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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农种田日常(91)

高氏嚷道:“我哪有欺负她,本来就是她偷了我的钱!”

石榴好不容易从外围钻到前面,大声回道:“芍药说了,她没偷你钱,她连你的房都没进过,她才刚嫁过来根本就不知道你的钱藏在哪儿!”

现在大家都相信石榴说的话,没有谁再信高氏了,都对着高氏直摇头然后走人,还有人朝她家门口吐痰。二喜想过来安慰他娘几句,就被祥大爷和钱枫给架走了。

二喜暗忖着,既然事已至此,他还是听祥大爷的话,去接芍药到祥大爷家过年吧。

芍药一人坐在树棚里发着呆,看着火苗一闪一闪,火势越来越旺,她不禁又流了一通泪,连火苗都知道往旺里窜,只有她过得一日不如一日。想到还有两日可活了,她突然起身,将石榴送过来的年夜饭猛地往嘴里扒。

这是她要过的最后一个年,当然要吃好吃饱,不能委屈着自己。

就在她大口吃着饭菜,满脸糊着泪,一边吃一边泪流的时候二喜推开了门,祥大爷和石榴也跟进来了。钱枫为了避嫌,怕大家怀疑这事是他在作祟,所以他跟着他爹娘回了家。

芍药被他们吓得手一抖,手里的饭碗一下掉落在地,剩的半碗饭全泼在了地上。

她赶紧抹了一把眼泪,对二喜凶道:“你来干嘛,赶紧滚!”

石榴上前挽着芍药的胳膊,兴奋地说:“你别赶二喜走啊,他是来接你去祥大爷过年的,你们俩成亲没几日,这个年必须在一起过。”

祥大爷也走近了些,说:“芍药,这几日真是委屈你了,现在没几人相信你偷了你婆婆的钱,都是你婆婆作孽,她……,唉,不说了,你跟二喜一起去我家吧。二喜,你快跟你婆娘说几句话呀。”

二喜一面觉得对不起他娘,可又不想委屈芍药,这时脑子跟浆糊一样,糊得一塌糊涂,“芍……芍药,这事都怪我娘和我哥……不对……也不全怪他们,其实我娘她没错……都怪我,我没能耐,还坏心眼,还……”

芍药转身背对着二喜,懒得理他。

祥大爷拍了一下二喜的后脑勺,“你这小子,怎么连一句利索的话都不会说?”

二喜被祥大爷这么一打,脑子才清醒一些,鼓起勇气说:“芍药,你跟我一起去祥大爷家过年吧,等会儿我再来陪着你一起守除夕夜,以后咱们过自己的,不和我家里人搅和在一起,成不成?”

祥大爷笑了,“这才像话嘛。”

石榴扯了扯芍药的胳膊,“你听见没,你不是说只想跟着二喜过日子么,这样多好啊!”

芍药苦笑一声,“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有用么?说了跟没说一样。”

祥大爷忙道:“芍药,二喜这话肯定算话,有我来帮你,你还怕啥?平时村里人都是找我去作证分家,然后立字据。你和二喜先去我家吃个年夜饭,若是愿意住我家,我立马腾出一间房,若是不愿意呢,你们小两口就这树棚将就着住。等到初二,你先别回娘家,反正你娘家也不容你,干脆跟着我一起去找你公婆,把这家分了,以后各过各的。”

二喜拽了拽祥大爷的袖子,“我爹娘能同意分家么?”

祥大爷跺脚,“你怎么长着一个木榆脑袋,你爹娘怎么会不同意?你娘已经被全村的人笑话了,所有人都知道芍药是被你娘逼到这儿来的。现在你要和芍药一起过自己的日子,想和爹娘分家这是情有可原,你娘若是不同意,岂不是更要被村里人唾骂?”

