪在地上,不再言语。

曹颙冷冷的看着他,心里很是失望。

之所以示意恒生看重赤那与巴拉两个,一是这两人能力确实不错,二是因恒生总要回喀尔喀。

一个身边都是蒙古奴仆的汗王世子,自然比身边围绕着汉人、满人的世人,更容易被蒙古人接纳。

没想到,内有丘壑的赤那,被亲情蒙住眼,有了这么大的疏漏。

“你不知道乌恩其与女奴们走的近?”曹颙问道。

赤那是孤儿,由寡婶养大,乌恩其与之说是他的堂弟,实际上与亲兄弟无二。

赤那涨红了脸:“奴才……奴才……”

十六阿哥见了,冷哼一声道:“他定是告诉你,他心里属意其中一个女奴……你就想着,左右是你主子不纳了,凭你的脸上,怎么也能给你堂弟求了来,是不是?”

赤那身子一抖,辩无可辩,只能不断叩首:“奴才该死……”

十六阿哥一肚子的火,正无处发泄,见状狠狠一脚踢过去,将赤那踢了个仰倒。

曹颙冷眼旁观,丝毫没有为赤那说情的意思。

虽说恒生没有纳那些蒙古女奴,可那些人名义上都属于恒生。

赤那身为管家,允许内外院相接,本就是大错,又自作主张的分配起这些名义上属于恒生的女奴,已经是大不敬。

曹颙的目光,扫向曹满身边站着的巴拉。

“狼”是不能用了,不知道“虎”还可留不可留。

巴拉的脸上没有什么“物伤其类”,而是狠狠狠的盯着赤那,里面的埋怨与愤恨一览无余。

曹颙心中松了一口气,吩咐曹满与巴拉去带乌恩其过来。

乌恩其不是被带上来的,而是被拖上来的。

这不过是个与恒生年纪相仿的少年,现下的模样,却比病床上的恒生还要凄惨几分。

他脸上没有半点血色,嘴唇青白的吓人,下半身的袍子上鲜血淋漓。

随着他被拖进来,后边的路上也滴滴答答的落了不少血……

第1375章 流毒

这鲜血淋漓的模样,固然看得东海在旁呲牙,可曹颙与十六阿哥都是见过血的,并没有太大感触。

十六阿哥冷哼一声,道:“这就是那个乌恩其?倒是瞎了好名字,一个背主的东西也用得起这样的好名字?”

乌恩其蒙语是“忠诚”之意,现下听起来倒是充满讽刺。

乌恩其耷拉着脑袋,神情木木的,没有半点生气,看着叫人不忍。

曹颙的视线从曹满身上滑过,落到巴拉身上道:“他这是要跑,你们方才打折了他的腿?”

巴拉躬身道:“曹老爷,腿,不是奴才断……是胡勒根阿妈断……”

“胡勒根阿妈?”曹颙听了,有些疑惑。

他虽鲜少到郡王府这边来,可对这边各层管事的名字却是晓得的。

胡勒根是蒙语“老鼠”的意思,不是什么好话,怎么起这样的名字。

巴拉指了指地上堆萎的乌恩其,道:“胡勒根阿妈,说,他不忠,背主,不配叫乌恩其,以后,叫胡勒根……不配……”

乌恩其连着听了几次“胡勒根”,面上终于有所动容。

他嘴巴一咧,无声的哭了起来,脸上稚气未脱,看着委实可怜。

赤那在旁见了,狠咬着嘴唇,想要给堂弟说清,又怕火上浇油,到底没敢动。

巴拉见他这个样子,语气也就迟缓下来。

巴拉虽进京多年,可汉话还是说的有些笨,加上被乌恩其哭的分身,越发磕磕巴巴。

曹颙便指了指曹满,让曹满来说。

原来昨晚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乌恩其也察觉出不对。若是单单是奴婢想要承宠,即便被发现,也不会闹得关人封府的地步。

旁人消息或许不灵通,他到底是管家的堂弟,就出来打探一二。

等听说恒生告病,不仅曹家那个尚书大人来了,太医都接二连三过来,他就开始怕了。

他不敢往东跨院这边凑合,就去寻他老娘,想要带他老娘逃出去。

他老娘将前后问询一遍,不仅没同儿子走,还不许儿子走……

等曹满与巴拉过去时,那个蒙古阿妈已经用拐杖打折了儿子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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