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只是在如意楼门口候着,想着杜郎中若真的在里面,总会出来的吧。泽生没能想到的是,以他那样的相貌,又穿了一身还算不错的衣装,哪怕不给钱,也会被鸨、母和一群妓、女给拉进去的。
立在门口的杨师傅并没有被拉进去,因为他长得丑一些,而且那些女人眼力厉害着呢,一眼就瞧着他是跟班的货色,当然不会让他和他当家的一起进来了。
泽生被拉进来时,连忙说道:“我是来找人的,杜郎中在么?”
“哎哟,好一位俊相公,你可是找对了,杜郎中可是我们这里的常客,此时正在二楼吃着小酒呢,我带你上去吧!”鸨母顶着一张老脸,却学着年轻女子那般说娇滴滴的话,让泽生听了浑身起鸡皮疙瘩,但还是跟她上了二楼,进都进来了,况且杜郎中还在,他怎么能半途走掉呢。
他还以为杜郎中是一个人在楼上喝酒呢,没想到一进房间,发现他是左拥右抱的,两位打扮夸张又妖娆的女人在他的怀里眉开眼笑。
泽生吓得准备出门,被杜郎中叫住了,“方泽生?你怎么来了?”
鸨母抓住泽生的衣袖,还将自己的胸前往他身上磨蹭,“你不是来杜郎中么,怎么还要走?”
杜郎中爽朗地笑道:“方泽生,你不会是从来没进过青楼吧,还真是够嫩的,来,陪我喝两盅。”
泽生硬着头皮进来了,坐在他的对面,才一会儿,又进来了两位女子。她们都往泽生身上靠,还有一位胆大的直往他怀里钻,他尴尬地往外推了好几次,人家根本锲而不舍,被他推开后,还是要往他身上贴。
泽生将雪娘的事跟杜郎中说了,问他有没有好方子可以医治,杜郎中说:“有倒是有,就不知是否对症,我们先喝酒吧,等明早我回了家,会让人把方子和药送到你住的朋来客栈去。”
泽生为了答谢,又敬了杜郎中几盅。本来他就没酒量,这下喝晕乎了,又被两个女人缠得脱不开身。
他都不知自己是怎么躺到床上去的。当他感觉有好几只手在摸他的身子,似乎还有人亲他的脸,吓得他一下惊醒了过来。他一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然全身一丝、不挂,而且一左一右分别躺着一个同他一样没有穿衣裳的女人。而且这两个女人的手脚全都放在他光、裸的身上!
他差点被她们白乎乎的肉、身给晃得晕过去,他一下挣脱了她们,半捂眼睛半睁着找自己的衣裳,连滚带爬地下了床,胡乱地穿着衣裳往外跑。
那两位女子因为没来得及穿衣裳,也没敢跟着追出门来。其中一位直呼道:“怕什么,钱都由杜郎中给你付了,白占便宜你还不要?喂!你别跑啊!”
另一位气急败坏,“我们这算是接了客,还是没接?鸨母不会不把这钱算进去吧?”
“哪能不算,我们都脱光了陪他睡这么久还能不算?反正鸨母又没看见,我们就说他已经做了那事才走的不就行了,你真是笨!”
泽生才跑出如意楼的大门,就大跌一跤,爬不起来了。幸好杨师傅还在,他一直在外焦急地等着泽生,等着等着,觉得泽生今夜应该是出不来了,正要走呢,被眼前跌一大跤的人吓了一跳。
扶起来看时,见是他大当家的,而且身上的衣裳还全穿反了,他倒是很镇定地背起泽生,嘟囔道:“反正都已经睡过了爽过了,怎么还半夜爬起床来?难不成在这里歇整宿要多收钱?”
泽生在他背上呼呼大睡,啥也没听见。回到客栈,喝了几碗醒酒汤后,泽生舒服了些,再接着睡觉。
直到早上,泽生才想起昨夜的事来,他并不知道杨师傅已经误会了,也没多做解释,只是嘱咐杨师傅不要跟任何人说起。
然后他又让客栈的伙计烧水,他要洗澡。伙计感觉奇怪得很,哪里有人大清早要洗澡的。烧水就烧水吧,反正要多算钱的。
杨师傅很是会意地想,大当家的肯定是怕自己身上沾染了一身骚、女人的味,被回去被小茹闻见了。他还在想,哪个在外跑买卖的男人不偶尔逛青楼的,大当家的也太过谨慎了,小茹知道就知道了呗,反正他经常在外跑,难不成小茹还会认为大当家的会为她守身如玉?
好吧,其实杨师傅会意得没错,泽生确实担心小茹闻见了,那些女人身上也不知涂抹了什么,味道浓重得刺鼻。他只顾得洗澡了,却忘了衣裳上还有很多证据呢。
泽生坚信杨师傅是不会跟别人说的,更不可能跟小茹说。所以他不相信小茹是因为这件事才生气的。他默默地回屋煮鸡蛋,然后出门找小清他们,再喂孩子吃。
到了晚上,他上床时,不小心想起昨夜他和两个女人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自己想起来鸡皮疙瘩都要掉一地,他便不自觉地离小茹远一点。
小茹本来一直在强压制着自己,不想让自己爆发出来。这会儿又见泽生竟然还躺得离自己那么远?莫非还真是昨夜爽够了,现在没兴趣了,还怕她强上了他不成?
小茹再也憋不住了,狂躁的腾的一下坐了起来。泽生被她的举动唬得身子一颤,惊愕地看着她狂怒的脸。还未待他反应过来,小茹一把掀起被子,将腿一横,猛地一下将泽生踢下了床。
“小茹,你……”泽生被踢到地上,屁股和脊背摔得生疼,还没来得及揉呢。小茹又拿起枕头,噼哩啪啦,朝他头上、脸上一阵猛砸。
泽生被她这么劈头盖脸地砸,已经晕头转向了,除了本能地抱头蜷缩着身子,根本就不知道闪躲。
在他眼里,小茹对他可一直是温柔得很,怎么突然向他施暴力了。
小茹越砸越狠,“我叫你撒谎!我叫你逛青楼!我叫你喝酒!”
泽生更懵了,小茹怎么什么都知道了?
小茹窝着一肚子的火,哪能就这么烧完了,她又跳下床来,手里的枕头仍然是劈头盖脸的砸他,而且还用腿左右开弓,对着泽生一阵猛踢,“你还真当你有钱了,就可以开始玩那些不着调的了?你真的玩那些烂女人了?有没有?有没有?”
泽生都被打得睁不开眼了,嘴里求饶道:“没有,真的没有……,你听说我说……”
“没有?你敢说没有?你现在是谎话张口就来,鬼才信!”小茹再噼哩啪啦地打了一阵,她也打不动了,干脆直接蹲下来扯起泽生的两条腿往外拖。
“小茹,你这是……这是要干嘛!”泽生已经被打懵了,完全找不着方向了,根本没想到自己可以爬起来反抗。
小茹将他拖出卧房门外,还狠狠地朝他大腿上踢了两脚,然后“噼”的一声,重重地将门关上,然后上栓。
泽生挣扎着坐了起来,拼命拍门,“小茹,你听说我解释,小茹……”
小茹一进房,便扯过被子,将自己的头捂住,在漆黑的被子里大哭,哪里还愿听他的解释。
“二哥,你和二嫂打架了?”小清披着外衣,站在泽生的身后惊愕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