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妇重生:嫡女斗宅门(382)
走,我们看看去。苏绛唇站起身,戴着帷帽就从屏风后头转了出来,徐四看到她的身影,忙垂下眼眸,等苏绛唇一走,他才从后门离开。他今日来,就是为了纱的事情,既然和主子谈好了,就该尽快去将那批纱买下来,免得被人捷足先登了。
苏绛唇到了楼下,就看到几个大夫在柜台前争执不休,她不理会这几个人,直接吩咐一个小伙计带着去看那个道长。
在药铺后头,其实还有一排小屋子,是拿来安置病人的。苏绛唇进去,就看到硬木架子躺着一个浑身散发出臭味的道长,她掩住耳鼻,上前看了一眼,见到一个满面须发的道长,就别开视线道:你让老大夫花点钱,将他送去客栈吧。其他大夫不同意留下这个人,苏绛唇又不想拂了老大夫济世为怀的心肠,只能退一步,将人送到客栈照顾。
施主,别走,你将有大劫。就在苏绛唇快要踏出房门的時候,听到这句话。
苏绛唇回头,却看到那个道长依然躺着,一点醒的迹象也没有。可她却明明听到他说的话,想到这里,苏绛唇不由得升起了一抹狐疑。她往回走了几步,在离道长不远处的時候,她轻声唤道:道长,道长。
你是何方妖孽,竟敢扰乱世间轮回之道?说時迟那時快,道长一个翻身坐起,就朝着苏绛唇挥了一剑。
正文 第516 道长
苏绛唇往右边一闪,躲过这一剑,然后才发现,道长手里拿的剑居然是木削成,她不由松了一口气,随即,苏绛唇的脸色一下子白了,刚才道长说的那句话,不就是当年玄梧道长说的话吗?望向眼前的道长,他满脸胡渣,神色憔悴,可仔细一瞧,那轮廓分明就是玄梧道长的轮廓。只不过,眼下的他,不修边幅,全身邋遢,哪有当年的一丝风采。
那道长见苏绛唇望着她,又絮絮叨叨道:不是妖怪,妖怪哪里去了?小娘子,你是不是把妖怪藏起来了?
在一边的紫玉听了,立即就刮了道长一个耳光道:失心疯的东西,这是我家夫人,岂容你如此放肆?
苏绛唇以为道长会理直气壮反驳回去,谁知道,道长捂着自己的脸,像个小孩子似的,一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到了此刻,苏绛唇才相信,那个英明神武的道长真的得了失心疯了。想起前世得了此人的恩惠,苏绛唇叹气,对紫玉道:紫玉,不得无礼,此人是有些道行,如今落了难,我们就该出手相助才是。
紫玉不敢相信,眼前这个邋遢鬼,居然是个有道行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玄梧道长感应到什么了,抹着眼泪,突然冲着紫玉咧嘴笑道:你这个丫鬟,命中有贵人提携,他日,必定是官夫人。
苏绛唇听了,若有所思,紫玉却苦笑不得,她一个丫鬟,再有本事,顶多也就做到姨娘,可她紫玉从未想过做那些官宦人家的姨娘,官夫人就更不可能了
你不信?玄梧道长睁大圆眸,瞪着紫玉。紫玉的眼睛瞪得更大,更圆,她扬起下巴道:我就是不信。
好,好,你不信啊,那好,要是你真当了官夫人,穿上凤冠霞帔那天,必定四脚朝天。说着,玄梧道长哈哈大笑
紫玉的脸涨得通红,哪有这样糟践人的?居然说她四脚朝天,将她比成什么了?紫玉正要出声呵斥,却在苏绛唇的眼神警告下,吞下了全部的话
玄梧道长绕着苏绛唇走了三圈,然后拍手笑着道:好心人,你上辈子做了太多的好事,这辈子注定是坎坷不断。
哦?苏绛唇一脸和气道:那我该怎么化解?
道长听了苏绛唇的话,指着她的鼻子道:化解什么啊?你会画符吗?我的符用完了,你要不要帮我画画?
苏绛唇见他前言不搭后语,暗暗皱眉,本来以为能在他这边得了一点启示,谁知道,还不到一刻,他又成了一个糊涂鬼。
那道长也不理会苏绛唇,躺在地上,晃荡着双腿,唱着歌儿,那歌儿曲调极为怪异,苏绛唇听了就是觉得不大舒坦。
紫玉见苏绛唇神色不好,就提议道:夫人,我们还是回去吧,这个失心疯的,就交给老大夫照顾吧。
苏绛唇点点头,想着前世得了他的恩惠,今世有缘再见,当投桃报李吧。你吩咐老大夫,给他租一个小院子,找几个人伺候着。
失心疯,人人都说他得了失心疯,可苏绛唇却觉得,或许这样的他,未必不快乐。见他哼着歌儿,左蹦右跳的,苏绛唇终于明白,昨日之日不可留,她的人生,早就走上了一条不同的路。
之后几天,苏绛唇都派人去探视那个道长,玄梧道长的病其实也不是很严重,几服药下去了,这病就好了大半,就是失心疯这个病一直没有什么进展。苏绛唇听说他的病好点了,就想着去探视他。
刚刚下了马车,苏绛唇就听到药铺里头一阵喧闹,她不蹙起眉头,为什么这个药铺就没有消停的時候?派人去打听了一下,苏绛唇了解了一个大概,原来,京城里有个地痞无赖,叫二狗子的,不务正业,整日价的偷鸡摸狗不说,还時常勒索百姓的财物。这一带的百姓都恨透他了,连带着,对二狗子的娘也是有很深的怨恨。这次,二狗子的娘病重了,找了几家药铺都不给看,最后,二狗子想起新开的这家药铺,就背着母亲来到药铺。老大夫坚持施救,可其他大夫不肯,说救了二狗子的娘,就等于把外头的百姓给得罪了,以后谁还来看病?就为了这个问题,几个大夫和老大夫又闹成了僵局。
苏绛唇听了婆子的话,心底升起了一抹恼怒,当初不肯施救道长,那些大夫说什么失心疯会伤了人命,苏绛唇觉得这个顾虑对的,也就退了一步,可对一个软弱的妇孺也不施救,这算什么?药铺开着门是给人家看的吗?就算这妇人生的儿子再混账,也不该将这样的罪名套在一个无辜的妇人身上。想到这里,苏绛唇想也不想就冲了进去。原本药铺里头就够乱了,苏绛唇从后门进来,更是引起了一股不大不小的骚乱。
苏绛唇进去的時候戴着帷帽,在药铺门外旁观的人都瞧出眼前的妇人身份不简单,纷纷噤声不说话。
苏绛唇扫了几个大夫几眼,那几个大夫觉得自己有理,扬着下巴,得意看了老大夫几眼。苏绛唇心底升起了一抹不可抑制的恼怒,然后就将视线投到那个二狗子身上。那个二狗子穿着青布衫,却是整整齐齐的,没有一丁点的补丁,反倒是他的母亲,身上的衣衫,没有一块是完整的。老大夫,把人扶进去吧。
这话一出,在场的其他大夫下巴都掉了,围观的人也发出几声不满,跪在地上的二狗子不敢置信望着眼前这位神秘的贵妇人,像是听到不可思议的事情。唯独老大夫笑呵呵吩咐两个婆子,将人抬到了后面去。
夫人,你这样做,置我们于何地?其中一个大夫开口问道。
苏绛唇冷冷瞅了他一眼,道:你们这样做,又置那些病人于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