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侯夫人成长手札/侯府童养媳(89)+番外

他们用镯子一共也只当来五两银子,在路上买吃的也花掉了七百多文,马夫若要四两去,那岂不是只剩三百文?宝菱又病了,还得花钱请郎中、买药。

开始他和宝菱还以为只需几日就能寻回曾珏,五两银子足够了,没想到足足耗了一个多月,人没寻着,钱也要花完了。

马夫苦着脸说:“小哥,请重劳力一个月就得二两多,何况我的马还跟着累了一个多月,一共四两银子实在不多呀!”

他见曾致与宝菱实在可怜,一路上不舍得吃、不舍得喝的,最后只好妥协说:“那就三两吧,你们也有难处。”

曾致连忙向他道谢,付了他三两银子,就让他回去了。

曾致背着宝菱找到一户农家,歇息下来。

他用湿巾子敷在宝菱的头上,便赶忙去寻来郎中给宝菱看病。

郎中开始以为宝菱是被雨淋病了,当他细细把着她的腕脉时,感觉有异样,再认真把脉良久,最后肯定地说:“她已有了身孕!”

曾致一惊,半晌没缓过神来,身孕?宝菱怀孕了?

“她有了身孕,还一路颠簸,又淋了一场大雨,不生病才怪!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不能劳碌奔波,必须好好将养才能顺利地将孩子生下来,否则……孩子根本保不住。”

郎中见曾致一直僵愣着,着急地催道:“你娘子怀孕了,你得带她回家!我给你开个方子,记得按时给他服药。”

曾致顿时红了脸,说:“她是我嫂嫂。”

郎中尴尬了一下,说:“那你更应该赶紧带她回家,否则你怎么向你哥交待?”

这时,宝菱醒了过来,她迷糊地睁开眼睛,不知道这是在哪,只是仍然没有看见曾珏,她一脸的忧戚。

“嫂嫂,你……你……有身孕了,不能再赶路了。”曾致小声羞涩地说,他觉得从自己嘴里说出这些很不好意思。

宝菱先是一滞,问:“你说什么?”

在旁的郎中大声提醒道:“你有身孕了!又发着高烧,要想保孩子,就不能再上路劳累奔波了!”

宝菱终于听明白了,她怀孕了。啊?她怀孕了?她怀孕了!!!

她先是惊愕,再是怀疑,想到那一夜三次缠绵,她不再怀疑了,这应该是真的。

可是……她不知是该喜还是忧。

她有孩子了?子珏……你有孩子了,你知道么?你肯定不知道的。你若知道了,会高兴么?肯定高兴的,对么?

她一言不发,沉浸在自己幻想的与曾珏相对的画面里。

曾致见她不说话,只是发怔,说:“嫂嫂,要不……我们先回家吧。大哥信里不是说,他得了机会就托人送信来家么?现在你的身子要紧啊!”

宝菱慢慢转过脸来,看着曾致,说:“不,二弟,我们还得继续找你大哥。我的身子好着呢,一年都难得生一次病。我会好好保护肚子里的孩子,也要去找你大哥。”

曾致还在为难,坐在一旁写方子的郎中听不下去了,说:“你有了身孕,发烧、风寒与孕症混合在一起,可是疑难杂症,为了保胎,还不能下重了药!哪怕是安心在床躺着,都得将养很长时间身子才能恢复。你若还要作死折腾,那真的是母子皆不保了!”

郎中的语气很重,宝菱没再出声。

曾致听他这一番话,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对宝菱说:“若大哥在,他肯定也是要你好好保住孩子的。说不定这时家里已经收到他的来信了,你又何苦在路上折腾,你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啊!”

宝菱感觉自己似乎没郎中说得那么严重,就准备下床试一试。

没想到,她刚一下床,眼前一黑,整个人载倒了下去。

好在曾致眼疾手快,将她接住了,又将她抱上床。他焦急地说:“嫂嫂,你真的不能再在路上劳累颠簸了,难道你不想保住大哥的孩子?”

宝菱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只知道,她要去找曾珏,也要保住孩子。

曾致见宝菱还不松口,思忖了一下,说:“要不,你先在这里养病,我再去找找大哥?”

宝菱思来忖去,也只好这样了。

曾致给宝菱买好了药,再给这家农户五百文钱,嘱咐他们好好照顾宝菱,记得按时熬药给她喝。

之后,曾致便一人上路去寻了。现在没了马车,他完全靠步行,整整走了十多日,还是没寻到曾珏。

眼见着身上只剩不到八百文钱,再这样寻下去,到时都没钱回家了,他和宝菱就得饿死了。他只好折了回来。

休养了十多日,宝菱气色稍微强些。她见曾致只是一人回来,不免又是一场伤怀。

“嫂嫂,说不定大哥得了好心人相助,骑马走了,我们根本就追不上,说不定,他都已经找到神医了。”

宝菱听了这些,想到曾珏寻到神医也只有五成的活命机会,心里一阵担忧,便呕吐了起来。这几日,她呕吐得厉害。

她心里在想,是不是肚子里的孩子也知道他爹有危险,便在她肚子不停地闹腾?

在曾致的说服下,宝菱终于同意回家了。

曾致知道宝菱身子虚弱,便一路上背着她回家,哪怕寻近路走,在路上也足足走了四十多日,才回到家。

这一路上,曾致疲惫不堪,而宝菱更是难挨,不是吐就是浑身难受。

等到了家,曾致累得有些虚脱,宝菱直接躺床上起不来了。

曾玫让安承宜去找老郎中来给宝菱把脉,她则拿着曾珏捎回来的信,来到宝菱的床前,说:“嫂嫂,难怪你们追不上大哥,他在路上遇见了玳安和香儿,骑着马走了!”

宝菱本来昏昏沉沉,听到这里,猛地一下坐了起来,惊道:“你大哥他……他捎信回来了?”

曾玫点头,把信递给了宝菱。

宝菱急忙接过来,激动地展开信,曾珏在信中说,他在路上遇到玳安与香儿,然后一起骑马而行,路上一切顺利,勿忧勿念!

宝菱稍稍松了口气,可是还是禁不住为曾珏担忧。若他没寻到神医,就赶紧回家该有多好啊,她不希望他冒着生命危险只为了能开口说话,对她来说,曾珏说不说话,根本不影响他们的感情与生活。

曾致在旁见宝菱又忧思起来,便想转移话题。这时见一家人都围在宝菱的房里,就想让大家开心一下,说:“娘、长姐,嫂嫂有身孕了,都两个多月了!”

高夫人听了顿时惊喜得说不出话来,抹了一把又一把的热泪。她的珏儿都要当爹了!她有孙子了!曾家的血脉又有新的一代了!

曾玫在旁喜道:“嫂嫂,你如今有了身孕,就该高高兴兴地养身子,可不能再忧思。待大哥回来的那一日,见到他都有孩子了,还不知要高兴成什么样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