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拨乱反正(57)

他哦哦应了两声,站在门口愣愣地看我,我朝他摆了摆手:“走吧,提前下班去吃饭吧休息一下。”

他应了声把门小心翼翼给我关上了,隔了会儿周殊锦在电话那边乐:“你招我过去给你做事吧,管吃住就行不用工资。”

我坐到自己的椅子上啧声:“你哭着给我做事呢?”

周殊锦从鼻腔里小声哼出两声,又莫名其妙问道:“你缺钱吗哥?”

“怎么,你要给钱给我花啊?”我翻了翻自己桌上的杂志。

周殊锦说:“我借给你啊。”

我没理他,他隔了会儿又自顾自地说道:“我圣诞节去找你好不好?”

“嗯。”我应了声。

他说:“你要什么吗?”

我逗他:“我要天上的月亮,你给我弄一个下来摆我窗前看看。”

周殊锦竟还十分上戏地搭腔:“好,我给你弄个月亮。”

我没忍住跟着笑了声:“你事忙完了?”

“唉。”他拖着嗓子应了声。

“顾衫呢?”我问。

“……”周殊锦沉默了会儿,“让爷爷关到个没什么人的岛上去了。”

我嗯了声,又问:“我弟呢?”

“嗯?”周殊锦很明显被我问住了,茫然地回了句,“什么?”

我顿了顿:“顾衫做了什么你知道吗?”

周殊锦小声说:“他联合你的助理搞了你的公司。”

我哦了一声:“那就是他把我弟骨灰盒给换了。”

“什么?”周殊锦声音更加茫然了,隔了会儿他又茫然地问,“那怎么办?”

我伸手叩了叩桌面:“能怎么办,反正都是骨灰了,给活人留的念想罢了。”

周殊锦长长着声音嗯出声,过了会儿又开口问道:“你之前怎么不问我?”他似乎有些急,“你要是问我我还能去问下顾衫。”

我想了想:“你觉得呢?”

周殊锦沉默了好一会儿慢吞吞地说道:“你以为是我……弄的?”

“……”我又有些想叹气。

“不是我。”周殊锦说。

“知道了。”我应了声。

“相信我别相信顾衫。”他又说。

“哦。”我应了声。

好一会儿周殊锦突然说:“我想你。”

“也没多长时间没见。”我笑了声,“太腻歪了,别天天给我撒娇,挂了,有事回头说。”

周殊锦应了一声我挂了电话。

平安夜当天晚上他就飞过来了,我躺在床上看电视房门被他拍的“砰砰”响,开了门他放下行李从口袋里掏出串钥匙样的东西放在我面前:“月亮。”

我盯着那串钥匙看了一会儿,他一边拉着我往床的方向走一边从口袋里掏手机,扥他拉着我坐上床的时候他手机已经点开相册翻了好几张照片:“我之前看到你一直想买个游艇。”他点了点手机里的相片,我看了眼是一个两层的游艇,船体写着“月亮号”三个字。

——还真他妈是个月亮。

我笑了声,伸手接过了他的那串钥匙,举着看了会儿,钥匙上还印了个满月的标志,我觉得挺好收了钥匙跟他道谢:“收下了谢了。”

周殊锦眼睛弯了弯站起身说他去洗澡。

第二天晚上周殊锦就飞走了,说是他爷爷好像身体不太好他有些事情要忙,我自己跟这边的地头蛇打交道也打得十分繁忙没空关心着他是什么情况,两人都已经是成年人了自己都有自己需要去干的事情。

我游艇第一次下水的时候请工作室几个人上船玩了玩,拍了几张照片发给周殊锦,他隔了一会儿立马打电话来抱怨说我不等他第一次下水,当时我正吹着海风看阳光撒在海面上亮晶晶的一片心情十分舒畅,便暖着嗓子说了一句:“下次带你。”

周殊锦在那边哼唧了一会儿:“说好了哦。”

我说:“嗯,说好了。”

跨年前周殊锦给我打电话问我要不要回去,他说他那段时间会有一点忙如果飞来找我的话可能刚见面就得飞回去,我当时正在在参加酒店员工年底的奖章大会,看后厨的师傅跟洗碗的大姐在台上乐呵呵的跳着舞,看着看着自己也没忍住跟着乐呵起来听了周殊锦电话就回了句:“不去了,这里过年也挺有意思的。”

周殊锦拖着嗓子在那边说:“很开心吗?”

台上人扭得开心笑得也四仰八叉我实在有些被传染:“还不错。”

“好吧。”周殊锦拉着声音回了句,他这不情不愿的声音听得我又想笑,宴会厅里音乐很大声,我收回自己盯着舞台方向的目光捂着手机问了声:“怎么?”

周殊锦扬起嗓子回我道:“你开心就好啊哥。”

他这幅被逼良为娼的样子我听了直乐,没忍住哈哈笑出两声:“行了,我要是有时间我就回去看你。”

周殊锦那边瞬间有精神了:“你怎么就没时间了,过年时候不是你最闲的时候吗?”

我喂了声:“少给我蹬鼻子上脸啊。”

周殊锦闷着嗓子笑了两声:“那我等你啊哥,再见~”他说完跟谁追着他后面要反悔似的立即挂了电话,我把手机揣回兜里想着真是惯得他臭毛病。

我在国内还真从来没有一个人过过大年三十,刚开始一直都是宋益在身边,宋益从我家搬走了后一直呆在身边的是唐冬冬,就连从沛市离开前的最后一个年三十也是有人一起过的,想到这我有些想笑——最后一个年也没让宋益过开心了。

到这边来了之后倒是不怎么在意过年了,其实意义不大,我从前一个人呆着觉得有些冷清,现在倒没有这样的感觉了,大年三十也不过是一年中的某一天、意义再特殊也不过是人生中的某一天而已。

年三十的时候周殊锦给我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过去,我说句等会的吧他那边就有人喊他说了两句就挂了电话,年初一我给酒店几个跑跑跳跳祝我新年快乐的员工小孩包了个红包跟着也祝他们新年快乐身体健康。

周殊锦隔了两天又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去见他,他打着哈欠在那里说我骗他,说着说着声音变小犯困了似的说那他过几天来看我,我正开着他的“月亮号”带着两对住在酒店说是来度蜜月的新婚夫妻出海还告诉他们这是酒店额外赠送的一项娱乐,那两对夫妻都十分兴奋的在船板上叽叽喳喳着,听见手机里传来的周殊锦迷迷糊糊的声音我觉得好笑:“困了?”

他含糊着应了声,我说:“去睡吧。”

周殊锦在那边睡意浓浓地哼唧:“你来看我吧。”

“……”

“来看我吧来看我吧求求你了哥。”

年差不多过完了我接了个薛美琪给我打的拜年电话,我没好气:“年都过完了你给谁拜年呢?”

她那边哈哈两声说她要参加一个什么鬼年度盛典她很有可能要被颁什么鬼奖要上台发言致辞她让我务必去参加,我懒得搭理她,她大声鬼叫说什么我是她老板他给我赚钱我一定得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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