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铁柱一家三口也不敢提出来什么意见,他们也不会有自己的意见,哪怕沈铁柱有些不忍,可是他怂啊,不敢和五叔正面刚。
只能听话,不过小芬母女是高兴的,终于能从那家人手中摆脱出来。
沈清和来到此方世界后,第一次在族人面前立威,看样子很成功。一个个的在他面前禁若寒蝉,全都不敢吱声。
处理完沈老四家的破事,已经下午时分,沈清和送走长辈和同辈的兄弟们,回屋休息。
他家的荒山当初清理和插仟时,都是请的族人,除了家里的农事,其余的时间都是在他家打零工,前几日全部做完。
沈清和家十亩好地全部种了辣椒,此时辣椒还没有,他家的事独一份。
对外说是从京城带回来的种子,两座荒山一边盖牛棚,一边盖鸡舍。
下午,小憩一会儿就起来。沈大福兄弟三坐在沈清和边上,小声的商量,“爹,我想养些羊,现在地方大,还能养上半年,到年底也是收益。”
“行,养吧。想买多少只,自己决定,差银子跟我说,别买太多,家里的银子已经不多,还得留一些在手上备用。”
“好。”
兄弟三个,轮流管事,四个月一轮,刚好一年。
今年南方大涝,洪水肆虐,粮食肯定是颗粒无收,今年的粮食肯定涨价,沈清和本不知道,是京城的那位举人同窗来信告知的。
普通人根本还不知道,南方闹洪水的事情也就是上个月的事情,灾情很严重,据说到给京城报信时,洪水还在蔓延,没有任何退下去的迹象。
今年的粮食肯定要涨价,不少人家房屋被冲垮,家里的东西一件也没有救出来,不少人不知生死。朝廷是损失惨重,今明两年的粮食价格都会一路看涨。
家里的粮食也不能轻易卖,以后咋样,还得再看看。
未来会不会有逃荒的来到寿县,他也不知道。
两个月以后,沈铁柱一家三口搬进已经修葺一新的新家居住。
沈清和送了他们一家不少用的上的旧物,旧棉被两床,箩筐,扁担,还有一口新的铁锅,二福三福兄弟两送的旧碗旧筷子,别的人家送了旧的油罐盐罐,还有旧水缸,旧椅子也有两把。
零零散散的,一个家紧需的物件基本都有了。沈铁柱没有田地,夫妻俩在沈清和家做事,专门在山上做事,山上的鸡,牛,羊,都要有人管。
山下的小庄子住了四户买来的下人,没事的时候还要去附近的山里割草储存起来。冬天最是需要草料的时候。几间草料仓库,全部要堆满。
小芬如今在私塾跟着学习,搬个小板凳,抱一个沙盘学习。
许多孩子都是这样,坐在后面,跟着先生念诗念文章,不会认字,下课以后再由有书的孩子们教他们慢慢认字,一天十个字。
从沈清和说实在没有儿子就让小芬招赘婿以后,沈铁柱夫妻心中的那口起松了下来,他们最怕的就是一些族人在背地里说他是绝户,小孩子听到,哪会管什么不能当面说。
以前就没有少说,常常气的闺女大哭,喊着要弟弟。沈铁柱是个疼妻女的,他肯定想要儿子,可是他不偏心,没有儿子他也没有说过妻子一句重话。
还时常安慰妻子,儿女都是缘,没有儿子说明他们没有缘分,有个闺女也不错。
听到隔壁的阵阵读书声,沈清和跟着摇头晃脑的读了几句,然后拿着自己的紫砂小茶壶晃悠的外面转起来。
家里的辣椒包给雷老二,卖辣椒菜谱,沈清和就赚了一笔钱。还别说辣椒本身,新鲜事物,沈清和把头三年的价格定的高,明年带着族人家家户户多种辣椒,让他们也赚两年的银钱。
走到村里,如今族人们有空就开荒,他们已经看到族长家的辣椒被城里的酒楼收购,听说价格也不低,族长说带他们赚两年高价,等两年依然可以赚个三年的中等价格。
五年后,价格不会再高,但是不要紧,他们已经赚到了前面。
有这样的好族长,秋山沈氏一族有福喽。
走到荒地,一眼看去全是沈氏族人,大家人情的和沈清和打招呼。沈清和走到沈三爷身边,“三哥,你歇息会儿,别累着喽。
在他心目中,沈三爷就是个财迷,自己今年还让他种了一亩辣椒,辣椒苗都是他出的,也赚了一些银钱,还死抠的拖着老胳膊老腿来开荒,家里又不是没有儿女。
“五弟啊,你站远点,别一锄头挖到你,我不累,多开点地,明年就能多赚点银钱,你不缺钱不懂。”
沈三爷嫌弃的望一眼胞弟,在他心目中胞弟读书人不会种地,哪怕他少年时代下过地,可是过去多少年了,肯定已经忘光怎么种地种菜。
第197章 老秀才(03)
被嫌弃的沈清和撇撇嘴, 老顽固一个, 懒得理他。
他站在原地不动,看老顽固种地种的咋样, 是不是如他自己说的那样牛。
村里的外姓人,可不知道沈族长家地里种的那尖尖的物事, 能卖高价,沈氏一族的人嘴巴可严实了。
就是一向口没遮拦的沈老四一家, 也不敢说一个字。
族里的男女老少,只要能握住锄头的,有空就开荒整地,一锄一锄的锄野草,然后在原地晒干。
等干透以后, 把干草和根上的土堆在一起, 里面再掺杂一些旧年干稻草, 麦秆一起烧。
烧的透透的, 等冷却以后再拌上米田共,反复拌匀, 就是上好的农家肥。
每家的地头田头还有一些荒野,到处都有各家烧的农家肥。
等拌匀以后,挑到自己家的地头统一堆放着。
等开荒平整好地以后, 把农家肥撒在地里, 然后再深耕,再平整好。
荒地贫瘠,多施肥, 才能把荒地养肥。
沈家的事情很多,五十亩良田有两家下人和村里请的长工弄,要不沈大福三兄弟要累死。
站在地头看着,沈清和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站立着,顺便数了数,除了小的不能动的,每家每户都是全员上岗开荒。
荒地在秋山山脚,石子多,一些老人带着小板凳出来,放在树底下,还带着竹篮,里面放着水罐和喝水的粗瓷碗。
一些小脚老太太负责捡石子,累了就去树下坐一会儿,一些老兄弟老叔们轮换着在树底下休息。
沈清和走过去,找了个石头擦拭两下一屁股坐上去。边上的沈老四见到他,一溜烟的就跑,,不敢和这个堂弟坐在一起,从堂弟不给面子当着一院子晚辈教训他起,他就彻底的怕上他。
奇怪的是,沈老四不恨沈清和,不是不敢恨,是真的不恨,一点恨他的意识都没有,还不许家中的儿媳嘀咕五弟的任何不好,敢嘀咕就会被他一顿骂。
每次和别人说起沈清和,他还与有荣焉,吹牛也特别大声,好像他口中厉害的人是他一样。
挺有意思的一个人,沈清和有时候也被这位老哥哥弄的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