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人忍不住笑,除了孟行舟。
孟行舟也拍了下桌子,嚷嚷起来,气势跟迟砚不相上下:“姓迟的,你再给老子说一遍!”
迟砚对吼回去:“姓孟的,我让你赶紧同意,让我进门娶你妹!”
“娶你个鬼,毛都没长齐的娘炮,到22了吗你?”孟行舟不甘示弱,呛呛道。
“我娘炮?你就一大老粗,你管我有没有22,就给一句话,让不让娶?”
“老子不让。”
“你不让也得让,叔叔阿姨都同意了。”
“我没同意都不作数。”
“行,回头我问问叔叔阿姨,孟行舟不让我进孟家们怎么办。”
迟砚喊得有点累,低头看孟行悠,揉了把她的头,跟个讨糖吃的小朋友似的,问:“崽,你说怎么办啊?”
孟行悠没想到迟砚喝醉了这么可爱,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笑眯眯地说:“没关系,我爸妈说孟行舟就是个屁。”
当面被亲妹卖了的孟行舟:“……”
*
晚上嗨得有点过头,翌日,一群人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孟行悠洗漱完就去敲隔壁的门,生怕一夜过去,孟行舟把迟砚给生吞活剥了。
“哥,吃饭了,起床起床,快起床吃饭,哥,狗哥,狗哥开饭了,狗——”
话还没喊完,孟行舟顶着一张黑脸打开了门:“喊个屁,吵死了。”
孟行悠站在门边,探头进去看,见房间的窗帘还没拉开,小声问:“迟砚还在睡吗?那我们小声点说话。”
孟行舟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瞪着她说:“你刚刚怎么不小声点儿,不怕吵醒我?”
孟行悠溜进去,走到迟砚床边,听见孟行舟的话,回头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是醒了吗?”
孟行舟感觉这口气顺不过来了:“万一我没醒呢?”
“那不正好,我把你叫醒了啊,你应该感谢我。”
“……”
fine。
逻辑满分。
孟行悠蹲下来,趴在迟砚旁边,觉得一直这样睡下去不吃饭也不好,心一狠,站起来拉开窗帘,阳光透进来照亮整间屋子。
迟砚觉得刺眼,抓住被子拉过头,翻身还想继续睡,孟行悠走过去,拉住他的手,附耳说道:“起床吃饭了,砚二宝,再睡下去要变成猪了。”
孟行舟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玩手机,酸溜溜冷飕飕地嗤了句:“酒量差又能睡,可不就是猪吗。”
孟行悠抄起一个枕头往孟行舟身上扔过去,孟行舟反应力快,偏头一躲,枕头没砸中落在了地上。
迟砚被这番动静吵醒,手搭在额头上,艰难地睁开眼。
孟行悠看他醒过来,没再跟孟行舟计较,手撑着头,笑着对迟砚说早安。
迟砚被自己浑身的酒气熏得难受,掀开被子坐起来,酒劲是过了,可头还是疼的。
“几点了?”
迟砚迷迷糊糊往卫生间走,顺口问孟行悠。
孟行悠看了眼孟行舟的手机上的时间,回答道:“快十二点了。”
迟砚刷完牙,洗了个冷水脸,昨晚喝断片之后的记忆,渐渐开始回笼。
想到自己昨晚对孟行舟说的那些话,迟砚恨不得找块豆腐自我了断。
迟砚抽过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水渍,撑着笑走出去,见孟行舟在沙发上玩手机,一言不发,沉默了一瞬,主动跟他打招呼:“哥,早上好。”
孟行舟轻呵一声,也是个记仇的主,冷笑道:“别叫我哥。”
迟砚一怔,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孟行悠在旁边打哈哈:“那叫你行舟哥哥好不好?你真不嫌腻味人啊狗哥。”
孟行舟没接茬,收起手机,从沙发上站起来,路过孟行悠和迟砚身边时,面无表情抛下一句:“我不配,因为我就是一个屁。”
孟行悠:“……”
孟行舟咬咬牙,继续说:“哦对了,我还是叽叽歪歪的大老粗。”
迟砚:“……”
孟行悠毫无求生欲甚至还想作个死,面无表情地对孟行舟说:“知道了,以后不叫哥,叫你屁爷。”
孟行舟:“……”
迟砚:“……”
第82章 大学日常(一)
落源湖自驾游结束后,孟行舟在元城待了五天, 就出发回了澜市。
孟父孟母还有孟行悠本来说去澜市送他入伍, 孟行舟怕家里人触情伤情,愣是没答应, 头一晚道了别,第二天一大早就离开了。
孟行舟一走,孟行悠感觉整个家里都空落落的。
尽管这两年孟行舟寒暑假在家待得时间也不算长,可这次感觉却格外强烈。
时间过得不快不慢, 转眼到了开学季。
元城理工大学的开学时间比元城大学早,孟行悠去大学报道那天, 赶上孟父孟母出差, 迟砚亲自开车送的她。
开学第一天报道的人很多, 迟砚陪孟行悠走完报道流程, 去学生活动中心领了军训用品,放到宿舍, 差不多到中午饭点。
宿舍床头都有学生对应的名字和专业, 孟行悠绕宿舍走了一圈, 靠在楼梯边, 对迟砚说:“砚二宝你看, 宿舍四个人, 就我一个建筑系的。”
迟砚“嗯”了一声, 拿着手机一边走一边记着什么, 专心到不行。
孟行悠走上去, 从身后抱住迟砚的腰, 故意闹他:“你做什么呢?怎么不理我啊。”
“宿舍什么都没有,一会儿吃完饭我陪你把东西买齐。”迟砚把屏幕递给她看了眼,又继续打字,嘴上絮叨着,“你自己肯定丢三落四,用的时候没有,一着急一上火,我又不在,到时候你自己跟自己发脾气,还不是要我来哄。”
孟行悠其实想说自己的生活能力没那么低,高一也是第一次住校,她不也把自己照顾得好好的。
只是后来高三搬出去住,在家里有阿姨照顾,在学校有迟砚照顾,一年下来,愣是把她惯成了生活白痴,退化到幼儿园水平了而已。
这种退化程度,如果真的想恢复,也是分分钟的事情。
但孟行悠看迟砚这操碎心的老父亲模样,心里还挺美的,为自己辩驳的话,突然也就不想说了。
孟行悠跳到迟砚的背上,勾住他的脖子保持平衡,故作凶狠,问:“怎么在你嘴里,我跟一个公主病似的,迟砚你说实话,是不是特烦我?”
迟砚怕她摔在地上,腾出一只手来托住她,无奈又好笑:“我特烦你我还这么伺候你?”
“对啊,你为什么要这么伺候我?是爱吗?是责任吗?”孟行悠轻轻捏住迟砚的脖子,前后晃悠着,嘴上凶脸上笑得比谁都开心,“我知道了,你是不是觉得这种伺候我特别荣幸?因为不是谁都有资格这么伺候我的。”
迟砚连连点头,顺着她说:“对,荣幸,无比荣幸。”他敲完最后一个字,把清单从头拉到底看了一遍,似乎想起了什么,侧头问孟行悠,“崽,你亲戚是不是要来了?”
“是啊。”孟行悠下意识回答,说完才反应过来迟砚问了什么,脸一红从他背上跳下来:“你好烦啊,干嘛问我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