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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说的都对(71)+番外

齐芦就不理解了,“女人把这些都干完了,男人干啥呢?坐享其成?花天酒地?”

王文远笑了一下,“以前男人都出海,才有这样的老理,现在哪儿还讲究这个?”

车停在上十二巷的门口,巨大的牌坊和恢弘繁复的石雕气派惊人。司机扭头道,“外边确实是不咋讲究了,不过这上十二街,讲究得很。”

齐芦瞥他一眼,付钱下车,闷头去拎行李。

足够四五人并排行走的老石板街,不知从那条巷子里飘出来熬了几百年的老汤滋味,来来往往操着乡音的男女。

齐芦拉着箱子走了一会儿觉得不太对劲,猛然回头,王文远脸上果然有没来得及收回去的笑。

一股邪火窜起来,她脚踹过去,“王文远,我怎么觉得就上了你的套儿呢?”

碧蓝的天,棉花糖一样的云,阳光挥洒在齐芦身上,衬着后面承载了无数时光的建筑,溢出彩光来。王文远生生挨了一脚,却将她抱住,“老婆,我超喜欢你——”

仿佛少年时候找到喜爱之物,心心念念一定要带回去给大家伙看。瞧,这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她是我的了。

齐芦被他那样给逗死了,本来想做出生气的样子,但偏没忍得住上扬的嘴角。他连亲了她几下,她便破功笑出声来,无奈得很,拳头又捶上他肩膀。

王文远也完全不抵抗,只架着她的颈项往里面走,直到巷子尽头出现王妈妈的身影。她陪着俩白发老太太往外走,见两人差不多缠成一个人,三人皆露出奇怪的神色,侧目而视。特别是王妈妈,脸铁青,眼睛抽了又抽。

这地儿就差在外面挂贞洁烈妇的牌子了,肯定容不得年轻男女如此。

齐芦暗暗叫苦,一肘子给王文远怼过去。他还在兴奋中,未料到被老婆真打着推墙上去,刚要叫‘老婆好痛’,眼角余光却瞥见妈妈和两个已经陌生的老奶奶。他马上收住口,忍痛将脸色扳正,装出了个人样子来站直了。

王妈妈冷脸斜眼看着他们,有点高傲地略点了点下巴,“回来了?快回去吧,爸爸在等呢。我先把姨婆们送回去——”

王文远恭恭敬敬道,“姨婆好。”

俩老奶奶随口招呼‘文远回来啦’,眼睛却盯着齐芦看,互相飞了个眼神后离开。王妈妈却十分稳得住,不紧不慢地继续拉扯不知什么闲话,走远了。

齐芦长叹一口气,未来婆媳关系十分不乐观呀。她瞪王文远一眼,“都怪你。”

王文远却抱着肚子,“你下手好狠啊,老公肠子要断了。”

“我可不就是个毒妇?”她远远看着王妈妈的背影,“你妈还挺有架势的呢。”

很不好对付啊。

第44章

三江胜景钟灵秀, 一代状元妙文章。(出自某寺庙对联。)

王文远带齐芦穿过长长的石头巷子,两边皆是用当地产的白石垒成的围墙, 高墙里伸出一些青翠的枝叶来。间或墙壁上有曾经被开过的门洞, 却又被明显修复的样子。走出约莫百米,才见几个台阶一扇门, 几个小童在门边跳房子玩儿。

门上便挂了这样一幅对联,横批“读书人家”。

“这是后门,进去是俩大院子, 现在用来放牌位和做管委会的办公室。”

这是什么鬼?

齐芦侧头看他,一派舒朗的样子,莫不还是个少爷?

小孩子们见了王文远便开始叫叔或者爷,他笑着应了一声,门里便出来一个人, 正是王文波。

“回来啦?”他笑着招呼。

“哥。”王文远叫一声, 拎着俩大箱子上台阶, “爸呢?”

齐芦也叫了一声哥,王文波应了一声却不太看她。他只对王文远道,“爸在里面誊东西, 我叫一声?”

王文远忙‘嘘’了一声,“你帮我把箱子搬房间里去, 我带齐芦外面逛逛。”

“逛什么?不是要吃饭了吗?”王文波不懂。

他笑一下, 在王文波耳边轻语了几句。王文波一副你不是吧的表情,看了齐芦一眼,还是应了。

“你跟你哥说啥了?”齐芦被他拉着往外走, 奇怪道。

“我让他开正门啊。”

齐芦皱眉,搞什么?

出后门,右转,风光和刚才的巷子不同。若说那边有些高门大户的意思,这边却明显族内聚居的小街。街两边是小间小间的房舍,应该是用原来的倒座房改建而成。门楣和屋檐上还残留原建时候精美的雕花和立柱,屋檐上面的各种小兽虽然显出很旧的样子,但线条依然十分清晰。

如此看来,该是一座极大的房舍被分成了现在的样子。

果然,没走多远,便有许多人招呼王文远。

或有同龄人称呼叔的,或有小儿叫哥哥的,又有老者叫爷的,更有许多不同年龄的女人出来,均道,“回来啦?过得好?”

王文远全程笑眯眯,牵着齐芦的手,叫叔爷的,喊弟妹的,也有谦让着说奶奶们辛苦了。

齐芦家虽然也有三两户亲戚,可没见过这阵仗。她现在有点懵,只好一声不吭站在旁边装贤惠。

“女朋友呢?多好看的姑娘呢。”终于有个奶奶问了。

王文远大大方方说了一声,“是啊,带她回来过中秋节,我妈请的。”

周围人恍然,早该结婚的年龄了,同一批长大的男娃生的娃已经会打酱油了。紧接着便是各种交头接耳,惨无人道的围观齐芦。从街头到街尾,一条不足五十米的街走了一刻钟还没完事,待终于转角了才算完。

齐芦心里MB了,妈妈请的?

王妈妈瞒了家人跑去邀请齐芦,意在考察和之后可能会出的各种难题,她绝对不会提前广播自家儿子要迎新媳妇了。王文远怕也是想明白了点儿,不好说自家妈的坏话,干脆趁不注意的时候自己带人出来直接宣布了。以儿子对妈的了解而言,起码王妈妈是个爱面子的人,绝对不会当众人面再否认,不然岂不是打自己脸?

“我说,你在搞什么?”她问。

“告诉大家我有女朋友了呀。”王文远眉开眼笑,“免得他们过节的时候拉我去相亲,你愿意你老公被三姑六婆惦记呢?”

这小子在给亲妈玩心眼呢,一边堵了妈的嘴,一边还能向老婆讨好。

齐芦很遗憾,伍安兰也有走眼的时候。

绕着宅子转了一圈,终于抵达一个种满高大梧桐树的街口,两个石狮子蹲守,一柱拴马石瘢痕累累。中门,偏门,后门以及正门上的小门扇,这确时有了许多年头的大宅子。

进士第三字高挂,落款十分潦草,齐芦没认得出来。

“另有一个门楼,在街口,改天再带你去看。”王文远笑眯眯。

齐芦仰头看看不知多少年头的牌匾,再看看左右刚才用脚丈量过的土地,手在空中画了一圈,“这一片,都是你家?”

他点头。

“包括刚那小街?”

又点头。

齐芦陷入了沉思中,难道说她随便伸手一抓居然抓了个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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