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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吴少贵生 阅读记录

此时此刻她确实觉得很累,身心俱疲。这一整晚,从接到医院的电话开始她就失了心神,在知道季沁的情况后,更是又痛心又自责。

痛心没有好好看管季沁让她走了一条歪路,又自责她自己怎么没有听从谭师傅的嘱咐,为什么要和季沁同住才害了她出事。

于是在教训完季沁后,她连忙来找谭师傅忏悔,并寻求补救方法。

九年前,谭师傅就告诉她,她八字刑克六亲,克父克母,克兄克嫂,克夫克子。

最初听到这些,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荒谬,她是个彻头彻尾的无神论者,信的是唯物主义,对这样的宿命论根本无法接受,在过去那些时光里,也根本没有人跟她提起过这件事。

准备送走这位不请自来的风水师傅时,又听他拿出了她哥哥的例子。原来早在他们父母先后过世后,谭师傅建议过将她改姓过继给其他人家收养,最好选个离家足够远的方位,但季思霆就是不信这门邪,硬是要留下她,才酿出悲剧。

他这么一说,思汝便想起收拾兄嫂遗物时,确实看到了自己的命盘,当时她也只是看过了一眼,并没有放心上。

再回想起来,字字在目。

「女命八字崎岖,比肩、劫财紧贴偏官,伤官、食神多而旺,正印紧贴正偏财被克制,正官紧贴伤官食神被克制,乃克亲命,克父母,克手足,克夫婿」

这也就是每年这位风水师傅都会上门替季家打理一番的原因。

思汝还是觉得不相信,匆匆打发他走。临走前他又与思汝说,她与她哥哥的两个孩子命里缘分浅薄,等他们年纪再大点就要注意与他们疏远,不然相煞。

当时的她觉得这些都是天方夜谭,她妈妈是怀有她时因高龄妊娠,导致分娩时难产,她爸爸本身有隐匿性心脏病,那会而的四季刚上规模,他是太过操劳而疏忽了自己的身体健康,她的哥哥嫂嫂更不用说,飞机失事,这些怎么能最后归结到她身上。

尽管话是这么自我安慰,相信科学的想法在她脑海里也从没变过,只是再看向两个活泼好动的侄子侄女,她心里便多了一根刺。

那天她想过找沈诺倾诉,但当时的沈诺出差在外,她想既然自己不信那种无稽之谈,也没必要当下就和他说,免得他取笑,想着等他回国再和他说。

却不想他回来那天就出了车祸。

老天就像在惩罚她的不虔诚,用着最残忍的方法一次次地警告她。

在手术室外等着,慌乱无措之间她就想起那个被自己视作荒谬之谈的命盘,泪水决堤,就滴落在她右手所戴的求婚戒上。

她抱着试一试又不可置信的心态,摘下了那一枚戒指。

下一秒,手术室的灯就停下,医生伴着好消息走出来。

那一刻她便意识到,是巧合也好,是确有其事也罢,她真的都赌不起。

她无法再承受她所深爱着的人出事。

电话铃声打断了她的回忆。

接完电话,思汝坦然失色:“小沁自己出了院。”

第4章 第四五章

人总是在事后才开始反思当时犯了那些错误。

他们的车子停在一边,思汝一边看着医院提供的监控录像,一边发自内心地忏悔。监控里显示季沁躲开了护士的看护,走出医院上了一辆出租车,尚在医院的alex已经通过出租车车牌号在联系车主。

“一定是我把话说重了,那傻孩子肯定以为我真的会不管她才跑出院……这时候她能去哪儿呢?是不是找什么地方躲起来了?”

思汝脑海里闪过好些她可能会去的地方,一边翻找着通讯录开始打电话,一边让他快开车沿着去医院的路上找找,又念叨着要不放她下车,分开找更快。

“你冷静点,”沈诺目光落在她焦急的面容上,“这么大海捞针法太盲目了,而且她未必就是去躲起来。你再想想你跟她说那些话的时候,她的表情是很紧张,但她如果真的害怕你把她交给警方,就不会连求也不求你一下了。”

思汝慢慢回想起来,她那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也没有尝试劝季沁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清楚,被他这么一说,确实那时季沁的表情,是慌张多过惊恐,她未必是真的害怕被警方抓去,而是在隐瞒什么真相。

“对,你说得对,”思汝点了又点头,“以小沁性格,那时候没怎么跟我吵就很奇怪了,我说不会姑息她时她也没有反抗,是不应该……所以她不是害怕我把她交给警方,那她这时候跑出院去做什么?”

沈诺注意到她交叠握紧的双手,已紧绷得骨节凸显,他心思霎时分神,想伸手握紧她的手,叫她不要慌。

适时一则手机信息进来,他打开界面,而后便与思汝道:“把你觉得她可能会去的地方报给我,我让人去找,然后我们去另一个地方。”

“去哪儿?”

“季沁玩车,坐的是副驾,出事主责根本不在她身上,当时跟她在一起是薛域酒家的公子薛南,他与季沁本来是一同送往就近的综合医院,但中途就被他父母接去了私家医院。”

在跟踪她的时候,沈诺便差人顺着今晚的赛车事故查一下,出事后明明是有人报警,但这会儿很多消息却被压了下来,警方的重点转移到赛事的主办方与路道交通问题上,除了有他插手,还有就是薛家为了护着薛南这根独苗也出手了。这会儿薛南所在的医院地址已经发到他手机里。

思汝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当务之急,了解事故背后的原因,对找到季沁有莫大帮助。

赶到薛南所在的医院,思汝见到薛家的阵仗很大,在病房外除了薛南的父母,还有几个保镖守着。

思汝与薛域酒家未曾打过交道,她隔着保镖与薛南的父母交谈,怎知对方母亲听见季沁的名字就冲过来朝思汝动手。

好在沈诺眼疾手快挡在她身前。

“原来你们是那野丫头的家人,这里不欢迎你们,你们走,如果不是你侄女在法国的时候带坏我们家孩子,他怎么会躺在那里?”

思汝听着薛太太指责季沁,心里很不是滋味,但她深知这时她不能再硬着脾气,便连声与薛太太道歉,说自己没把季沁教好。

她还在交涉,薛南的父亲走过来,瞧见她身旁的沈诺,骤然一惊,“沈总!”

沈诺颔首,淡淡一句“薛董,很久不见”,薛南父亲便小声斥责薛太太,拉着她给沈诺和思汝赔礼,迅速给他们开路。

很多时候,权势就是比道理更容易让人低头。

显然薛家与沈氏肯定在生意上有关联,还是受支配的一方。

但思汝也顾不上这些细节,在薛南母亲不情不愿的带领下,进到了病房内,见到了薛南。

薛南看起来伤得比季沁严重,一条腿打着石膏,所幸也是没有什么生命大碍,人也早早就苏醒,只是手机什么的通讯工具都已经被他父母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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