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楚蕾第一次看到关于杜慕裳的背景资料,她知道不会简单,但没想到竟然是这样。
杜某人出生在一个南京的公务员家庭,不算贫困,但也不很富裕,日子过得四平八稳,上有兄姐,下有弟妹。从小成绩一般,并不特别为她父母所喜,不过也是,家里四五个孩子,靠父亲一个人的薪水,自然很难面面俱到,能吃饱饭,有书可念,就不错了。
但杜某人却是个有运气的人,因为有语言天赋,被一位美国传教士所喜爱,中学毕业后就随着这位神父去了美国升学。学成之后,便直接加入了美驻台使馆工作,一直到婚外恋事件暴发,使馆要求她辞职。这是官方的资料,很简单,单纯。
但越是如此,越让人觉得有问题了,档案中除了提了一下父母的名字和籍贯之外,就什么也没有了。还有她那位所谓的丈夫,雨婷的父亲,档案里倒是有记载杜某人有短暂的婚史,但是却没有提那位的姓甚名谁,是生是死!一句寡妇好说,但那位丈夫在哪?
她是直接从美国到台湾,有身份证号,看来她一来就又成了台湾公民;但她本身又持有美车的护照,她算哪国人?动了她都还是国际问题了。真有意思!
有这样的经历,怎么会看得上一个小小的,凡事还自己亲力亲为的医院院长?真的是爱情?楚蕾自己还真不太相信这超越一切的爱情能长久。再说了,杜某人可不小了,又不是十八岁,还能忘记一切?
再看后面就是一串名字了,楚蕾自然知道那代表了什么意思。她懒得看,怕污了眼睛,直接放到一边,去看夏寒山的一段。
上面时间表倒是挺准确的,接手两年,从开始时每周去一次,到后面的不定时‘发帛。
楚蕾记得书里有说,这位杜太太喜欢半夜打电话。开始时,寒山就直接让她吃过去开给他们的药,天亮后他再去看;后来,慢慢的,电话一来,他就急急的抢着下楼接了,再后来,念苹就让人在每个房间里装上了分机。
在楚蕾专心的看资料时,念苹洗完澡出来,看到边上的几页,也就顺手拿起看看。不禁冷笑了起来,“倒小看了她,这些男人每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只怕比起来来,你爸爸最没用。”
“本来年纪越大,能挑的余地也就越少了。不过这位的感情是不是太丰富了一些,真爱也多了一点。不然雨婷能被逼得天天犯病?”楚蕾摇头,突然想到另一件事,笑了起来。
记得书里有说,至从雨婷父亲去世之后,她第一次犯病就是因为杜某人第一次要再婚。所以只要杜某人有再婚的意向,这位就要‘犯帛!看看那些年里,长长一串名字,雨婷同学可不就得不停的犯病?所以是雨婷在折磨杜慕裳,还是杜慕裳在折磨雨婷,倒还真是不好说了。
“不过位喜欢的倒是党政军的人都有,品味倒是杂得很。”念苹可能还有余怒未消,口带讥讽。
“行了,早点睡,我还要看会。”
“你想怎么做?”
“还没想好,只是觉得经历简单了一些,看着有点单薄。”
“那让你叔叔去再找。”念苹准备起身去找有根了。
“不用了,应该能找到的全在这儿了。”楚蕾倒是信任有根的效率的,如果不是实在找不到,怎么会只有这么点。撑着头想着,“你说我去跟杜慕裳谈谈好不好?”
“那种疯子有什么好见的?”念苹轻蔑的一呶嘴。
“我倒不觉得她疯,反而觉得她够冷静。”楚蕾摇摇头,找不出头绪,干脆合上了文件夹,揉揉自己发涨的眼睛,“她把张、古两家都困住了。逼得启允不得不想提前结婚,再把我弄到香港躲起来,好让古家趁我不在时,做些他们能做的事。”
“他们想干嘛?”念苹吓了一跳。
“针对的应该是夏寒山吧,不然不会想让我躲得远远的,真不知道该给他们什么反应?”楚蕾摇头,很烦躁,由他们对付初蕾的爸爸,觉得对身体的原主人感到抱歉。可是不让他们这么做,却只能让这件事变得更复杂。
“那个夏寒山,在干什么?口口声声的爱我,当我是命根子!为什么当事情发生时,最没用的就是他?”楚蕾真是烦透了,把东西接过来,只是不想让事情变复杂,但的确真的很烦。
“夏寒山当然爱你,你与杜家母女比起来,当然你更重要。只是现在也许他有更重要的要保护,于是不得不沉默吧!”念苹说得都不自信,只是她是母亲,她是有教养的母亲,她不能让孩子觉得父亲不爱她。
“得了吧,当初是谁为了哪对疯子抛弃我的?所以这不是理由!”楚蕾可不敢相信夏寒山会真的对自己好,只不过是现在对杜某的情淡了,爱驰了,于是才装出一幅慈父的嘴脸罢了。不然先做啥去了?
“蕾蕾!”念苹摇摇头,虽然厌恶夏寒山,可是却不希望初蕾这样看待自己的父亲。
楚蕾就怕念苹这样,只好点头,求饶,总不能直接说,她跟夏寒山真没法培养父女之情!为逃开,只好自己去洗澡。闭目躺在浴缸里,脑子里一次次的过着自己刚刚看到的东西。
静下心来,她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忽略了什么?一个聪明的疯女人,她倒是把张古两家,轻意的玩弄于股掌之间。想干嘛?又不是国与国之间的战争,她这技巧玩大法了吧?猛的,楚蕾坐直了身体,她知道自己忽略了什么了。
初见老小三
楚蕾穿上浴衣冲了浴室,匆匆的拿出那些男人的资料,细细的看了起来,这些名字都不熟悉,但他们后面的那些职衔却很熟悉,上面有杜慕裳与他们交往的时间,楚蕾一一的对应,对到后面,她觉得自己的手有点抖了。
“蕾蕾,怎么啦?”
“没事,我找到那个女人的把柄了,妈,你快换衣裳吧,打电话把叔叔叫起来,我有事想请教他。”楚蕾放下那些纸,慌忙又冲进浴室去换下浴衣,去见有根总不能穿浴衣吧。
有根已经睡了,接到了念苹的电话,起来洗了个脸,穿着睡衣坐着等着;阿公也歪歪倒倒的其实他是可以不起来的,但还是起来了。
“叔叔,这些人你认识几个?”
“怎么啦?”有根看看杜某的情夫系列,皱了皱眉头,“我不认识,而且有几个已经失踪了。”
“失踪是什么意思?”
“很多解释,要知道这年头失踪几个人不是很正常。”有根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
楚蕾想到了曾经台湾的白色恐怖,反而笑了笑,“把失踪的那几个人帮我勾出来。”
“蕾蕾,你急死妈妈了!”念苹真是急死了,刚刚知道楚蕾说知道了软肋,现在却还没有说。
“我怀疑杜慕裳不简单,至少身份上不简单。”楚蕾把那些人后面的职衔一一的划出来。
有根吓了一跳,他可是商人,还真没有这方面的触觉,看看那些人的背景,再联系那几个失踪的人士,杜慕裳出现得太不合时宜了。倒吸一口气,手也颤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