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表实在想不通他为什么总是精力这么旺盛,无奈地点点头表示回应。
其实,任事情再好笑,对面坐着个木头也就笑不下去了。
景断夏无趣地收了收笑容,又啃了几口鸡肉,“话说,木头你直的还是弯的?”
言表放下啃完的骨头,拿了纸巾擦了擦手,淡淡地道:“不知道。”
“不知道?你自己怎么不知道?”景断夏嫌弃地看他。
“嗯,还没有过喜欢的人。”
二十四五的人了还没有喜欢的人,嫌弃!景断夏正想要吐槽他几句,忽然视线被对面咖啡馆的一男一女吸了过去。
男的挺拔英俊,女的绰约多姿,女的挽着男的一起进了咖啡馆,在靠窗的位置坐下,看上去简直般配极了。
呸!般配你妹!多姿你大爷!
那个男的俨然就是聂南朔,景断夏手里的鸡腿往桌上一扔,手都没擦就蹭地站了起来,盯着对面咖啡馆的那对狗男女,目露凶光。
那个女的,年龄绝对只有二十出头,景断夏扪心自问,这个女的绝对不是聂南朔的妈!那是谁?!顾客?!合作伙伴?!呸!去个咖啡馆而已!又不是晚宴!还挽着手臂!挽你妹!
聂南朔究竟想要干什么?!景断夏心里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越往深处想,景断夏心头的火就越大,也不管有没有形象可言,不擦一下油腻腻的爪子和嘴就往对面咖啡馆去。
言表被他突然沉下来的表情吓了一跳,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才明白是怎么回事,连忙起身去追。
☆、第31章 有未婚妻就失踪
景断夏蹬蹬蹬地穿过马路,跑到那个咖啡馆的落地玻璃窗外面,与聂南朔和那个女人所坐的座位仅有一窗之隔。
景断夏伸出油腻腻的爪子贴在玻璃窗上,目露凶光地瞪着窗内聊得笑意满满的两人,心里既委屈又难过。
这么大个人挡住了从玻璃窗照射进来的阳光,聂南朔和那个女人自然也察觉到了,双双转头看来。女人一惊,聂南朔眉头一皱。
景断夏看都不看那个女人一眼,就眼神控诉地盯着聂南朔,可惜聂南朔没有理他,淡淡地转过头喝起了咖啡。
景断夏气极,怒气冲冲地就往咖啡馆里走。
言表被来往车辆耽误了一会儿,等他过来的时候,景断夏已经进了咖啡馆。考虑到他们的私事他不好多管,还是决定在咖啡馆外等他,顺便提防狗仔队。
火气那么大,一走进安静闲适的咖啡馆就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景断夏也不傻,虽然生气,但也不想再弄出什么风波来。
忍了忍肚子里的火,把棒球帽的帽檐往下遮了遮,几步走到聂南朔那里,也没看那个女人一眼,压低声音问聂南朔:“你是想跟我出去说,还是在这大庭广众下谈?”
聂南朔放下咖啡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这位是我的未婚妻,有什么话直说无妨。”
未婚妻?!
景断夏顿时就像是被一桶冰水浇了个透心凉,僵硬地站着说不出话来。
他听到了什么?未婚妻?一个爱男人爱了三年还忘不了的人,居然和他说有未婚妻?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可是,他想笑却笑不出来。
那个女人看了眼周围往这里看的人,礼貌地站起身主动向景断夏伸手:“你好,我是南朔的未婚妻,这位先生要不要坐下来说?”
景断夏身体是僵硬没知觉的,脑子里是嗡嗡作响的,根本没听清那个女的在说什么,也根本没有注意到那个女人伸过来的手。他眼前一片模糊,唯一还算有点清晰的就是聂南朔冷漠的脸。
三个人僵持了半天后,景断夏才有些恢复神智,颤着声低低地问:“你这样,对得起他吗?”
景断夏觉得很失望很难受,他不知道是为自己难过还是为祁夏不值,但是这些已经不重要了,他不需要等聂南朔的答案,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自找羞辱。
僵硬地转身离开,速度不快,却每步都踏着伤痕。
聂南朔看着景断夏转身前掉落在沙发座上的一滴已经晕染开的眼泪,握着咖啡杯的手不自然地紧了紧。
言表见景断夏失魂落魄地出来,警惕地往四周看了眼,确定没有狗仔才把他拉到边上去。
两个人刚离开咖啡馆门口在边上站定,景断夏就抽了抽鼻子扑倒言表怀里开始嚎啕大哭。
言表被他弄得措手不及,看他像个小孩一样哭得那么伤心,心里也心疼,默默地将他抱紧让他发泄。
他们站得那个地方,聂南朔正好可以透过窗看到,看到景断夏哭成这样,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总之不怎么好受。
“你似乎还有割舍不下的事。”那个女人也看着窗外,手里拿着勺子漫不经心地搅着咖啡。
聂南朔看着窗外一直在哭的人,收不回视线,淡淡地道:“这不妨碍我们的婚事。”
女人笑着点了点头,“的确,我们各取所需,就算你要在婚内搞出一段婚外恋我也是不介意的,不过,这对他可能就不公平了吧?我不做让别人后悔的决定,聂总不要再考虑一下么?”
聂南朔收回视线,看了那个女人一眼,淡淡地道:“下个月婚事照办。”
景断夏一整天都不在状态,言表不放心他一个人回去,直到把他送回家,并且确定景入秋在家照顾他才放心离开。
景入秋开门接到兔子眼睛的弟弟也是一愣,感谢了言表后连忙把弟弟搂回客厅沙发上坐好。
“这是怎么了?”
景断夏情绪刚刚恢复一点,听到自家哥哥温柔又担心的语气,一股委屈劲儿就又直往头顶冲,也不回答景入秋的话,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景入秋被他吓了一跳,连忙拿来抽纸替他擦眼泪。
“怎么了这是?男子汉大丈夫的,怎么像个小孩儿一样。”
天生有点人来疯的景断夏有人安慰就哭得越发的起劲儿了。
景入秋耐心地替他擦着眼泪,把弟弟搂入怀里拍着他的背安慰,“发生什么事了,说出来哥帮你想办法。”
景断夏在自家哥哥的怀里哭得一抽一抽,等哥哥把自己的眼泪擦掉了才沉淀了一下心情,哑着嗓子道:“聂南朔……他要结婚了……哇……他明明是弯的……你说他为什么……哇……”
景入秋一边擦着弟弟的眼泪,一边叹了口气,感慨地道:“在这条路上走不过是因为有爱的人在,一旦没有了爱人,结婚生子是大部分人最终的决定。”
景断夏不满地退出自家哥哥的怀抱,拿来纸巾自己擦,不满地反驳:“那我呢?不是还有我吗?他这样做对得起祁夏吗?说什么爱,都是放屁,他要是真的那么爱祁夏,怎么会和别人结婚!”
景入秋摸摸弟弟的头,柔声问:“那你怎么定义他爱不爱祁夏呢?他和女人结婚就是不爱祁夏的话,那他如果接受你,是不是也是不爱祁夏的表现?”
景断夏愣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烦躁地甩了甩头,愤怒地站起身,“不知道不知道!总之他不能结婚!他结婚了我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我绝对不能让他结婚!我要去闹婚礼!我要去抢新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