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娘,你说什么呢!”
祁泽一听可就不乐意了,拉下脸瞪了祁泽娘一眼:“二姐哪里不好了?我看着二姐好的很,就是做个官太太也使得的,你干什么贬低二姐,再者说,不是还有我么,我能叫二姐吃了亏。”
祁泽娘一听就笑了:“是啊,还有你呢,有你在,我放心的很。”
祁扬也是使劲点头:“你就跟齐夫人说一声,就说我们同意,叫她只管办,真要办好了,咱们一家都要好生谢谢她。”
祁泽也乐了:“那成,一会儿我就去跟齐夫人说一声,叫她尽快办,好生办。”
说这话的时候,祁泽打趣的看着祁二姐,倒教祁二姐极为不好意思,脸色通红的啐了祁泽一口,扭身就出了屋子。
凤鸣宫
白姑姑在暖阁外头侯着,一直到齐宝盒醒过来叫人进去伺侯,她才带着两个宫女过去。
一边服侍齐宝盒起身,白姑姑一边小声道:“娘娘,奴去审问了那个小贱人一回,原来,竟是曹家拿住了她兄弟逼着她勾引陛下的。”
齐宝盒微微撩了下眼皮:“我当谁家这么大的胆子,原来是他家啊。”
她笑了笑穿了鞋站起来:“你去给我调杯香露去,才刚睡了一觉,我这嘴里有些发苦,总不是个滋味。”
白姑姑答应一声,出门就叫个小宫女调了香露端过来。
齐宝盒接过喝完,坐下叫人伺侯她洗了脸,又重新梳妆,完了对白姑姑道:“说起来,芳华这小丫头也是个有胆识有心计的,你说说,自打陛下登基之后满后宫算起来,多少年轻漂亮的小姑娘打着主意呢,可有几个有胆子勾搭的,有几个险些做成的。”
白姑姑一听,知道齐宝盒已经不生气了,遂笑了笑:“您说的是,满打满算也就芳华一个。”
齐宝盒往腕上套了一个虾须镯:“得,你派人去探探,把她兄弟救出来吧,这芳华嘛,就先关上几天,叫她受些苦楚,过些日子再好好的调理一下给陛下送过去。”
“娘娘,这……”
白姑姑一拧眉,不敢答应下来。
齐宝盒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当我什么意思?难道还当我是给陛下拉皮条么,我傻了?”
“说什么呢?”正说话间,不意建元帝缓步进来,正好听到最后那句话:“什么傻了?”
齐宝盒赶紧起身:“您怎么进来也不言语一声?”
建元帝一笑:“我过来看看你说几句话,不值当得弄那么大动静。”
一边说,建元帝拉齐宝盒坐下:“孩子可还好?有没有哪儿不舒服的,我已经交待御医随时侯着了,你要是哪儿不好就唤御医来瞧瞧,早先四嫂送的那几头奶牛也都留着呢,你记得每天喝些奶。”
建元帝交待的极详细,齐宝盒笑着点头一一听了。
等到建元帝把话说完,齐宝盒才道:“陛下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吧,我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妇人,这些事我心里有数着呢。”
看建元帝有些讪讪的不好意思,齐宝盒又笑:“不过陛下这么关心我,我心里还是很受用的。”
建元帝越发的不好意思,吱唔半晌才道:“朕,朕没有旁的心思,一心一意对你,那个小丫头的事总归朕也不想,那小丫头不懂事有点忒胡闹,她就随你处置,总归你别气着伤了身子。”
齐宝盒低头一句话都不说,建元帝更急了,一把拉住齐宝盒的手:“宝盒,你可别生气,你肚子里可还有一个呢,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他这样惹笑了齐宝盒,齐宝盒笑瞅着建元帝:“陛下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难道没数?我就那么信不过陛下么?咱们夫妻风里来雨里去的这么些年,我要是连这个都看不出来,也白瞎了你对我这一片情谊,别说你,就是我自己都觉得愧对你呢。”
建元帝这才松了口气。
又听齐宝盒继续道:“说起来,这个芳华也是身不由已,还不是外头有人拿捏了她的家人,她才出此下策的,我想着,这姑娘还算是精明,正好陛下不是要往外散些探子么,不如调教她一番,叫她戴罪立功如何?”
这话是齐宝盒说的,建元帝没有不应的,立时答应下来。
齐宝盒又小声道:“芳华这事是曹家调唆的,我想着,曹家吃了好多年的甜头,猛不丁的陛下后宫清静,他们就有些坐不住了。”
“曹家。”建元帝眯了眯眼睛:“看起来朕有些太仁和了,以致于什么牛鬼蛇神都敢打朕的主意。”
齐宝盒笑言:“人家可是天下都有名望的后族,可不是什么牛鬼蛇神。”
建元帝越发的无奈,摇头苦笑。
说起这曹家来,倒还真是名门望族,也是大周有名的后族,当初太祖的时候就是娶的曹家姑娘,后头太祖坐镇天下,曹家那位姑娘就成了皇后。
到高宗的时候,皇后也是曹家的姑娘,当初两位曹皇后可是难得的巾帼英雄,最是厉害不过的人物,曹家也因着这两位皇后兴旺起来,大约是因着皇后风光了许多年,叫曹家一直念着那样的日子,所以,才会想尽办法往后宫安插自家人。
就是当初承平帝的后宫也有曹家姑娘,不过,承平帝是看颜色的,这曹家姑娘长的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人物,也就没怎么受宠,如今曹家又把主意打到建元帝头上了。
☆、第三百五十一章 添堵
“你管他是什么,如今你给我好好安胎,其他的事情就交给我了。”
建元帝搂过齐宝盒小声安抚好一通,一直把齐宝盒哄开心了才叫人摆饭,又挑了齐宝盒爱吃的菜夹给她吃。
齐宝盒知道建元帝向来重诺,他既然承诺会对付曹家,也就不需要自己担心,便也就将这件事情抛下。
建元帝才要和齐宝盒说些体已话,不想还没说几句,就有小太监匆匆来回:“陛下,太上皇闹着要出宫转转,如今正在成寿宫骂人呢。”
建元帝一听脸色立时不好了,起身就往外走。
成寿宫离凤鸣宫可不近,建元帝走的虽快,可到成寿宫的时候也过了有一刻多钟,他进屋的时候,太上皇正将那铁制的木制的竹制的东西全都摔到地上,又指挥几个小太监把他从床上抬下来,又命人收拾轿子抬他出宫。
“父皇这又是怎么了?”建元帝心里窝了火,说话也不太好听。
太上皇冷笑一声:“朕怎么了?朕能怎么,朕没生下个好儿子,万事只能自己争取了,这不,连出个宫都有这么多人拦着,知道的朕是太上皇,不知道的还以为朕是囚徒呢。”
这两年太上皇这样折腾建元帝也习惯了,他也不恼,笑道:“父皇腿脚不好,还是别出去的好,若不然,叫百姓看到太上皇这个样子怕是不知道心里多高兴呢,他们怕都要想着,太上皇可算是遭报应了,这真是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就是万乘之尊,缺德的事做多了也老天爷也不饶。”
这份毒舌的功力可真见长,气的太上皇好悬没摔到床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