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很危险,随时有被兽类攻击的可能。
严幼林伸手摸到苹果,抓起一个,瞄准高朗,扔了过去。她的手很稳很准,第一个落在他的脊背上。
“为什么苹果不会被压坏?”
“它们的能量含率,比你高多了。”
高朗的头朝着入口的方向,她狠狠心,另抓起一个苹果,卯足全身力气,砸向他的脑袋。他似乎动了一下,她欣喜地看着,结果人又趴下不动了。
“死高朗,快醒呀!再不醒,就该被那些野兽给分尸了——”
树上的鹰目神骏,没有错过高朗身体的动作,确定是活物后,张开翅膀,做势欲冲。
“高朗高朗,快点醒。”她又抛出一个苹果,这一次用的力气太大,苹果被砸开了花。
高朗的身体又动了一下,猎鹰利爪松开树枝,俯冲而下。
严幼林尖叫一声,“高朗——”
高朗是被痛醒的。
这个远古副本是他在外面完成初级身体锻炼后得到的第一个副本,已经进入了十余次,每次完成里面的小关卡都有不同的收获。副本地图正中央是一个火山,火山里蹲着一只喷火地行龙,是这个副本的BOSS,只要杀掉它,爆出来的物品会更可观,而且他的身体也将完成三级强化。
任务很危险,侥幸完成,但身体也透支得太厉害了,走到入口的地方完全失去了意识。
迷糊中,他仿佛听见了严幼林的尖叫,忍不住想笑,那个算计的小女娃,第一次见面就坑了他一张黑卡,要是拿到他的全部身家,该乐得跳起来了吧?
血黏住他的眼睛,伸手刮了一下,手上沾了些果香,他视线迷糊,头顶上的天幕黑起来。
“醒了?”破军声音很镇定,“鹫鹰扑过来了,坐标在入口的地方等你。”
高朗用力撑起上半身,果然见虚影晃动的入口处,有一个纤细的人影,状若疯狂,用力地指着天上。他抬头,铁鹰的钢抓闪动光芒,鹰目已经锁定了他。
他口中骂了几句脏话,一边想要活动自己的身体,一边抱怨,那个死丫头不在外面好好呆着,跑进来做什么?嫌自己活得太长久了吗?还有那种满脸焦急和愤怒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一边指着他,一边啃苹果?
他低头,看身边几个滚落的苹果,已经被摔破掉的样子,香气浓烈。伸手抓起一个,看向那死丫头,果然她一脸狂喜,做出让他吃的动作来。
他看天上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鹫鹰,几声嘹亮的鹰鸣,用力啃了几口。片刻后,他眼睛晶亮,伸手将地上的苹果全捞起来,张口胡乱啃着,飞快地速度吃掉,“呀,这玩意挺有用啊!死丫头好像还挺能干的。”
“她找到了司农。”破军调阅系统数据,道,“你的身体可以动了,但是很遗憾,鹫鹰——”
高朗沉沉一笑,站起身,身上的伤口开始缓缓愈合,已经感觉到肌肉生长的麻痒。他抬头看向那鹰,活动十指,“这家伙不长记性,被我玩了那么多次还惦记着要吃我——”
鹰接近,飞速冲下来,翅底生风,群草倒伏。
他扭动颈项和肩部,肌肉紧绷,双手上举,屹然不动,待那钢爪落下时,手如闪电一般抓住鹰脚,用力一甩。巨大的鹫鹰被扑倒在草丛中,双翅扑棱着击打飞草。他折断它的双脚,踢开鹰翅上的钢羽,翻身骑上鹰背,卡住它的颈项,手掌成刀,插入羽毛中抓住其颈部大血管,用力一扯。
淋漓的兽血喷了他满头,他笑着甩了甩头发,顺势拔下鹫鹰两翅的六根钢羽,丢开鹰尸,冲严幼林挥手。
严幼林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站在庞大飞禽尸体上的男人,血气冲天,白牙森森,挥舞着几根羽毛冲自己笑得骚气十足。他分明一个野蛮原始人,哪里还有以往的精英范儿?
“我去——,这是要茹毛饮血了?”她眨眼,还没感叹完,就见那人化身一条影子,飞快地冲入了通道。鼻端满是血腥气,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便被他伸手从地上捞了起来,一眨眼,迈出了光门,回到了外面。
强烈的能量压差给了严幼林身体巨大的冲击,一时间没办法适应,咳嗽着,滚落在健身房的地板上。
她忍着身上的伤痛,“高朗,我要被你摔死了——”
高朗爽快地笑着,眉眼舒展,身上的压力全消。他剥掉沾满兽血的衣服,低头看在地上翻滚的小女人,“衣服上都是血,臭死了,你也快脱了。”
严幼林心脏隐约发痛,呼吸的时候五脏六腑灼烧,喘着气,说不出来话。
他利落地用衣服将自己满身的血擦干净,仿佛一个得意的将军。她不敢看,面红耳赤挪开视线。高朗看她虚软的样子,得意一笑,挺身卧躺到她身侧。
“你——”她咳嗽一声,说不出话来。
高朗在她脸上舔了一下,“担心我了?那么迫不及待跑进来,我不是说过,死不了么——”
严幼林翻了一个白眼,本身就憋气,又被他压着,更喘不过气来,“祸害,你这个祸害,你把我一个人留在外面,给我钱是什么意思?气死我了——”
他邪笑着低头,咬着她的唇,火烫的身体整个压上去。
“啊——”严幼林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五脏六腑除了被火灼烧的疼痛外,骨头也被压得吱嘎乱响。
“你怎么了?”高朗忙退开,情急之中叫出系统的名字,“破军,这是怎么回事?”
严幼林的视界出现坐标的光膜,高朗的资料条完善,她真是又气又笑,自己已经身受重伤了,这系统居然还如此尽责地记录收集到的资料?她好想骂脏话。
破军从高朗后颈处冒出来,光组成的面孔绕着地上的严幼林转了一圈;坐标也冒出头来,冰冰地和破军对峙,道,“她的任务进度太低,身体强化程度太低,强行进入通道,承受不住压力,内伤了。”
高朗诅咒一声,伸手抱起她,“小丫头片子,你真不怕死呢?”
严幼林奄奄一息,呼吸急促,“门开了,你很久都没出来,我怕等门关你就出不来了。”
他难解地看着她,她暴露了自己的内心,有点难为情,将头埋在他的怀中。他伸手摸摸她柔软的头发,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说。
她抓住他的衣襟,又想要掩饰,可又想要他明白,“高朗,我没有亲人了。你——”
高朗不语,下楼,小心地将她放在床上,沉默着扯掉她的衣裤。
她吐露心声,没有被回应,本有些羞恼,又见他动作粗蛮且似乎有邪念,恼怒,道,“高朗,我受伤了,你不能搞我——”
他手顿住,抬眼看着她,“严幼林,你当我是禽兽?”
说完,沉着脸去卫生间拿毛巾给她擦拭身上沾染的血痕,洗干净后,他拉了被子将她盖起来,转身出门——
她悔自己误会了他,着急,撑起身体,“高朗!”
“怎么了?”高朗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