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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医(63)

“是啊,你想用那个来拓伤口?这怎么拓?”

顾念若有所思地眨着眼睛,“也许真有办法呢,只是不知这拓伤口的石膏浆的水粉比例应该是多少,而且还需要有新的工具才行。财叔。如果不急着下葬的话,不介意放几日吧?让我研究研究?”

沈财不甚在意地点点头,“行啊,你要有心就这么办吧,要真是个好法子,日后准少不了你的好处。”

“谢谢财叔。”

中午回家,顾念特意先去了趟包记酒馆,用自己的纸笔给钱满贯写了张字条,托包老板转交给他,字条上写明今天又收到一具有同样纹身图案的尸体。怀疑是帮派组织的记号,请钱满贯往这方面打听。

吃过午饭,顾念去街上买了一包石膏粉,还买了一个儿童玩的竹水枪,然后去铁匠铺。请师傅给她在水枪出水口装了个锥形的铁嘴,铁嘴还特意弄成扁状,接着又在小摊贩手上买了几个做蜡艺的石膏模子。

到家后拿了几吊钱给哑姑。吩咐她明天买半爿猪肉回来,她要做伤痕实验。

交待完这些事,顾念就在她的客厅里捣鼓起来,把桌椅都挪开。地上摆了好几个盆盆碗碗,称量了不同份量的石膏粉。试着先调了一些浓度各不一样的石膏浆,灌进竹水枪里,又在模子内侧抹了点猪油,再将石膏浆分别打进模子里,用绳子捆紧放在桌上自然晾干,观察浆水变干的速度,以及哪种浓度才是她需要的,不然为了一个伤口倒模的结果要等上大半天未免太耽误事了。

顾念把用过的工具都收拾好,洗了手脸,换了身衣服。拿上药箱出门去给她的病人换药。

在北巷多呆了一些时间,除了换药,还正好碰上了有新鲜病人。幸好她药箱里器械的备份多,连轴转了一圈。全部搞定,怀里揣着钱,哼着街面上最新流行的小曲,悠哉地回家休息。

临走前留下的模子,石膏比重比较大的都干得差不多了,比重最大的完全干得**,是只可爱的小兔子。到傍晚时分,所有的模子都完成了,顾念分别记下了取模的时间,留待明天新实验后的对照。

第二天一早,义庄那边,马三带来了从廖诚那里听来的消息,转达了一件尚未对外公布的秘闻,就是新近发生的事。

前不久城中长风镖局已经退居幕后安心养老的前总镖头常老爷子过七十大寿,吃过寿宴后主宾百十号人一起看戏,但在演一出武戏的时候,出了变故,台上的几个武生突然跳下戏台奔寿星公而去,一旁的乐师跟着从乐器里抽出暗藏的武器阻挡旁人的救援,最终将人杀伤,然后逃之夭夭。

“现在常老爷子伤势怎样,老廖也不知道,只是听说很凶险,老人家那么大把年纪了,不知能不能挺过去。他要我们好好看管尸体,还要保守秘密,要真是跟那常金祥遇袭有关,难保镖局的人不会来夺尸泄恨。”

顾念暗暗吐舌,她早就把这事捅给钱满贯了,不知他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反馈消息,要是因此无意中走漏了消息,那倒是她的罪过了。

“呀,长风镖局说大不大说小不大,也是个有几十年历史的老镖局了,老爷子寿辰之日发生这种大事,他们岂能干休?”

“那我们收的那两具尸体看来真是什么帮派的了?”

“他们的刺青从来没见过啊,会是新生的帮派吗?”

“他们不会是跟这刺杀案有关吧?有这么大胆的新帮派?”

“杀个知名人物是成名的最快捷径,有胆大的要这样,不算太奇怪。”

“长风镖局在江湖上得罪人了吗?”

“戏班子呐,真厉害,长风镖局的人难道没有仔细核查过戏班所有人的身份吗?”

“难道说镖局里有奸细?故意的?”

“有这么笨的奸细?谁请的戏班子、谁最后点头认可的,这一查就查出来了,哪个奸细笨到会这么暴露自己?”

众仵作们叽叽喳喳地讨论着,顾念不发一语,只是认真地听,她对这些真正的江湖人的恩怨一窍不通,要问她街面上混混们的恩怨她倒还能说个一二三四。

第45章 (上)

第45章(上)

“戏班子的人都化了妆,怎么认定这两具尸体就跟行凶的杀手有关呢?会不会是误杀?或者根本就是别的江湖人的恩怨,跟常金祥无关?”沈财说道。

“老廖就说了这么件事,他也没说衙门要拿这两具尸体怎么办,就说照规矩该验的验,该埋的埋,不要往外传,现在长风镖局上下所有人都一脑门的熊熊大火,谁知道他们一个激动,脑袋发傻,干出什么蠢事来。又没有任何证据说这两尸体就是刺杀常金祥的凶手之二。”马三把廖诚说过的话竭尽所能地倒了个干净。

“是啊,没有他们的武器,不能作伤口比对,就不能证明这两尸体跟那案子有关。但这现成的尸体,却可以告诉我们是怎样的武器杀了他。如果我的实验能成功的话。”顾念总算插了一句嘴,表达了她的意见。

“怎么样?小顾,昨天做实验了?有什么心得?”沈财等人转移了热情。

“唔,才刚进行第一步,暂时还没有值得一说的心得,要是我今天的实验能成功的话,明天我就有心得了。到时一定和大家分享。”顾念笑眯眯地应承道。

“你是真想用拓鞋印的方法来拓伤口?”

“嗯,我已经找到一点门道了,明天告诉你们。”

“嘿,读过书的人脑子就是活络,要是真能行,没准儿让人留上了心,你也能混碗公门饭吃。”

“呵呵,见笑了,哪敢幻想这么美好的事。”

“哎~,这叫什么幻想。老廖那是什么人,他要是说句好,小顾,你还真有可能吃上正式的公粮。”

“哟,那我这实验还非得成功不可了,我一定好好努力。”

沈财大力拍着顾念的肩膀,鼓励了几句,众人就换了话题,聊起了别的。

一上午只收了一具冻死的老乞丐,验尸完毕后。顾念下班,到家里,哑姑已经照她吩咐买了半爿猪肉放在室外冻着。

吃过午饭后,顾念开始了她的第二轮实验,搬了一张桌子放在院子里。摆上猪肉,拿来厨房里所有的刀具,使尽力气。没有章法的一通乱戳,戳得皮肉上面坑坑洼洼地全是大大小小的刀口,还不忘用毛笔在每个同类伤口旁做上记号。

然后她放下刀子,在屋里调了浓度不同的石膏浆。灌进竹水枪里,再一个个打进那些刀口中。继续放在室外等待凝固,转身顾念换了衣服,出门给病人换药。

今天她回来的早些,实验尚未完成,她一会儿在药房弄些药,一会儿又出来医治几个意外受伤的街坊百姓,忙完一轮想起她的实验来,再过去一看,有些刀口表面的石膏浆又硬又干,估摸着里面也都凝固好了。这才用个镊子一个个夹了出来。

将这些模型与刀具逐一比对,刀刃刀背都严丝合缝,她也找到了合适的水粉比例。不用等太久,又不会干得发硬发脆难以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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