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校/仲冬有蝉(166)
“聊啊,我跟你聊得挺开心的啊我,聊,打我啊宝贝。”
这人又开始不要脸,真没得聊,准备打道回三楼,老坪问了一声还吃不吃夜宵,她往茶几看一眼,除了小龙虾外还有一大筐零食在桌上摆着。
“这都跟晚饭一起送来的?”
“是。”
里头有两包巧克力豆。
邬嘉葵和徐一苼的手上都没拿零食,都是要控食量的主,方璇手里一大把的全是膨化食品,她朝巧克力豆看一眼,老坪就懂,立刻拿来,臧思明还想拉着她掰扯,她甩了把手:“少动手动脚,告你性骚扰。”
转头问老坪:“有冰块吗?”
……
五分钟后,拿着巧克力豆与冰块回到三楼,陈姗还在洗澡,她坐回床头,抽了块毛巾,把冰块包住,找准刚才腿上被烫伤的那块肌肤,敷上去,刺烫的肌肤受到冰块缓和,她“咝”地一声倒吸气。
本来以为这件事儿就这么过了。
但是隔天早上臧思明还是阴魂不散地出现在三楼,那会儿是早上八点,空调好像坏了,龙七被活生生热醒,满身汗,睡得极度不爽,准备开窗开门来通风,但门一开就特么看到臧思明这个人,吓得她骂出半声粗话,满头的热被一层冷汗覆盖,条件反射往他肩膀揍一记:“干什么!毛病啊!”
臧思明特别受用。
他靠着门框站着,手中支着一个迷你电风扇,说:“给你送风,赔礼道歉。”
眼睛也技术流得很,说着就往她半湿的低领口扫一眼,后头的陈姗也醒了,臧思明说:“三楼空调出了点问题,二楼没事,我就想着你会被热醒,这不一大早邀请你去我那儿睡,龙七,你最怕热。”
“醒透了,不睡了。”
回洗手间简单洗漱,扎着头发折过臧思明,邬嘉葵倒是起得比她早,也耐热,在三楼阳台口的瑜伽垫上练瑜伽,很能静心,线条在晨光中挺优雅,也就怪不得臧思明能耐着心思等在门口,眼睛就没放过假,她头也不回地下楼。
二楼果然比三楼凉快,空调冷气整得整个人都舒爽,放眼望去的几个房间门都开着,再一路下到一楼客厅,晨早的光线非常明亮,照得她抬手挡了挡额头,别墅一处的窗外,山下海景一览无遗,天也万里晴空,客厅电视还开着,方璇估计根本没上过楼,身上盖着毯子,一副半睡半醒的样子在沙发上瘫着,而靠窗的长方形实木餐桌前,靳译肯坐在那儿。
他起了。
穿着件背心和沙滩裤,搁着二郎腿,腿上架着一本本子,正翻着看,走近几步后看清是徐一苼拿走的剧本,她抽椅子,靳译肯循声抬了个眼,龙七没往他看。
他坐在餐桌靠东第一个位置,而她坐在对面靠西第一个,斜对角,桌上有早餐,煎蛋培根三明治,泡芙和一些蔬菜水果沙拉,挺丰富。
“热醒的?”
视线从她汗湿的颈部收回,他问。
她没搭理。
往杯子内倒水。
因为没收到回应,靳译肯往她看第二眼。
正好身旁有人递一杯牛奶和一盘新做好的三明治,顺着牛奶看一眼来人,本来以为是山下请的管家服务之类,结果是徐一苼,龙七反应过来:“你做的?”
徐一苼的动作缓了一下:“哦,早上起来看见冰箱里只有蛋,坪叔又正好要下山,就搭他的车买了些食材和日用品,想着大家的早餐还是吃现做的比较健康。”
“老坪下山干嘛?”
“工作室有点事儿要处理。”
……
哪儿是有事要处理,根本就是夹在她和徐一苼两尊小佛之间难以做人,也自觉与别墅里的一群年轻人格格不入,溜了。
靳译肯已经不往这儿搭理了,翻着剧本,脸颊慢悠悠地动着,桌前的早餐已经吃了一半。
“那你起得挺早。”她随口回。
“习惯了,住单身公寓的时候也有自己做早餐的习惯。”
“单身公寓?”就算徐一苼随口带过,后头下楼的班卫耳朵尖的跟什么似的,挺会抓重点,调侃,“一苼,单身喔,听见了喔~”
“七七你平时早饭都吃些什么?”徐一苼转移话题。
“她都不吃。”
这一句还没回,靳译肯头也不抬,从斜对面撂一句过来。
第一百零一章 TMD
靳译肯这句话落后,又加一句:“所以用不着给她准备。”
徐一苼听出这话里的情绪,默不作声往他看,龙七的叉子“嚓”一声从手间松开,背往后靠,如果刚才不搭理他是针对昨天他不搭理她的报复,那么现在他这一句插嘴就是针对刚才受冷的报复,他紧接着合上剧本起身,看班卫一眼:“去不去冲浪?”
“山下?”
“开车。”
“去啊!”
这两个人就这么没心没肺地达成一个娱乐行程,他拿桌上的车钥匙,而龙七将面前的三明治一推,同样抽椅起身,徐一苼问她怎么了,她回一句:“我早上只喝水。”
靳译肯的车发动驶离的时候,她拿着水头也不回地上台阶,与做完瑜伽下楼的邬嘉葵擦肩而过,邬嘉葵也挺傲,长桌上的早餐看都没看一眼,徐一苼还没开口就被回一句“我不吃谢谢”,与此同时,客厅左侧小吧台传出一记玻璃碎裂声,陈姗的尖叫紧接着就传出来。
邬嘉葵和徐一苼都往那儿看,龙七的步子也在阶梯口顿了一下。
陈姗和臧思明两人不知什么时候在那儿的,也不知道在拉扯什么,碎了个高脚杯,臧思明的手流了血,表情挺懊恼,嘴里骂着“shit”,甩一记手,血往四周溅,陈姗整个人一抖,也就这个反应惹怒他,将陈姗手臂猛地一扯:“你他妈还金贵上了!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方璇被吵醒,从沙发边上探头,脱口问:“这人有什么毛病?”
“他一直都有神经病。”
龙七说,刚下一步台阶,陈姗唰地一下把手臂抽出,脸色像被吓的,惨白:“我受够了,我要回家……”
“不想待这儿滚!”
臧思明这一声吼得巨响,脖子都粗了,陈姗转头就走,抹着脸拿过吧台上的包,龙七在她经过阶梯时拉了把手,感觉她整个人都在抖,皮肤湿冷,手也很快从龙七手中抽开,低声说一句:“他有病。”
“你说什么?”
“滚!”臧思明又吼一声。
她再将陈姗拉住:“你要下山的话我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他不会让你送我的,我自己走,求你了我真没事。”
话里都是颤着的哽音,陈姗看上去就希望能立刻消失一样,手一松开,她就马上往大门口去,头也不回,臧思明扯了几张纸巾往手心出血口擦,嘴里还低低骂着,龙七拿着手机划通讯录,在靳译肯的号码上停留几秒,没拨,转而拨班卫的号码,等班卫接,问:“你们的车下山了吗?”
“没呢,这不才走一分钟,”班卫那端有很响的车内音乐,“怎么了?你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