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长,您真是……”政治人啊,奸诈啊!
“行了,这半天也是看你妈的份上,二号一早就去高山族,咱们都必须在,所以你最好当晚就回台北。”宋某收回了笑容。
“知道了!”楚蕾看看行程安排,去的山地是台北附近的,不然也不会当她当晚就赶回了。
正看着行程表,宋某的电话响起,是找楚蕾的,楚蕾狐疑的接听,一个让人意外又不意外的人,大师终于看完了资料,要见她。
看看表,“李大师要见我,我现在去政大。”
“注意分寸。”宋某点点头,这是小蒋亲自交办的事,非常敏感。
楚蕾轻叹了一口气,回自己办公拿了包,让门房找林伯备车,自己慌忙往外走。
林伯站得笔挺的在车边,看上去有点怪。
“您怎么啦?”
“给小姐开车,老板说让我体面点。”林伯与有荣焉。
“唉,您快比我体面了。”楚蕾真想哭啊,小蒋还吃了一只鸡腿,自己连根薯条都没捞着。
“回家吗?”林伯对镜子正正帽子,还真是有点公务员的架式。
“去政大,唉!”楚蕾又叹了一口气。
林伯回头同情的看了她一眼,慢慢的启动车子,同情啊。
大师的教研室里这次很安静,一向洒脱的大师看来几天没睡了,双眼满是血丝,胡子拉碴的。
“您这是怎么啦?”楚蕾当然明白看到真实资料的震憾,她看到那些原始的照片时,她也愤怒。
“你确定你给我的是真实的资料?”
“我非常确定,这些都是我亲自从原始资料上影印的,里面很多当事人的红手印。”
“为什么不披露?”
“怎么披露?告诉来台的那些人,他们的子弟没有死在战场上,而是被本土人残酷的杀害?”
“现在呢,为什么申请解密?”
“现在不解密,将来换本省人上台时,他们解密一部分,只说国民党残酷杀害本省人?然后让悲剧再来一次?”
“他们本来就错了,本来就是人祸!陈立果兄弟在里面起了什么作用?还有为什么留下八千日本人?还把所有兵丁派回大陆?”
“这是您要问的!在我看来,的确是人祸,陈家兄弟要负责,但是小日本不该负责?看看他们培养些什么样的流氓?如果不是他们,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所以这不是偶发事件,而是一次导火索。”
“这是两码事好不好,这是我的初稿。”李大师很不满楚蕾对他实施精神引导,扔出了两页纸,文章非常犀利,但好在,他没有写国民党内斗,调侃了蒋光头几句,总的来说,和后世她看的差不多,这是可以接受的。
“很好,非常好!”
“可以发?”
“当然,不过我们不会出面,但我们保证,这个一定会有非常好的版面。”
“不用删减?”
“您没发现小蒋先生不同了?我保证,如果是这一稿的话,一个字都不会删改。”
“如果改了,会退稿?”
“应该说,我能接受的度就在这儿了,可是如果您再加几句,只怕就前功心弃了。”楚蕾不忘记提醒他。
“你能接受?我骂了老蒋?”
“我认识字,老先生的是非功过待后人评述,这点我与院长已经达成了共识,所以别担心,骂就骂了。”楚蕾安慰着他。
“你还真好玩。”老李同志瞪着她,还没人敢说,骂就骂了。
“谢谢大师的夸奖,资料我要带回,文章发表之后,行政院会出来开记者会,表明我们会公开资料,由民众自己对此事发表看法。但对您的文章不表态,也不会承认任何的资料外泄。”楚蕾表明立场,当然也是为了保护这位大师,总站在政府的对立面,现在说好与政府勾搭,不是在污辱他斗士的名声。
老李老脸一红,挥手似乎在赶人。
楚蕾笑着离开,轻轻的吐了一口气,这事算是完成了,想想怎么把小日本拉进来,看来老李这头指不上了,也许找找自己那不靠谱的导师?
忙啊!
不靠谱的导师正在家里吃小酒,品小菜。楚蕾看到饭菜,才想到自己快饿晕了。
“师母,给我一碗米饭!”楚蕾大叫一声,伸手捻了一块鱼大嚼起来。
“你饿死鬼投胎啊!这是我的。”不靠谱的导师护住了自己鱼块,这还是求了老婆好久才做的酒糟鱼好不。
“明天我让人送很多鱼您,求您先让我吃饭。”扒开老头,笑容满面的接过师母递过来的米饭,满足的扒了一大口米饭,再配上酒糟鱼,美味!
“怎么混到连饭都吃不上了?”老头吱溜了一口小酒,眨巴着小眼睛问道。
“唉,往事不堪回首。”楚蕾长叹一声,摇摇头,日子苦啊!
“让孩子先吃饭,蕾蕾,尝尝这个,我刚跟隔壁四川婆学的。”师母给楚蕾挟了一筷子干辣椒炒腊肉,腊肉是刚刚腌好,还没来得风干的,风味独特。
“师母,我爱死您了。”楚蕾恨不得亲师母一口才好,早就在第一次跟导师回家吃饭起,楚蕾就常感叹‘赖汉娶好妻’,这么好的师母,配上不靠谱的导师,真是美女与野兽啊!
“就剩下一张嘴了。明天你不给我送鱼来,我就找院长去!”老头抢了一块鱼放到自己碗里,想想不放心的又抢了一块,才恶狠狠的对她说道。
“知道知道,我婆婆家的厨子的湖南人,她每年做很多熏肉、熏鱼,我让他们送点来就是了。小器!”她白了导师一眼,赶紧吃饭。
吃完了饭,进书房谈正事,导师从内陆迁来,没有几个不恨小日本的,听楚蕾说要写小日本的恶行,那简直就不用商量,提笔就来的。可是楚蕾要的不是那个,她要系列的文章,她要讨论小日本在台五十年!
“这不是该本土的教授来写吗?”导师想想,有点迟疑。
“本土,跟您差不多大的教授几乎受的都是日式教育,怎么写?当然,我给您申请一笔经费,您可以弄一个研究小组,多请几位不同观点的精英份子来写,算是专著吧!”
“丫头,你想干啥。”
“以公正还原历史!”楚蕾吸了一口气,“我就不相信小日本这么好,还真的来做善事的!让那些亲日的民众看清楚,小日本从这里掠夺了什么,又是如何在伤害他们的。”
“你的观念就不正,还谈什么公正?”教授正色的说道。
“我可以不正,但您正就可以了,可以从地理、历史、文学、经济、各各角度来谈。”楚蕾很有信心,后世时,还有台湾的老慰安妇因为得不到赔偿而孤苦伶仃,还有几十位山地男的牌位被供奉在靖国神社里,明明是被强迫入伍,帮他们打仗的,却还绑上自愿的耻辱柱。
“我一国文的教员,让我去召集各学科?丫头,你没事吧?”老头还不糊涂。
“我就认识您,而我又不想让这件事太政治化,行政院不想露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