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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穿越日常(643)+番外

夏云烟也是面色惨白:“好姐姐,我与姐姐再细细的做个荷包,您在娘娘面前美言几句,莫提鬼屋了。”

碧桃笑了笑,拿出手来往夏云烟和曹萍额上轻点了两下:“你们啊,得,我给你们美言,只是,这柳木两个字一个字都不许给我提起,这是娘娘亲下的令,咱们永信宫的人谁都不许说这个名字,不然娘娘宫规处置。”

“不说,不说。”曹萍赶紧摆手,小声问:“姐姐,娘娘为何这样……娘娘与那个人可是有仇的呢。”

夏云烟也有些疑惑,碧桃笑了笑压低了声音:“小萍子,你晚上是不是要瞧你义父,你问问你义父便知道了。”

说完,碧桃笑着离开,又叮嘱了旁的宫女太监,顿时永信宫中再无八卦之声。

入夜,万寿宫中德庆帝由于希服侍换上常服,又披了一件黑色披风,低声问于希:“都安排好了?”

于希垂头:“都安排好了。”

说话间,于希还提了一个红木食盒,德庆帝瞧了一眼:“可有放上一碟核桃酥,再来一壶葡萄酒,这都是他最爱的。”

于希脸上有些难过:“奴婢都记着呢,连那牛筋猪耳朵都带着。”

德庆帝摆了摆手:“即如此,这便走吧。”

两人出了万寿宫门,瞬间便有几个黑衣人隐在暗处护着德庆帝,慢慢的走出宫门,坐上一辆青布马车,马车疾驰而去,直接进了刑部大牢。

于希下车看到牢头已经侯着了,便对牢头一笑:“倒是辛苦你了。”

那牢头一脸讨好的笑容:“您说的哪里话,给您办事还能说什么辛苦不辛苦的。”

于希又笑了笑,随手扔过一块银子去:“给兄弟们打壶酒喝,等到现在都辛苦大家了。”

牢头接过银子又是千恩万谢,边说边引着于希和德庆帝进了牢中,他只当是于希来探监的,哪里知道于希后边那个穿着黑色披风的便是当今官家。

进了牢,便是一股子臭味传来,德庆帝不由的皱了皱眉头,越往里走臭气越大,更有犯人不住的喊冤,更有不住谩骂的,德庆帝越走越是难受,没法子便摸出一块帕子掩住口鼻。

直到走到最里面,便看到一间阴暗潮湿的牢房,牢头停下脚步对于希一笑:“这便是了。”

于希一瞧又递过一块银子:“还得麻烦你一回,把这牢房再打扫一下,多点几根蜡烛,我和柳木好好说说话。”

牢头笑道:“哪里敢说麻烦,小的这就给您办去,于公公这样有情有义的现如今真是不好寻了。您是没瞧见,自柳公公下了大牢,他那些干儿子干孙子可没一个来瞧的,平日里巴结他巴结的那样紧,现如今一有事便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啊。”

“胡说。”于希瞪了牢头一眼;“大难临头各自飞那是指夫妻的。”

牢头笑着给了自己一个耳光:“叫你不识字没见识,胡言乱语。”

说笑间便寻了几个人过来将那牢房打扫一下,又搬了桌椅板凳放好。桌子上放了一根儿臂粗的白烛。旁边又点了好几根蜡烛,弄好这一切,牢头带着人迅速的退了出去。

于希瞧瞧四下无人了。这才赶紧弯腰行礼:“陛下,您看?”

德庆帝收起帕子径自进了牢房,于希也赶紧跟了去,一进去便瞧见牢房角落的稻草堆上踡缩着一个人影。德庆帝眼中有些涩意:“柳大伴。”

“官家,官家?”原来一动不动的影子一听到德庆帝的声音立时激动起来。爬起来便四下瞧去,当看到德庆帝时立马爬着过来,跪在地上就嗑头:“奴婢不是做梦吧,奴婢又瞧见陛下了。奴婢见过陛下,见过陛下。”

德庆帝眼中涩意更甚摆了摆手:“柳大伴起来吧。”

于希将食盒放在桌上,伸手扶起柳木来:“柳兄啊。你且坐下吧,官家一会儿还要走。你有什么话就尽快说出来,咱们兄弟一场,我能办的便与你办了。”

柳木看看于希,激动的手都颤抖,抓着于希不松手:“于老弟,唉,临了还是你来瞧我,我这半辈子……”

柳木一时哽咽住了,再说不出话来。

于希一笑:“你坐,官家特意吩咐我带了你最爱的核桃酥,取了最好的葡萄酒,我给你先倒一杯,你尝尝好不好。”

“好,好。”柳木使劲点头,也没坐下,而是跪在地上嗑头:“老奴,老奴谢官家惦记着老奴,老奴实在是……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起吧。”德庆帝弯腰扶起柳木来:“坐下吧,今日咱们没有君臣之别,只论交情。”

柳木流着泪坐下:“陛下,老奴有负陛下圣恩,活该有了今日,劳陛下到这污秽之地,实在是老奴的罪过啊。”

德庆帝端起玻璃杯来,于希赶紧往里边倒满了葡萄酒,德庆帝递给柳木,柳木接过来喝了一口:“还是那个味,记得陛下小的时候曾赏过老奴一杯葡萄酒,老奴到现在都记得那个味,就是这个……”

德庆帝嗓子里只觉有些痒意,咳了一声:“便还是那坛酒,朕记得你当时说喜欢,朕就一直没喝,留着呢,剩下的今儿都给你带了来。”

听了德庆帝这一句话,柳木伏在桌上大哭失声:“都是老奴的错啊。”

“莫再说这等话了。”于希笑着打圆场,将杯盘拿出来,又递给柳木一双筷子:“你先吃些东西吧,明儿……就要行刑了,吃饱了好,好上路。”

说完话,于希背过身去一动不动。

柳木倒是笑了:“好,好,我吃,吃饱了好上路。”

德庆帝坐在一旁看柳木吃喝完了,这才从袖中摸出一颗黑色的药丸来:“柳大伴,朕……虽然柳大伴糊涂了,做了许多错事,可你从小就陪伴朕,朕不忍,不忍叫你失骨无存,也不忍叫你受那等苦楚,这是断肠毒药,你且……”

德庆帝眼中有些湿润,咬牙道:“吃了吧。”

“老奴无儿无女,这一身都是陛下给的,按理说陛下叫老奴如何,老奴就该当怎样,陛下用得着老奴的时候,老奴兢兢业业为陛下办事,如今老奴错了,陛下也掌握了朝堂,老奴也是时候该去了。”柳木笑着接过那毒药来放在桌上,起身跪倒在地上:“到了如今,老奴唯有一死报陛下。”

“你吃了毒药,安生去吧。”德庆帝摆了摆手,有些不忍看柳木。

柳木嗑了个头:“老奴不吃毒药,陛下将老奴处以极刑也是不得已的,陕甘几地灾情严重,灾民群情涌动,京城百姓对老奴也是恨之入骨,老奴若是不到菜日口走一遭难以平民愤,叫陛下也为难,老奴不想叫陛下作难,总归是死,受些苦楚又如何,老奴就不是个囫囵人儿,根本留不住全尸,怎么死都是一样的,陛下这毒药还是收回去吧。”

柳木起身,抓了一把切好的猪耳丝放到嘴里嚼着,对德庆帝一笑:“老奴这辈子罪也受过,福也享了,该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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