二喜心里愧疚之及,但还是点了点头,“好,那就分家吧,分了后我会努力挣钱盖房子的。”

芍药转了身,仍觉此事有些不可思议,她这一下不仅恢复了名声还能和二喜过小两口的小日子,想想都觉得像是做梦。

祥大爷催道:“快走吧,时辰不早了,你们听听,各家各户都在放爆竹吃年夜饭呢。”

二喜过来拉了拉芍药的衣角,芍药抿嘴一笑,乖乖地跟在他身后走着。石榴欢快地跑回家,一家子都坐好了在等着她呢。

她一坐下便眉飞色舞地把二喜和芍药的事说了,钱枫坏笑道:“哈哈,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杨氏狐疑地看着他,“不会是你从中捣的鬼吧?”

钱枫立马辩白,“娘,哪能呢,你儿子怎么可能有这么坏,是吧?”

杨氏点头,“也是,咱家的人都是实心眼,才不会去瞎折腾这种事呢,哪怕真的想帮芍药一把也没那个心眼。他爹,快去放爆竹,吃年夜饭!”

钱枫心虚地伸了伸舌头,看来他就是他娘心中那种坏心眼的人啊!

钱枫和石榴对了一下眼,他再拼命朝石榴使眼色,石榴便施展她擅长的嘴甜会哄人的招术,把杨氏和钱老爹哄得开开心心,再加上他们二老知道石榴怀了身子,不用哄他们心里也是极高兴的。

这顿年夜饭吃得比过小年时还要热闹,欢声笑语的,钱枫心里总算是舒坦了些。做了坏事难免会有些心不安,但在这欢乐的氛围中,他已经把那件坏事忘得差不多了,权当事实本来就是那样吧,活该高氏倒霉,谁叫她碰到他钱枫这么个不省心的人呢。

高氏一家子的年夜饭根本就没法吃,她和二喜他爹也打累了,两人坐得开开的,一个坐桌子的东头,一个坐西头,你不愿看我,我也懒得瞧你一眼。

初喜和铃儿把年夜饭热了热端上来,一家子就这么冷冷清清地吃着,没有人吭声。

高氏越吃越觉得嘴里无味,这些饭菜是她和铃儿忙乎一下午才做成的,当时炒菜时还馋得不行,现在吃起来如同嚼蜡。

她越想越不对劲,将筷子往桌上一摔,“初喜、铃儿,你们俩有没有偷我的钱?”

初喜和铃儿慌忙摇头,铃儿还说:“娘,我们当儿女的不可能偷你的钱去害你啊,是不是你自己带在身上弄丢了?”

高氏匪夷所思地说:“我没带在身上啊,那么多钱我怎么可能带在身上,平时我身上最多只装二十文钱的。”

高氏再寻思着二喜,可二喜是家里最老实的孩子,初喜和铃儿都不会偷,二喜就更不可能偷了。她再瞪着她的男人,二喜他爹也把筷子一摔,“瞪我干啥?难不成我还会偷你的钱?你别自己做了丢脸的事往我头上栽赃,到了大年初二你赶紧回你娘家去,我家没你这样不守妇德的女人!”

高氏拿起筷子朝二喜他爹头上狠狠扔过去,“丢你臭娘的脸!丢你祖宗十八代的脸!你个窝囊废,自家被人害了都不知道,还在这儿窝里斗,我咋嫁了你这么个蠢男人!”

二喜他爹揉着被筷子戳痛的脑门,“你这个恶婆娘,别再狡辩了,你别以为这样我就相信你!”

高氏恼火地拿起碗就要朝二喜他爹头上扔,初喜和铃儿一下扑过来摁住高氏的手。

铃儿哭道:“爹、娘,你们别再闹了,我之前就在想,做坏事会不会得报应,现在还真的灵验了。娘,当时我就说不要害二嫂,她不同意大哥睡她就算了,可你还非得逼二哥休二嫂,想让二嫂无路可走只好乖乖就范。害得二嫂被她娘家人打骂,现在又住那个破棚子里,这肯定是老天爷觉得咱家人做错了,想惩罚咱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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