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拨乱反正(16)

除夕晚上跨年我在家看春晚接了不少电话,名字都叫不上号的人也给打电话要祝我除夕快乐及春节快乐,我应付了大半个晚上,烦得不行直接电话关机了。

然后接了两个座机电话,现在基本没什么人给座机打电话,所以知道我家座机电话的人也不是很多。其中一个是宋益打给我的,让我滚去跟他一起吃年夜饭,我让他滚一边去。

第二个电话接了半晌没有声音,我喂了好几声没反应就挂了电话。

到快过零点的时候宋益风尘仆仆地敲了我家门,手里还拎着个保温饭盒、塑料袋里装着几罐啤酒。他站在我家门口冷得够呛,见到我立马推着我进了家门,跺着脚说:“外面冷死了。”

我哦了一声,大年三十快十二点从他那郊区打车到我这来我都能想到这人在外面等车能冻成什么样子。

他把手上的东西丢在我沙发前的小几上,从里面扒拉出了几盘凉菜、下酒菜之类的东西就往厨房走:“大过年的喝点。”

我瞥了眼他塑料袋瞥见里面几瓶二锅头几罐啤酒,想看看他保温饭盒里装了些什么东西,打开看这人竟然熬了带了碗老鸡汤过来,油还在上面飘着。

他拿着微波炉转了几圈的下酒菜走了回来:“养了大半年的老母鸡,炖了一个下午。”

他拿了个勺给我,鸡汤还飘着热气,烟袅袅上扬着,宋益坐我旁边就点了只烟:“我找个时间把饭店关了吧?”

“早该把你那赔钱的店给关了。”我说。

宋益说:“我搬你这来。”

我喝汤的间隙看了他一眼:“你要搬走就走要搬回来就回来,当老子这是什么地方?”

他咬着烟头被烟熏得微微眯了眼睛,他说:“把店关了没地方住了。”

我说:“我在附近给你买个房。”

宋益说:“浪费钱。”

我觉得他有病,电视里开始春晚倒计时,几个主持人穿着大红色的衣服喜气洋洋地在那里“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宋益起身在他带来的塑料袋里翻东西,他把几瓶二锅头从袋子里拿出来摆在茶几上,拿了罐啤酒开了递给我,随后自己开了罐,冲我扬了扬:“新年快乐。”

我说:“新年快乐。”他移回身子的时候见到他那塑料袋里还塞着几盒安全套,还有润滑液。

是我比较喜欢的牌子。

我灌了口啤酒,先看了看袋子又转头看了看他。

他把烟熄在烟灰缸里,仰头灌了口酒,在接受到我的视线后笑了一下:“看屁,我不能有生理需求?”

他放下啤酒瓶说:“跟谁做不是做?”

我点了下头,说的十分有道理,跟谁做不是做,反正我也不是没跟他做过,大年三十两个男人不来一炮庆祝跨年实在说不过去,过去很多年我都是这么过年的。

宋益说完就准备去浴室洗澡,还十分热情地邀请我跟他一起,我说我要把这几瓶啤的给喝了,下酒菜给吃了,让他收拾自己。

他裹着浴巾头发湿漉漉的走出来墙上挂的钟已经快走到十二点半了,这个年确实跨过去了。

宋益朝我方向走了没两步后我身旁座机电话又响起来,我顺手接了电话:“喂?”

宋益坐在了我身边,身上洗澡后被水熨热的气息充斥在我的周围,我伸手指揉了揉他的耳垂,他看了我一眼。

电话里面没有声音,我又喂了一声。

滋滋电流声传过,我`操了声:“大晚上给我玩午夜凶铃啊?”我出两根手指捏了捏宋益带着水汽的发根,指腹上立刻布满了水,我收回手拿手指在自己鼻子下闻了闻,是我家香波的味道。

我对着电话说:“唐冬冬有话他妈说话,少在这给老子装鬼。”

12.

那边突然传出了呼吸声,缓慢加急,身旁的宋益环胸背靠着沙发静静地看了我一会儿,然后他扭头到茶几上去点自己拿自己的烟盒,点了根烟。

周殊锦在电话那头吐出两个字:“想吐。”听这语气感觉是喝大了,正在厕所或者哪个没人的地方酝酿吐意。

我没说话,看见宋益一只手夹着烟一只手在沙发扶手上叩了叩。

周殊锦说:“我听到你旁边有人抽烟打火机的声音。”

我说:“那又怎么样?”

周殊锦喝醉了般在那里哼哼唧唧了半晌:“嗯……没怎么样。”

我说:“挂了。”

那边半天只有呼吸,正准备放电话听到那边一阵翻江倒海的吐声,嘴里还喃喃着说:“不,不许挂。”

“……”我觉得他可能刚刚是把脑子给吐出去了。

隔了没两秒钟听见他支吾道:“难受。”

“……”宋益在旁边抽完了一根烟,然后他冲我翘了翘眉毛。

周殊锦在那边呻吟道:“我好难受啊哥。”说了两声开始哭,“胃疼。”

“吃药。”我说。

他哽咽着说道:“想你。”

我说:“想个鸡`巴,少装。”

那边可能真的喝得胃疼了又是一阵呕吐声,接下来哑着嗓子抽噎着跟我说:“新年快乐,哥。”

这好像确实是我捡到他以来第一次没有跟他在一起过年,我拿着手机“嗯”了一声。

宋益点起了他的第二根烟,他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

周殊锦在电话里说:“都想。”

他这话把我给说乐了,喝醉了酒给我打电话发`骚呢,我笑了声:“怎么,发`骚呢?不是说自己不骚吗?”

那边吸了吸鼻子。

我说:“想被操啊,裤子脱了。”

沙发上坐着的宋益突然站了起来,隔了好一会儿他垂眸看我,然后告诉我:“我先去睡,有事叫我。”

我哎了一声,耳机里传出些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是周殊锦压着嗓子的呻吟声。

宋益已经推开卧室门进去了,我撑着脑袋听见电话那边断断续续的呻吟声,可真他妈的骚。

我反正无所谓,反正满足情`欲而已,哪一种方式都可以,我好笑地问了声电话那头的人:“在干嘛呢?”

那边含含糊糊地回:“撸管。”

我觉得乐,他肯定是喝多了,不然绝对不可能莫名其妙的在这个时间点给我打电话发`骚,过年嘛,想想都知道肯定敬酒的不少。

我说:“射了没?”

还听见他认认真真的回我说:“没。”

我问他:“你觉得自己哪里最骚?”

他喘了好半天的气,好一会儿他含糊不清地吐了两字:“不、骚。”

——

晚上应该还有1点

过去我从来不让唐冬冬喝酒也不让唐冬冬抽烟,我觉得他弄什么都能成瘾。在我的观念里面——你可以喜欢抽烟喜欢喝酒喜欢做`爱,但是你不能被它控制。我觉得唐冬冬很容易被这样的东西控制,而我十分不喜欢感官被控制后失智的人。

我对着电话嘲了声:“喝大了给我打电话不是发`骚?”

周殊锦在那边吸了吸鼻子,呜咽着嗓子说:“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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