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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子汽水(70)+番外

她两头都忙不过来,总不能让教导员等,走之前,担心冷落了孟行舟, 交代一句:“三岁, 你先回去吧,改天我去找你。”

“……”

改天, 改到哪一天。

孟行舟记不清这是第几次, 夏桑子和廖飞涵一起在他面前消失。

每次都是让他回,让他走, 承诺的改天、找时间、下次, 几周过去, 一次也没兑现过。

妈的,一天到晚都是廖飞涵。

剩下的班委跟孟行舟都不熟,认识他的,也还停留在大一军训教官这个层面上。两个女生想去搭话,可碍于他那张冷得快掉冰渣的脸,最后也死了心。

孟行舟心里憋着气, 在教室等了十分钟,也没见夏桑子回来,他站起身,一脸烦躁走出了教室。

在教导员办公室,安排运动会的事情,三个人一商量就是半个多小时。

夏桑子回到教室,看见孟行舟已经离开,心里有片刻恍惚。

周围人还在忙,她没时间想太多,麻利将教导员交代的事情分工下去,随后跟着其他人一起,把东西整理好,又是一个小时过去。

等事儿处理得差不多,夏桑子拍拍手,让大家回去休息,自己留下来把所有表格再核对一遍。

廖飞涵本来想帮她分担点,结果接到学生会的电话,被叫走了。

他觉得不好意思,一个劲跟夏桑子解释,夏桑子反而觉得轻松,一个解释半天,一个一直在催人走,五分钟之后,教室总算安静下来。

廖飞涵走后,夏桑子长叹一口气,把电脑推到一边,瘫坐在椅子里,两手搭在旁边的靠背上,神色倦怠,盯着头顶的天花板,呈咸鱼状。

要是早知道,班长的工作这么琐碎没有尽头,她当时就应该拒绝。这苦差事,谁爱做谁去做。

夏桑子陷入无限后悔中时,听见后门传来脚步声,她以为是哪个班委还有事,赶紧端正坐好,也没转头,跟平时那样,正儿八经地问:“什么事?过来说吧。”

无人回应。

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在她身边停下。

教室座位都是一排连着,类似电影院那种,只是没那么舒坦,就是普通塑料材质。一般一个人坐下,身边的座位上的人,都有点感觉。

夏桑子感觉身边的座位被人按下,动静也不小,那个人像是故意的,猛地坐下,整排座位都轻晃了下。

孟行舟在楼梯口等得都快睡着,听见他们班的人吵吵闹闹出来,睁眼细看,唯独没看见那个臭男生。

他给臭男生计了时,这货是隔了五分钟才出来的,简直心机到大爷家。

看臭男生走远,孟行舟想着,现在这时间总归我了,才拍拍裤子,悠哉悠哉地又走回来。

刚进教室,就看见忙成国家总理的夏班长,瘫在座位上,对着天花板耍废,脸上一副“我当初就不应该做班长,要是我不做班长,我就不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境界”的衰样。

她听见脚步声,几乎是条件反射,马上端起自己作为班长的架子,仪态庄重坐在电脑前,好像刚才那个摊尸的人,只是你的幻觉一样。

孟行舟在背后看完这一切,抿唇笑了声。

很神奇的一件事,这持续快两小时的怨气,就在这几秒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但是,想归这么想,孟行舟跟夏桑子一样,架子这个东西,必要时刻还是要端起来的。

孟行舟随手拿过他们班的项目报名表翻看,漫不经心一问:“终于舍得回来了?”

一个终于,一个舍得,成功激起,夏桑子柔软内心深处的负罪感。

她自我反省三秒钟,从班务里抽离出来,双手合十,低着头,认错态度一级棒:“我这几周太忙了,冷落了我的好朋友,三岁别生气,我晚上请你吃大餐。”

孟行舟不为所动,注意到廖飞涵那个臭男生,报了4x100接力赛,默默记在心里,回夏桑子一句:“我看起来像是缺大餐吃?”

“……”

好吧,富二代大少爷的财力,依旧是不能被质疑的。

夏桑子改口:“那好吧,为了弥补我这几周冷落你的过错,你请我吃饭吧。”

孟行舟放下表格,身体靠右坐着,用右手撑着头,看着夏桑子不说话。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夏桑子突然摸不清楚孟行舟的情绪,说是生气,好像不到那个份上,这个暴躁兄,要是生气早甩脸子走人了,才不会有这个兴致等她两小时,坐这里跟她玩“注目礼”。

可愉悦也谈不上,暴躁兄被冷落了好几周,怎么能愉悦起来呢。

这就比较难搞了。

夏桑子想说点什么,来套孟行舟的话,这套路还没想好,他反而开口了:“那个奶茶精,还在追你?”

奶茶精?

夏桑子反应几秒,才把这个外号跟廖飞涵对上号。

她哭笑不得:“这是什么外号。”

孟行舟难得执着,抓住一个问题不放手:“奶茶精这么执着,天天糖衣炮弹伺候你,什么感受?”

夏桑子勉强接受奶茶精这个代号,思索片刻,回答:“一种负担,回报不了,又拒绝不掉。”

“所以是不喜欢?”

问句接二连三地来,夏桑子觉得气氛有点沉,她半开玩笑道:“要是喜欢,我早就抓住早恋尾巴了。”

问完自己所顾虑的,孟行舟原本的九成把握,马上变成十成。

这波稳了。

他倾身往夏桑子面前靠,不紧不慢地说:“简单总结,就是你不喜欢他,未来也没有发展可能。”

男生身上带着一股侵略性,伴随着薄荷香,进入夏桑子的鼻息,她下意识往后退,心里超没底回答道:“是啊,怎么了?”

孟行舟从座位上站起来,撑着夏桑子座位两边的扶手,双臂之间形成一道屏障,夏桑子避不可避,后背紧贴椅背。

许是最近熬夜的缘故,女孩眼底有红血丝,眨巴眨巴两下,带起一层浅淡水雾,一双湿漉漉的眸,就这么无辜地看着他。

孟行舟不闪不躲,低头,与她处于同一水平视线上,直勾勾看着她,声音渐沉:“他不行,我怎么样?”

夏桑子完全傻掉,她嘴唇微张,半天憋出一个“啊”来,茫然无措。

孟行舟的身体弓着,T恤领口往下掉,锁骨凸出,窗外的阳光透进来,打在他身上,一半明亮一半暗,少年的左半身沾染日光,衣服头发泛着浅棕色泽,温柔缱绻。

“抓什么早恋尾巴,还不如抓我。”

之前一句墙角挖空,现在一句抓尾巴不如抓你,是个小学生都能听出来,这是什么意思。

夏桑子不敢相信,这比廖飞涵那通军事化表白来得还突兀,更突兀的是,这个人还是一向理智,被朋友亲妹怀疑是性冷淡的孟行舟。

夏桑子摇摇头,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甩掉,她试着问:“……你这也是糖衣炮弹?”

“我还没开始。”

孟行舟坐回自己的座位,给小姑娘喘口气的空间,接着刚才的话往下说:“本来想等你成年的,不过现在局势紧迫,再不出手,我担心我方防御失守,损失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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