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娥低头想了想,让春纹取了些银票交给刘梅:“我这里银子也不多了,娘亲也知道我在这里开销大,又要拉拢人,又要用好东西,自然银钱就有些不够,娘亲回去好好想想法子,怎么着能多得些钱,到底,以后咱们花钱的地方多着呢,就是为了孩子着想,也很该多存些钱。”
刘梅听了,顿时激动起来:“我正要和你说这事呢!”
说着话,她看看四周,又给春纹使个眼色。
春纹会意,把四周窗子打开,她自己拿了针线出去一边做针线,一边放哨。
刘梅声音又低了几分:“我寻了个得钱的门路,南边好些地方官员有缺,尤其是那肥差,若是咱们能弄到手里,到时候可不发上好大一笔财么,还有那盐路和漕运上的银子最是好赚。”
她见月娥有些不明白,就靠近几分,仔细解释起来:“先说这漕运,别看只是运粮食的,可朝庭有补贴呢,那钱就不是小数目,另外,还可以把南边的货物通过漕运运到长安来,更可以把长安的东西运去南边,两边这么一贩卖,这钱可就海了去,还有那盐路上的钱,尤其是私盐……”
月娥听了,脸上就有些变色,原本还苍白的脸立刻红润起来,激动的抓住刘梅的手:“娘亲,你可有路子?”
刘梅点头:“我这里有路子,只是……若是你能说动太子,让太子帮帮忙的话,就更稳妥了。”
“这事情倒是不难办。”月娥想了一会笑道:“太子也正愁银子不够花呢,你也知道太子府里花用大,再加上太子又常常看中什么美人,为了讨美人欢心,自然买的东西就多了,太子又喜欢置办别院,所费也极大,娘亲放心,我自会和太子说,一定拿了太子的手令让这一系的官员给娘亲些方便。”
“这倒是好了。”刘梅高兴的站了起来:“我的儿,若是这事成了,咱们娘俩就等着享福吧。”
娘俩个又说了好一会儿话,刘梅才告辞出去,一时出了太子府,刘梅走路都带着风呢。
她今日来看月娥,一是听说月娥身上不舒服,二是,就为了这敛财的事情。
刘梅如今在孟家不能当家做主,府里的大权都归了纪婉容,先前孟皓宇要外放,自然要带婉容出去,可一时老太太去了,皓宇要守孝,也就走不得了,婉容就在孟家霸住了财政大权,刘梅手里的钱都给月娥和月婷添了嫁妆,后来又陆陆续续替月娥置办东西,花用的也差不多了。
现如今刘梅手头上就有些紧,她是享受惯了的,便很是不适,就想方设法的要多赚些钱,可巧南边的盐商寻到她这里,知道月娥是太子府得宠的侧妃,想通过刘梅搭上些路子,好用私盐谋利,刘梅正缺钱,和那盐商自然一拍即合,便寻了月娥,企图能做成这事。
瞧着,月娥这里倒是好说话,大包大揽了去,刘梅也就放心了。
她一回到家里,心里欢喜,便让丫头摆了席面,自己拿了酒喝了些,喝的有些高了,由画儿几个扶着,半躺在床上,直嚷着:“再拿酒来,我今儿高兴,我女儿争气……”
第260章 事发
“刘公公请!”
月婵虚手而引,做个里面请的手势。
刘全喜满脸恭谦道:“王妃先请。”
月婵少不得让丫头打起竹帘来,自己先进了屋。
“奴婢见过王爷,王爷可好些了?”刘全喜一进屋,便给卧床的高子轩行了礼。
高子轩半躺在床上,脸上有些浮肿,眼底有很深的黑眼圈,瞧起来,情形很不好,他咳了一声:“有劳刘公公了,赶紧起吧,我这是伤了底子,近日天热,伤势复发了,如今吃了药,倒是好多了。”
月婵赶紧让人安放座位,请刘全喜坐下,亲手端了茶放到刘全喜手旁:“王爷已经好了许多,烦请公公给父皇带个话,只说让父皇安心,媳妇会照顾好王爷的。”
刘全喜赶紧站起来笑道:“这是自然的,奴婢出宫的时候,皇上也说了,让王爷好好保重,又让奴婢带了好些药材来给王爷补身子,王妃也让人瞧瞧,哪些得用的就给王爷用了,王爷早日康复,好给皇上办差。”
轻轻的施了一礼,月婵郑重道:“妾身替王爷谢过父皇。”
刘全喜点点头,再度坐好,又仔细观察了一番,确定高子轩确实是病了,又说几句话,这才起身告辞。
他前脚走,后脚高子轩就下了床,把身上的袍子一脱,只着月白中衣,赤着脚站在地上,一手打扇:“真真热死了,这装病真不容易,连个冰盆子都不能在屋里放,又不能开窗透气,再装下去,本王不如死……”
他话没说完,就收到月婵一个白眼:“王爷也仔细着些,那个字岂是能随便说的。”
高子轩呵呵笑笑,高声唤人摆上冰盆子,又让人打了水过来洗脸洗手,过了好一会儿才爷躺在榻上,嘴里道:“这下子舒服多了,小兔,这几日就关紧府门,对外只说本王要静养,谁都不见。”
月婵笑着应了一声,这几日她也着实烦透了,高子轩装病,便有一拨一拨的人来瞧,月婵要招待客人,全程陪伴,还要装作照顾高子轩的样子,还要替高子轩化出病妆,当真累的受不住,就是高子轩不说闭门谢客,她也是要吩咐管家闭门不出的。
“王妃,画眉姐姐递了贴子求见!”
环儿在外边一声通报,月婵惊了一跳,赶紧道:“画眉来了,让她进来吧!”
她这里说着话,不妨高子轩已经趁她不防备,把她给拉到榻上了,等月婵回过神来的时候,高子轩已经一手揽了她的腰,一手要解她衣上的扣子。
月婵大急,死命挣脱了去,满脸嗔怒:“王爷这是做何?妾身有访客,王爷如此,莫不是想让妾身出不得门,见不得人吗?”
见月婵真急了,高子轩尴尬笑笑,避重就轻道:“我也不过看你穿的太厚实了,这天也怪热的,想帮你换件松快衣裳,画眉也不是外人,你怕什么。”
“我自然是怕的,我哪里有爷的脸皮厚。”月婵一边扣了扣子,一边整着头发,嘴里埋怨着:“我和画眉多日不见,她来寻我,自然是有事的,怕这会儿不定怎么急呢,你倒好……”
一边说话,月婵反应过来,眯了眼睛看着高子轩:“王爷莫不是存了什么事,故意瞒着妾身?”
这一句话,直接击中高子轩,他右手握拳放在唇边,大声咳了几声,摆了摆手:“哪里瞒你,我能有什么事?”
月婵自然是不信的,挑了挑唇,这动作神态,竟和高子轩有些仿佛:“您还是说句实话吧,若真是故意瞒我,有一日让我知道,看我不……”
话未说完,高子轩已经利落的跳下榻去,一把抱住月婵,在她唇上重重咬了一口:“小兔连我都信不过了?”
咬完了,他又重重叹了口气:“实话和你说,画眉来此,我知道是有什么事情寻你,只是不爱让你操心罢了,你放心,那事情我替你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