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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公子林砚(143)+番外

忠顺王与张成业正在面圣,御前放着一把弓/弩,上头嵌着瞄准镜,正是他所制造的。弩身沾着泥土还有殷红的鲜血,已经渐渐凝固,黏在上面。

林砚眼皮跳了跳。忠顺王与张成业,一个虽是荒唐王爷,却管着宗人府。一个是刑部尚书。

只怕关于司徒岳的证据不一般,否则,皇上不会直接禁了人,让宗人府出面。

皇上没开口,林砚不能上前。只能跪在一边,安静听着。

“按照侍卫的描述,微臣查看过刺客当时所处的地点,以那棵树到圣帐的距离,寻常弓/箭是射不到的。唯有这新式手/弩可行。而射入圣帐内的那只箭也不大相同,通体均为铁制,恰好与这弓/弩所用匹配。”

“搜山之时发现的那具尸体身份也已确认,此人名唤元达,曾为镖师,走镖途中出了事,幸得康王殿下带着侍卫路过相救,此后便一直跟着康王殿下。

此次秋狩,康王殿下担心宁王殿下好玩,闹起来管不住,会遇上林间猛兽,便将元达给了宁王殿下,让他随身护卫。”

林砚心脏砰砰直跳,本以为是嫁祸司徒岳来功绩司徒岭,没想到竟是直接同司徒岭有干系。

“元达身上两处均为箭伤,一箭从背后射入,一箭为胸前。与侍卫所述,他们发现刺客后击伤的位置一致。且元达身上的衣服手臂处被划破,而在树枝上寻到的那一根丝线,不论从颜色还是质地,都与其衣物相符。”

“皇兄,臣弟这边也有消息。仵作连同太医都对元达的尸体做过勘验。证实为中箭后,失血过多,体力不支晕倒,随后死亡。”

司徒坤冷冷一哼,“下去吧!”

张成业与忠顺王离去。司徒坤看着林砚,“你都听到了?”

“听到了!陛下可有受伤?”

司徒坤一愣,神色稍稍缓和了些,“不曾。”

林砚心神松了松。新式弓/弩的射程远,穿透力,杀伤力都比以往要大,还有瞄准镜。林砚非是不考虑后果之人,尤其陛下要出行,围场比不得皇宫大内。安危是第一位。

此次的安保扩大了一倍。可说方圆二十里,都早早被清了一遍,而司徒坤身边的防卫更是严密。

就是如此,林砚也怕有万一。另做了好几块强力磁石,挂在圣帐内,弓/弩为铁,磁石是具有吸附力的。当然倘或箭/矢发出的速度够快,磁石的效果就微弱了。可即便微弱,只需能让其偏上一点,就可保得一命。

而除了这些,林砚更是运用了光学折射成像的原理。陛下帐篷较一般的厚实,再在影像上做点手脚,那么外人看到陛下在案前批奏折,其实,可能陛下是坐在另一边。如此目标位置就变了。

也因为有这一前提,司徒坤才会解了林家的禁制。否则,单凭这些东西是他弄出来的,他又和司徒岳关系要好这两点,林家的处境只怕已同司徒岳一样。

“磁石和影像之事,你都和谁说过?”

“陛下有令,学生不敢违背。此事除了陛下与学生二人,无第三人知晓。便是父亲,也是不知的。”

司徒坤神色又缓和了些许。如果他没有告诉司徒岳,那么便说明即使同司徒岳要好,还是圣旨为上,其他都得退一层。而倘或他告诉了司徒岳,司徒岳若真有行刺的心思,只怕便不会选择这种手段了。

林砚紧了紧袖中的拳头,道:“陛下,宁王殿下赤子之心,对陛下更是一片孺慕之情,万不会做此泯灭人性之事。还望陛下明察!”

“刚才忠顺王与张爱卿所言,你既然都听到了,便该晓得,此事乃罪证确凿!”

“陛下觉得,这些就是全部的罪证了吗?”

“放肆!”御案上的弓/弩飞过来,摔在林砚面前,“这等弓/弩,谁人能有?”

“陛下亲卫,暗卫均有装备。且当日军演时的弓/箭队,更是人人有之!”

“每人一把,当初配备之时,都有在制造坊登记,以便他日查证之用。这还是你自己制定的规矩,你莫不是忘了?朕身边之人,包括营地驻兵全都查过,一把不少!便也说明,你面前这把非是派发给士兵装备所用!

制造坊出货严谨,要想不通过登记拿到这些东西,除了朕,怕也只有两个人。那就你和老九!你说不是老九,那是你吗?”

林砚大震,面色一变。一把不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

林砚手心全是汗。

“围场守卫森严,随行人员,不论是皇家的,还是各府上的,便是丫头奴才,也全有备案。事出之后,朕让人拿着册子挨个去查。其他人都在,唯独只少了老九身边的元达!”

而偏偏元达就死了,又这么巧,他身上的伤与刺客一模一样。

林砚只觉得身子有些软,强撑着将头磕下去,咬牙道:“陛下,请允许学生参与调查!给学生一点时间。学生一定能证明宁王殿下的清白!”

他只能说宁王殿下,不能自己把康王扯进来。

司徒坤看着他,“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

“知道!”

行刺大罪,别人唯恐避之不及,但他必须上。

司徒坤默然良久,“七天!朕最多给你七天时间!”

“是!多谢陛下!”

出了圣帐,林砚身子有些晃,幸而秋鸣瞧见扶了一把。林砚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走吧!”

宁王营帐前,之前的侍卫再次拦住了他。

“林公子!陛下……”

林砚率先拿出了玉牌,“我知道陛下有令!可陛下也允了我调查此事。既然要调查,我总要听听宁王殿下的说法!”

那侍卫犹豫了片刻,看了看玉牌,到底放了行。

林砚想过司徒岳的情况或许不太好。可他没想到,会这么不好。

营帐内空荡荡的,只有司徒岳一人。他跪在地上,衣服上全是茶渍,早已干了,皱巴巴地贴在身上。面色苍白,额头还有一道口子,似是被茶盏碎片划伤,不大,可已经凝固的血迹却和头发黏在一团,难看而又狼狈。

一切都昭示着,司徒坤来过,质问过,训斥过,甚至动了手。林砚不知道司徒坤离去多久了,一个时辰还是一天。司徒岳却还傻傻地跪着,司徒坤没让起,他不能起,也不敢起。

林砚上前扶住他,这才发现他的手冰凉一片。

“殿下!”

大约是听到熟悉的声音,司徒岳缓缓回神,“衍……衍之?”

还会答话,那就好!林砚差点没被司徒岳之前的模样吓死。

“是我!你还好吗?”

司徒岳苦笑,抓住林砚的手,“我没做过!”

“我知道!我信你!”

“可是他不信我!他不信我!他这阵子对我那么好,我以为我们之间总归……我以为他……”

司徒岳哽咽着,“既然如此,他又何必突然对我这么好?给我希望又……”

“殿下!”

林砚突然大呵,他不能让司徒岳再说下去。有些事情,就算心里这么想,也是不能说出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