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困兽(50)+番外

“段段段段段总总总”

“……哦,裴队,来得真早。”

从无所事事的吃瓜少年到干练英挺的行业精英,段以疆用了一个扯过陈戎领子擦手的动作。

他顺手把西瓜一并塞去陈戎怀里,然后恰到好处的上前一步侧过身子,既礼貌妥帖的冲着裴镇伸出了手,又挡住了自己身后的沈拓。

“……反正闲着也没事,就早点休假了,毕竟我们现在有沈老板协助工作,道上安分的很。”

遵纪守法的文明人茬架,纯靠气场和嘴皮子。

裴镇微微一笑,不肯言败的握上了段以疆的手,这大抵还是他们第一回 硬碰硬的交锋,虽然没什么意义,但他总要抓紧机会让段以疆多吃两个瘪。

他戳中了段以疆心里最膈应的一点,这几个月里,沈拓虽然面上是忙着策划婚礼,但暗地里为了配合段以疆在盛安的计划,沈拓一直没闲着。

港城里的很多事情,还是沈拓最好使,旁的且不论,单是沈拓去港城的重刑犯监狱里走一圈,犯人劳改的效率就能至少飙出百分之四十个点。

混什么道说什么话,段以疆一腔热血的做善事还有人不领情,总有那么一群吃软不吃硬的,非得沈拓出面撂倒。

这几个月,他一直在跟沈拓配合,沈拓在旧城里一贯是横着走的,他在沈拓的带领下跑了几趟黑街,只见那一群平日里和他们斗智斗勇死缠烂打的小混混和老混混们全都乖得跟操场上排队做操的小学生一样,连点头鞠躬都是统一幅度,统一标准。

“是吗。”

裴镇眼里带笑,段以疆却唇角的弧度略显僵硬。

他自然知道裴镇这是在拿这事膈应他,但他没法阻拦,毕竟沈拓难得干点好事,而他也确实需要沈拓在背地里帮他。

“我想这是应该的,我要做的事情,阿拓肯定都会帮我,毕竟夫妻同心。裴队你说,是这个道理吧。”

虎父无犬子,段家无善茬。

段以疆攥紧五指调整了一下表情,他重新勾起唇角笑得坦诚,随后又刻意一分双唇,将“夫妻”二字咬得极为清晰。

“哈……是,是。”

这回面部轻微抽搐的人是裴镇,其抽搐的原因,一个是牙酸,一个是手疼,他磨着后槽牙干笑出声,赶忙趁机抽回了自己指痕斑驳的右手。

“知道你们总是忙不过来,以后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大可以来找我们,阿拓要是忙,你可以直接来公司找我,不用预约。”

段以疆稳操胜券的收回手来,端得是谦谦君子,温润大方,目光之坦然,分明就是光明正大的嘲讽港城警方能力不够。

“少爷——好了,公事等咱结完婚回去再说。陈戎,看什么呢,先带着裴队去休息。”

大抵是觉得再不劝一把这俩人就能打起来,沈拓终于按响了车铃铛,喊了段以疆一声。

他摘下宽大的遮阳帽抓了抓头发,半长的碎发已经能在脑后梳起一个小马尾了,他嫌岛上太热,头发散着捂汗,于是就让段以疆帮他扎了个丸子似的小揪揪。

“好嘞,裴队咱这边走……”

“对了,裴队需要什么直接跟客房说,不用在意价格,赏光来我的婚礼,我自然包唔唔——”

小恶魔这种东西,一旦解放就收不回来了。

沈拓都叫停了段以疆还觉得不够,他皱紧眉头又往边上横跨一步,像个挥着钳子的小螃蟹一样张牙舞爪的挡住了裴镇,显然是想再针对裴镇微薄的薪资待遇开一波嘲讽。

“好了,好了……走啊你俩,别听他置气,快走快走。”

熊跟年龄没有关系,再乖的孩子一旦撒了欢,也总要犯熊的时候,而且越乖的孩子,犯起熊来就越没得治。

沈拓哭笑不得的窜上来捂住的段以疆的嘴,使劲摆手让陈戎赶紧带着裴镇离远一点。

段以疆对沈拓这种胳膊肘往外拐的举动很是不满,他唔唔乱叫着挥手挣扎,转眼就憋红了一张俊脸。

不过区区几秒之后,随着沈拓伏在他耳边低声嘀咕,他很快停下了挣扎的动作,皱着鼻尖目送裴镇走远。

——“嘘,傻不傻啊少爷,你给他买什么单,他又不给礼金,你别给他花钱,让他回去自己报销。”

第32章 番外一 03 段总の人生大危机!

结婚这种事情,筹划期待的时候还好,等到婚期近在眼前了,反倒会变得有些不真实。

沈拓又和段以疆出去逛了一天,陈戎做事靠谱,段以疆包了场,场地布置有酒店方面帮忙,陈戎负责总体的统筹安排,短短一个白天下来,沙滩的上婚礼会场已经有了雏形。

沈拓到这时才有了一种异样又疑惑的感觉,就像是小时候越想要什么就越不敢想什么一样,他回房间后趴在窗台上往楼下看了许久,久到段以疆冲完澡出来,他才恍惚着回了神。

“沈拓?”

段以疆围着浴巾走到了沈拓身边,他没来得及擦干头发,圆滚滚的水珠连着串的从发梢往下落,有几滴还坠进了他的眼睛里。

“……是哪里弄得不好吗?要是有不喜欢的你就说,来得及改。”

可能是所谓的婚前焦虑,段以疆有点莫名其妙的紧张,他一边干巴巴的张嘴询问,一边使劲眨了几下被水珠沁红的眼睛。

这样的段以疆格外稚气,沈拓不由失笑,赶忙替他捋了捋额前的乱发。

“没,喜欢这呢,就是想看看,别瞎紧张。”

越唾手可得的东西,就越患得患失,这是世间痴情人的通病,想来谁也逃不过。

可也因为痴情人都逃不过,所以这份惶惶反而会带着几分异样的甘甜。

“就是总在嘴上说,这眼见着到日子了,还有点懵。”

见段以疆也是这般魂不守舍,沈拓就忽得松了一口气,他笑眯眯的弯起了一双桃花眼,又凑去段以疆湿乎乎的腮边使劲嘬了一口。

“真的?”

“真的。”

沈拓的犬牙很尖,他捧着段以疆的脸颊又往另一侧腮边印了个一模一样的印子,两边齿印清晰对称,只此一号,绝无二家。

“不过咱俩可真够没出息的,明明是高兴的事,居然还能慌成这样。”

“……”

段以疆摸着多了记号的腮帮子无话可说,他的婚前焦虑其实比沈拓发作的还早,早在白天裴镇出现的那个时候,他心尖上就长出了一片扎人的野草,弄得他一整日都坐立难安。

而纠其一切,归根结底,还是沈拓太招人了。

有名有姓的是阮棠和裴镇,没名没姓的有一堆,额外他不知道的情敌还有一堆。

难以言喻的焦躁和某种岌岌自危的情绪困扰了他一天,搅得他浑身难受。

于是他皱着鼻尖拱去了沈拓的肩窝里礼尚往来,一边环着自嘲的老流氓加重了齿间的力道,一边沿着沈拓的脖颈印了一串红彤彤的小草莓。

“少爷——”

沈拓今天又在外面玩了一天没顾上喝水,他欲迎还拒的揉上了段以疆的发顶,喑喑哑哑的嗓音听起来格外撩人。

上一篇: 我家大掌柜 下一篇: 灼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