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先生的金丝雀(289)
直路不走,非得绕道而行。
被人求之不得的东西,她当成洪水猛兽在逃避着。
若是个有能力的有手段的,他还能高看人家几分,可偏偏那个小泼妇处处受人欺负。
叫他不得安心。
徐放今日的这声询问可谓是扎着顾江年的心窝子了,扎的他浑身不舒坦。
本是落在膝盖上交握的手狠狠的捏了捏,骨头咯嘣咯嘣响。
一副恨不得能马上捏死姜慕晚的模样。
“这事儿你得去问姜副总。”
一声姜副总被顾江年喊出了咬牙切齿的味道,徐放坐在前座,心底不自觉的抖了抖。望了眼开车的罗毕,见其缩着脖子不敢讲话。
自己也老实了几分、
前方
、白色的奔驰内,付婧打着方向盘,缓缓开口:“我承认那句话。”
姜慕晚不解:“哪句话?”
“得顾江年者得c市,”她答。
想起今日之市,不免发出感叹,她们二人尚在纠结如何才能解决此事时,顾江年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将扬逸凡送上了高台。
那手段,何其高超?
不损兵折将,借着别人的口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三言两语就替他们解决的难题。
这等事情,在c市是他们不敢想的。
顾江年的名字就是C市商场的通行证。
一旦披上顾太太的马甲他们在C市商场就可以一路畅通无阻。
区区一个姜家或许他们大动干戈的去对付。
想要的一切都会变的万分简单。
姜慕晚默了默,没有及时回答付婧的话,她在想。
像顾江年这个狗男人跟她之间到底是因为利益关系,还是因为夫妻关系?
还是说他这辈子不管娶了任何一个女人都可以给她撑起半边天,而自己也并非他人生当中的唯一。
当一个男人屡次三番的护着你的时候,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做到不失心。
姜慕晚也只是这种多平凡女人当中的一个,当顾江年三番五次的向她伸出援手,将她护在掌心之下时,她的心是颤的。
颤动之外,还有一丝理智存在。
那份理智来源于他与顾江年之间这场婚姻的启示。
每当她要失了心时,就屡屡告诫自己,她与顾江年只是一场利益婚姻。
为期两年。
两年之后各取所需,而后分道扬镳。
所以,得顾江年者得c市这句话,她不敢回应。
她从没得到过顾江年,只是在这段人生旅程中短暂的拥有过他而已。
谈不上得到与没有得到。
“得c市?”她浅笑了声,音调带着些许不上不下的冷意,听起来是冷嗤,可这冷嗤中又夹着些许的轻晒。
而后再道:“我不要c市。”
这是一句带着浅笑的回应,她不要c市,只要姜家。
这句话反过来理解,她也不需要得到顾江年。
如他这般人,也不是一般女人能得到的。
第两百一十五章 :只要是你
付婧将车停在距离顾公馆不远的十字路口边,望着身旁正在解安全带的姜慕晚,默了两秒道:“宋家不会让一个商人进门,更何况还是一个c市的商人。”
付婧将姜慕晚刚刚的纠结尽数收进眼底。
有些人,认识的时间久了,无须你言语便能瞧出你在想什么。
付婧这话,太过真实。
而姜慕晚更是心知肚明。
说是两年婚约,必须是两年婚约。
这应当是个及其高兴的夜晚,可顾江年明显觉得姜慕晚情绪不高。
不高就罢了,且还对他冷脸相待。
帮她解决了难题,连个笑脸都没有换来。
这让顾江年,稍有些莫名其妙。
这股子莫名其妙一直持续到顾江年从浴室洗完澡出来。
顾江年见她跪坐在床尾,穿着松松垮垮的丝质睡衣,一头半干不干的头发披在脑后,蓬蓬松松的,远远瞧着就跟她怀里的圆脸猫似的,毛茸茸的,甚是可爱。
松垮的睡裙领口将她完美的锁骨展露无疑。
顾江年见此,稍有些燥热。
伸手将手中毛巾丢在一旁,跨步像姜慕晚而去,弯曲着腿坐在床尾,摸了摸她的脑袋。
怀中白猫喵呜了声,见了顾江年踩着被子顶着一张圆溜溜的脸想要过来,走了两步被人提溜开了。
“蛮蛮,太多顾虑的人是走不长远的。”
姜慕晚有手段,有野心,不否认她是个及其优秀且有想法的新时代女性,可她的缺点,是束缚太多。
走的每一步,都在斟酌。
斟酌太多了,不是什么好事。
“一腔孤勇勇往直前?”
顾江年不紧不慢的打量她一眼:“你有捷径。”
公开婚姻。
这是姜慕晚的捷径。
姜慕晚怎么会不知道他在暗指什么,摇了摇头,将落在脑袋上的爪子摇下去:“人生中该走的路,一步都不会少。”
“捷径固然诱人,但万事都比不上自己脚踏实地。”
顾江年勾了勾唇瓣,望着情绪不怎么对劲的姜慕晚,心底有几分了然:“占着茅坑不拉屎,会让人嗤笑脑子有问题。”
言下之意,占着顾太太的位置无所作为,会令人嗤笑。
“你是茅坑?”她想也不想,反怼回去。
男人含笑摇了摇头,望着姜慕晚的眼神莫名的带着几分宠溺:“我不是、但如果你想让我是,我可以是。”
.........姜慕晚莫名觉得心底有块地方松了松,望着顾江年的眸子有几分退却之意。
【宋家不会让一个商人进门,更何况还是一个c市的商人】
脑海中,付婧平淡的话语声响起,让这人有几分心慌。
伸手将圆滚滚的猫递给顾江年,手脚并用往床头爬:“累了。”
顾江年将猫扔到地上,伸手钳制住姜慕晚,将准备爬出去的人又捞了回来:“你有情绪。”
姜慕晚拧眉:“我没有。”
“你满脸都写着对我有意见,”顾江年凝着她。
“你想多了,”姜慕晚扒拉开顾江年的手准备在往床上爬。
“我费尽心力为你谋划,讨不来你开心还得被冷眼相待?”男人涔冷的目光落在姜慕晚身上,肃然的面色中带着点点愠火。
“你不是费尽心力为我谋划,是不管任何一个女人坐在我这个位置上你都会如此做,你不是为了我,是为了顾太太。”
............顾江年望着姜慕晚一阵沉默,冷飕飕的视线盯着她有几分阴暗,瞧瞧,瞧瞧,这小泼妇说的是什么混账话?
什么叫他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顾太太?
什么叫不管是谁坐在这个位置上他都会如此做?
顾江年擒着姜慕晚臂弯的手不自觉的紧了几分,望着人的视线泛着阴阴冷光。
他是满腔怒火,想发但又不敢。
忍了很久才道了句:“牛角尖都被你钻完了,牛怎么办?”
姜慕晚抿了抿唇:“我说的是实话。”
“什么实话?哪门子的实话?你是眼见为实了还是亲眼所见了?绿帽子戴不成改往我头上乱扣帽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