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叔的动作很快,次日,庭院已经恢复原样。
也是在此时,陆尧收到了一张请帖。
褚旭和姚沁瑄大婚的请帖。
陆尧有点懵,前未婚妻结婚,给已经撕破脸的前未婚夫送请帖,这TM什么骚操作!
宋时对褚家的做派更了解一些,“不论你和姚沁瑄闹成什么样。褚家为了显示自己的大度,面子上怎么也要把礼貌这一关做到位了。恐怕是玄门稍微有点名气的都收到了帖子。唯独不给师父,显得他们太小气。至于给了师父,师父去不去,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陆尧点点头,想到宋时的身份,“你也收到了?”
宋时摇头,“没有。不过我妈给我打了个电话,说自家人不需要请帖,但我不论姓什么,总归还流着褚家的血,哥哥大婚这么大的事,我总要回家去一趟。”
神色闪了闪,又说:“这恐怕是我那个好父亲的意思。什么流着褚家的血,什么兄弟都是假的。他真正的目的怕是想借此从我口里探出点什么来。毕竟现在师父风头正盛,不少人都存着这种心思,想挖出师父那些东西的制作方法。”
陆尧了然,“那你打算去吗?”
宋时沉默,褚家他是半点也不想理的,可宋玉宁不一样。
他一直记得那个小时候对他疼爱有加,在他摔倒的时候扶起他,在他不开心的时候逗他玩,在他生病的时候整夜整夜不睡觉照顾他的母亲,可后来……
宋时心头一痛,说起来他已经半年没见过宋玉宁了。回京后,宋玉宁有要求见他,可没等他知道,宋屹已经把人打发了,压根没让这话传到他耳朵里。宋玉宁又送了许多东西来,吃的用的穿的,里面还有不少是他儿时的玩具,承载着他和宋玉宁许多记忆的玩具。
宋时心里五味陈杂,不知该怎么办。有些心伤,不是拿出这些往日的温存就能抹杀的。但同样的,心再疼再难受,他也依旧忘不了这些温存。
陆尧笑了,“去!”
“师父?”宋时有些错愕,他一直感受得到师父对褚家,甚至对他那位母亲非常不喜。可现在师父却放开让他去见。
陆尧揉了揉他的头,十五岁的少年啊,比他上辈子的亲弟弟还要小一点。这么点大,心思可不小。
“想见就去见。我们昆仑门人,向来潇洒随性,不需要诸多顾忌和考量,畏首畏尾。她若对你好,你便对她好;她若对你不好,你也不必太伤心难过,自有对你好的人!”
宋时怔愣,转而一笑,“师父说得对,我知道了!”
陆尧笑起来,“我也同你一起去。”
宋时讶然,“啊?师父也去?”
“请帖都发过来了,为什么不去?”
宋时:……这是什么理由?
陆尧一双眼睛笑成了狐狸,“有好戏看的呢!精彩大戏!过了这村可没有这店!”
宋时:……
陆尧心里乐呵了起来。
送上门的看好戏的机会,干嘛不要呢?依照他的计划,梁家该是时候动手了!
希望梁家不要让他失望!
作者有话要说:【特别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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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各位亲爱的!
,姚沁瑄要倒大霉了!
陆尧:接下来是我陆续发倒霉符的时候。嗯,那些得罪过我的人,放心,我一定都会发到你们手上的!绝对一个都不会漏掉!
第057章
褚家在京都有名的贵人区, 独栋别墅, 面积不小, 富丽堂皇,非比寻常。因此,这婚礼不设在教堂, 也不设在酒店, 就设在褚家。
褚家的前厅和花园便是婚礼的主场,此时满园鲜花气球, 处处浪漫氛围。人群穿梭, 宾客如云。陆尧被好几个认识的不认识的围在中间, 打着官腔。
以他现今的风头和手中掌握的东西,这情形在意料之中。陆尧倒也没有不喜,他想要在玄门站稳脚跟,和这些人打交道是必不可少的。而且他对这种交际并不排斥。甚至在对方隐晦试探要如何才能有机会向他“学习”的时候,直接透出了开宗收徒的想法。
众人懵逼了好一会儿。浑然没有想到这个结果。
收徒?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子收徒?众人面面相觑, 不由得蹙起了眉头。
若是用利益去换,倒无所谓, 可以待价而沽, 看需要付出的利益有多少,是否在自家承受范围内。可若是要收徒, 那么对于世家而言,就别想了。世家子弟不会另拜名师。况且,如果这个师父是玄门首屈一指的大师倒罢了,偏偏还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伙子。
有人摇头, 觉得陆尧想当然了点。少年意气,轻狂得没边。有人在心中嗤笑,想从各大世家的手里头抢夺人才资源,不自量力。
对于他们的想法,陆尧并不在意。左右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今日之后,他意欲收徒的想法就会传出去。
另一边。
卧房里。宋玉宁抚摸着宋时的头,“长高了!”
她脸上的慈爱并非作假,到底是她的儿子,怎会不疼呢。曾经,她甚至是将他疼到了骨子里的。宋时的身子不好,稍有不慎,就会大病一场。她日日担忧,夜不能寐,每次病发都让她心惊胆战,医生的话更让她跌入谷底。
尤其宋时与褚彦的关系十分恶劣。褚彦对褚旭褚晗总是和颜悦色,对宋时却十分冷漠,甚至但凡宋时和褚旭褚晗起冲突,被问责的总是宋时。宋时委屈,她知道。有时候她也怪褚彦,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儿子。
可看到宋时望向褚彦时带着厌恶的眼神,指着他的鼻子说宁可不要他这个父亲。宋玉宁心底很不是滋味。就这样,她夹在这对父子之间十多年。两面为难。
后来,宋时几度陷入生死局面,即便被抢救回来,医生也说,最多活不过二十岁。
活不过二十岁。那时,宋玉宁仿佛被泼了一盆冰水,彻骨之寒。她带着宋时找了好几个医院,无数的医生以及丹师。结果仍旧如此。
她绝望了。她只能每天重复医生的话,一遍遍告诫自己,提醒自己。如此才能不抱有太大希望,等到尘埃落定,她才不至于崩溃。慢慢地,这样的做法有了非常明显的效果。她接受了现实,心里也终于平静了下来。
从最初宋时发病她殚精竭虑,但后来看着他一次次进医院都在想,这次他是不是要死了,如果他死了,她是不是也就可以解脱了?不必再在他与褚彦之间斡旋,也不必再面临一次次的失望和绝望。
可她没有想到,在她认定了他必死,已经从心底里放弃了的时候,被所有人判了死刑的宋时,有一天居然好了,痊愈了。
宋玉宁一时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该怎么办。看着眼前这个半年不见的儿子,她压下繁杂的心绪和往事,温和说:“你最近过的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