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次听到你和宋老师打架，他们说你是……”
沈越睨了他一眼，“那你觉得我是吗？”
张尉赶紧摇头，“不是不是，沈哥你在我心里绝对不是那种人！”
“那就不得了。”沈越笑，“梁君秦是我爱人，我们的事和别人没关系。”
张尉咋舌，他鲜少看到沈越这样骄傲的神情。
“怎么样，快四月份了，工作的事情落实了？”
张尉立刻脸就苦下来了，“云姐说他们可能会签和我同期那个男的，他又是留洋硕士，而且家里头好像有点关系……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沈越有点不好意思，他前段时间和梁君秦吵架把这个事情忘了，“是我不好，我前段时间忙把你这个事情忘了。等会儿我给她打个电话问一下吧。”
“你觉得可能性还大吗？”
“你要是真的喜欢这份工作就值得尽力争取。”
“我当然喜欢，没了这份工作我就不能留在这儿了。”
“那行，我去和她说。”
沈越打了个电话给对方，询问情况。他已经不在多宝行工作，梁君秦那个圈子里的朋友自然就来往少了，有一些很长时间都没有联系过。他和这个云姐本来不是很熟，也是跟梁君秦请出去吃饭的时候认识的，后来在工作上有一些交集合作，稍微还说得上两句。人家见他已经不在多宝工作了，想着大概是梁先生旧人了，说话语气自然就冷淡，随便应付了几句。
沈越知道人情如纸薄，但是没想到这么快应验，耐着性子多说了几句，不小心说到张尉送杯子的事情，一时没收住嘴。那云姐轻笑了一声，问，你怎么知道杯子的事情？难怪他手里会有什么好的东西不会是从你手上出去的吧？，我说一个实习生怎么这么大手笔？沈越陪了两声笑说，本来应该怪我，我不知道他买这个杯子干什么去的，也没上心。
话说的再多就更没边没际了，沈越干脆也挂了电话，给张尉回复说这个事儿估计没戏了。张尉很沮丧，连谢谢都没说就挂了。
把李景明介绍给她父亲的女孩叫张琼，原本是学经济的，和艺术八竿子打不着关系。李景明跟他父亲吃了一顿饭，确定了要去参加座谈会。吃完饭后，张琼特别高兴，说，“我爸觉得你挺好的，他这人一直都不是很理解年轻艺术家的，总是跟我说什么古典艺术怎么怎么样啦，老一辈的艺术家德高望重啊！但是我看他今天对你挺满意的，你放心吧！这件事一定能成，到时候你可不要忘了是我的功劳哦。”
李景明说，“你父亲在这方面也挺渊博的，难怪你对艺术这么有兴趣。”
张琼说，“他才不愿意我对艺术感兴趣，他想我学经济，以后可以赚钱，那时候我考大学，我妈和她都比我学会计，我没办法，是自己在大学里辅修了艺术，他觉得学艺术没前途。”
“其实学艺术要做得好能赚口饭吃也比较难，所以你父母也是为你好。”
张琼拉着他的手，撒娇一样的说，“老师你对我也很好啊！”
李景明心里一跳，挣脱她的手，“太晚了，我还是回去了。”
张琼不依不饶，“老师我们再去吃点甜点吧？到临江路上有一家甜点非常好吃，您不是特别喜欢吃芝士蛋糕吗？我带你去吃吧！”
李景明摇头，索性坦白，“我爱人还在家里等我，回去太晚他会不高兴的。”
张琼立刻变得失望，“老师你有女朋友了呀？”
李景明说，“我们感情非常好，哪天你有空欢迎到我们家来吃饭。”
张琼不再说话了，回去的时候眼睛有点红。
李景明回到家里见到吴江，有点心虚。
吴江问，“你今天晚上跟谁吃饭去了？”
李景明说，“我给你说个事情，省里面准备举行一个两岸三地文艺交流座谈会，他们邀请我去参加，还说要成立一个交流协会，让我过去工作，这个事情挺好的，你觉得呢？”
吴江对他被抓进公安局的是心有戚戚，“你才刚被放出来多久？又不知道找核桃什么事情里面去了，我看你最好就是安心上课，其他的都别想。”
“我今天去和他们领导吃饭了，他们领导觉得我还不错，应该没问题吧？”
“什么领导？哪个单位的？”
“文化部。”
“你什么时候和文化部扯上关系了？”
李景明说不清楚了，“朋友介绍的。”
“你想去？”
“想啊！我要是在这边有一份固定工作，可以长期呆在这里了？”
吴江笑话他，“你能行吗？我可跟你说好了，那就是个官僚组织，进去之后就不是搞艺术了，纯粹就是搞关系，你他妈搞得清楚这么多东西吗？你连学生都搞不掂，我看还是算了。”
“也不能这么说，”李景明很认真辩护，“我和他们领导谈了，我觉得他们的初衷是很好的，虽然你们这里限制很多我也知道，但这种交流的机会很少，我觉得是一个好的开始。”
吴江是怕他吃亏，“我是怕你给人坑了，你都不知道！”
“其实香港人也很注重人际关系的，而且过去锻炼一下也不是坏事啊！”
“行行行，你想去就去吧！反正你是香港人，就辞职回香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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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文差不多已经要到最后啦啦啦~
20、
四月，天气回暖了。
梁睿下课后和同学在操场上打篮球，中途接了他妈一个电话，要他晚上出来一起吃个饭。他妈开着车子，副驾驶上还有一个男人。晚上快下晚自习的时候，同宿舍哥们儿看梁睿坐在走廊发呆，递给他一支烟，“哥们儿思哪门子春呢？种子咱没有，烟要不要？”
梁睿不抽烟，拒绝了，静静地说，“我妈要二婚了。晚上拉我和那男的吃了顿饭。”
哥们儿把烟放他手上，“我说呢。我理解，我们家也是这样，我妈上个月和上上个月来接我吃饭车里那叔叔都不是同一个人。抽一支吧，抽了就不烦心了。”
梁睿摇头，“谢了，真不抽。我没烦，我替我妈高兴。”
“你高兴你苦着这么张脸干什么？”
“哎，你不懂，算了，懒得和你说。”
那哥们儿想着打扰他也不好，拍拍他的肩膀算是安慰，走了。
梁睿晚饭没吃好在走廊上坐到晚自习下课，肚子饿了，下小卖部买了盒快餐面，打了点热水端到楼梯间儿吃。
方便面很辣，梁睿吃了一半，头上都是汗，裤子口袋里没摸出纸巾来，手机掉出来了。他愣了愣，把手机捡起来，翻通讯录，上上下下近百号人，没一个能拨出去。他徒手抹了一把脖子上的水滴，有点茫然。
抽烟的那哥们儿这时候上来了，看他吃方便面，笑，“刚才下去碰到你们班那群女生还有两个在说六班哪个小妖精喜欢你来着，不错啊，哥几个指望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