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拨乱反正(36)

我看他:“你是不是傻`逼?”

周殊锦贴过我凑近身子张嘴吐出他的舌头,十分委屈的含糊吐词:“很烫的。”他咬着自己的舌头模模糊糊地吐字,“我刚刚舌头就被烫到啦。”

我皱着眉盯着他看了半晌,他才把自己吐出来的舌头收了回去,一副被谁欺负了的模样:“真的很烫呀。”

他可能已经傻`逼到感觉不到我此刻真的想直接把他从窗户口丢出去的心情,我让他离我远一点,爱他妈到哪里呆着就去哪里呆着,他往沙发那边挪了一寸,我低头准备喝茶,他“呼呼”吹气的动静更大了,那声音吹得我耳朵像是有好几个鼓风机在耳边工作着,直把我整个脑袋吹成了一团谁他妈也理不清的乱麻。

我的茶杯刚碰上唇,感觉身边突然一个动静,那个制造麻烦的罪魁祸首膝盖跪在我身旁的沙发上抢过了我的茶杯,有两三滴茶滴在我的手背上,我抬眼就见这个人仰头一口喝下了我倒的茶。

他灌下去后把我的茶杯抱在自己怀里,喉结滚动两下后,眼眶立马红了:“很烫的呀。”

我想他可能引爆了我体内某根我好不容易安抚着平静下来的神经,那根神经在我脑内拉丝般地一点一点地被左右前后拉扯着,让我没忍住抬手砸了摆放在茶几上的一整套茶具。

那动静大到我见到周殊锦抖了一下随后整个人缩进了沙发里,我的那个茶杯还被他抱在怀里。

我说:“周殊锦你是傻`逼吗?”

他吸嗦着鼻子摇头。

我吼道:“你他妈的给老子滚!”

周殊锦缩在沙发上抽抽搭搭地回我说:“不、不滚、不滚啊。”

我把他从沙发上扯下来,拉着跌跌撞撞地他出了门站在电梯口,在电梯到来后把他塞进了电梯,然后关上了电梯门,他被我推着靠着电梯站了会儿,见电梯正在缓慢地关上,伸出手仍跟个什么傻`逼找奶吃的娃娃一样要抱我:“不、不走。”

电梯门因为他的手无法关上,我把他推进去他又反复地在里面伸手,我走进电梯把他按在里面,在电梯达到一楼后扯着他出了酒店大厅,随后把他甩了出去:“给我滚,我这里不是收容所。”

他在大门口踉跄了几步撞到了门柱,我转身往大门里面走,听见周殊锦在后面跟着我便哭哭啼啼地抽噎着:“我不走啊。”

他抽抽噎噎的说:“你为什么不要我啊,为什么不要我?”

我进酒店大门他跟在我后面抽抽噎噎:“晟晟说我被车撞坏了脑袋你会不要我。”

我呜呜咽咽:“我没有被撞坏脑袋,我、我、我聪明。”

虽然这个破酒店经营状况确实不怎么样,但是好歹还是能有几个顾客入住或者在大厅呆着,他哭哭啼啼的跟在我后面已经惹了不少人侧目,我转身拽住了他的手腕把他从酒店拉了出去。

他跟在我身后跌跌撞撞地走着。

我实在可笑:“你觉得你凭什么跟着我?我凭什么让你跟着我?”

我跟在我后面踉踉跄跄地走路,抽抽噎噎的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我说:“你觉得你傻了你就可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他抽抽搭搭地说:“不、不傻。”他说,“不傻不傻,你不要讨厌我。”

我扯着他在路上走了十几分钟,到水边的时候我停下了脚步,周殊锦也停止了抽噎。

我转头看向哭到鼻尖都有些红了的周殊锦,他伸手揉了揉眼睛,一副受尽了虐待十分可怜的模样,另一只手还抱着那个我喝茶的茶杯。

作者有话说:

【抽烟 长佩在改版我看不到章节评论毫无更文的兴趣

25.

我在水边给自己点了根烟,想要努力保持自己的平静,我到这边来了一年半的时间已经能够很好的控制自己的脾气,并且反思自己的人生。

一根烟点完的时间我回身看周殊锦蹲在离我不远的地上仰着头看我,在跟我视线对上后他朝我探了探手腕,十分委屈地开口控诉:“手疼。”他拖着嗓音继续道,“你弄疼我啦。”

“……”我沉默的看了会儿这个脑子不太正常了的人数秒钟,他收回手藏进自己的怀里;“我不怪你。”他似乎想了想又把自己藏起来的手朝我的方向举了起来,“你给吹吹就不疼啦。”

我内心深处实在是不想去跟个傻子生气,转过身盯着海面上波光粼粼的阳光看了有一会儿,周殊锦也不知道怎么挪到我脚边来的,他挑了块干净的石头坐在上面,一会儿顺着我的目光看向水面一会儿看向我。

隔了会儿他像是个什么闲不住的问题儿童般地再次开口:“现在不疼啦,你不要难过哦。”

我觉得我被他给气笑了:“你跟我说说你怎么变成现在这幅傻`逼`样了?”

周殊锦摇头晃脑:“不傻不傻。”

面对一个无法交流的弱智让我心情变得十分糟糕,这边柔和的海风都吹不走满身的躁郁,我努力保持我早就应该有的平和:“我不知道你或者是张晟为什么要让你现在这个鬼样子出现在我身边。”我没忍住皱眉,“但是我可以十分明确的告诉你我并不是很想你呆在我这里。”

周殊锦一脸茫然,好像脑子还没把我的话转化成他能够理解的意思,直愣愣地盯着我没任何反应。

我说:“联系他,或者他妈的随便联系谁,把你带走。”

周殊锦张了张嘴,好像就听懂了一个“走”字,摇头:“不走不走。”

我倒退了两步:“你少他妈的给我在这装傻充愣,要老子又他妈养你个傻子,然后他妈恢复记忆第一件事又是拿刀对着老子?”

周殊锦盯着我好像十分着急地摇头道:“没有没有。”

“你都变成傻子了还他妈向来祸害我?”我看他。

他着急的伸手拽我裤腿:“我不傻不傻,我什么都会什么都会。”

我收腿踢开了他的手,往后又退了一步,我需要跟这个人保持绝对安全的距离,他因为我的动作手掌在地上摩擦了一小段距离,我听见他轻叫了一声,随后举起自己的手掌看了好半晌,吸嗦着鼻子对着自己掌心吹了吹,然后红着眼眶告诉我说:“一点都不疼哦。”

我看见他掌心被地上石头磨出了些细小的血珠,沉默了片刻:“周殊锦你现在是傻了吗?”

他盯着自己的手心看了看随后蜷缩起手指小心翼翼地把那只手放到了自己的身后,仰头看我的时候十分努力地睁大了眼睛,像是在努力做出一副自己十分认真的模样。

我说:“你傻了我又没傻。”

他仍旧睁着双眼睛认真地盯着我,几乎眨都不眨。

我从兜里掏了根烟,回头看了看自己身后的地面,也谈不上多脏,我扯了扯裤腿坐了下去:“我们也不是没有好过,当然可能在你那里觉得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一直在羞辱你。”

周殊锦磨磨蹭蹭地想要坐到我这边来,我看了他一眼:“呆那别动。”他默默地缩回了蠢蠢欲动的身子,我吸了口烟:“我后来有想过你小时候应该是被家里宠大的,受不了别人给的一丁点委屈,受不了别人不宠着你不把你当个什么了不起的角色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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