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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分(原版)(51)+番外

——点芳心无数,笑明月华浓。将进酒,江天红。醉靥融春夺天工。

墨渐渐枯了,字也尽显筋骨,露出清瘦刚劲之态。符钦若看得目不转睛,在这时眨了眨眼睛,只见施诗磊沾了墨汁,再落笔,竟然是重墨。

——相思本是无穷尽,还问春尽与谁同。借月倾樽乐白雪,懒销薄情恨东风!

不知为何,施诗磊忽然停了下来,歪着脑袋看着一路写过来的字,目光变得茫然。

“怎么了?”符钦若问。

他耸肩,反问,“觉得怎么样?”

“字?”符钦若看他点头,想了想,还是指向最后两句,“这里用墨这么重,倒是没几分洒脱风流之感了。”

施诗磊轻笑一声,道,“我故意的。”

符钦若惊讶极了,倒是凭着几分酒力,笑问,“接下来要如何,换韵吗?”

“我在想用什么韵。”施诗磊仰头把酒喝了大半,继续写。

——煮花雕几壶,捕飞絮几片。醉云出岫,醉花满涧。

“醉云出岫……”他忍了一个酒嗝,皱着眉头喃喃道,“醉花满涧……”

最后却凭着他冥思苦想也想不起来了,一时心情烦躁,又把酒壶里的酒喝光,扭头问双手撑在案上的符钦若,“而后呢?”

符钦若疑惑地眨了眨眼,思量片刻,说,“君不见三万风流尚未有,且醉千年。”

“好一句‘且醉千年’!”施诗磊大笔一挥,落笔却混入些许写楷书时的苍劲,如同浮云化雨、游龙潜滩,皆落尘间。

符钦若轻声打了个酒嗝,问,“字学了多久?”

施诗磊放下笔,拿开镇纸,扬起写满字的宣纸,自己品读了一轮后,笑道,“我是先会用毛笔,才会用硬笔的。”说罢将作品随意放在一边,靠着案边悠悠然地和符钦若碰了酒壶,看他仰首时颈项拉扯出来的漂亮线条,说,“三岁的时候,就被养父从孤儿院领走了。他是个书法家,也跟你家一样,开了一家书画室,寒暑假的时候还会招收学生到家里来上课。”

听说他有养父,符钦若怔了怔,疑惑道,“后来怎么又成孤儿了呢?”

他噗嗤一笑,说得很理所当然,“因为我逃回孤儿院了啊。”

“为什么?”或许是喝了酒,符钦若看起来有几分天真。

施诗磊看了开心,又拿起未干的笔,倾身趴在他的肩头,在他颈窝上细细描画,声音轻缓而懒散,“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你怎么不往心里去呢?他啊,养大我就是为了吃掉我。后来我大了些,大概十岁这样吧,就要跟他睡了。”

听到这里,符钦若骇然扭过了头,施诗磊那一笔败了,在雪白的颈子上画出一条细细的线,倒像是开了梅花的枯枝。

“啊呀,画坏了。”施诗磊眼睛迷迷蒙蒙的,眉眼间始终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丢下笔,道,“你等等啊,我给你擦干净。”

说罢,便是低下头把留香的墨汁舔了干净。

符钦若怔怔站着,过了半晌才转过头,看到施诗磊朱红的嘴唇被墨汁染黑,像是饮鸩一般。但他却不自知,仍是含笑望着他,双臂搭在他的肩头。

施诗磊凑到符钦若面前,在他鼻息之间深深吸了一口气,幽幽道,“钦若哥哥,好香的花雕,赏我吃一口吧。”

他没说什么,揽过他的腰,偏头迎着他还留着残墨的嘴唇吻了过去。

施诗磊无声一笑,双臂抬起来,更深地继续了这个吻。

唇齿间的交融总是湿滑和细腻的,也不知是谁将最后一滴墨汁化作津液饮进了喉,大概都已经沁进了酒香里。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施诗磊伸手探进了符钦若的衣服里。他本来因为酒而清热的身体变得有些烫手,施诗磊继而就解开了他的衣扣。

窗外有积雪落下的声音,打在窗台上,散开一团冰凉。

符钦若帮施诗磊脱下T恤时,摸到他滚烫的胸膛,不禁在他胸前留恋了片刻,继而便弯下腰在T恤离手的一瞬间吻了过去。

施诗磊往后退,打翻了笔筒。

毛笔噼里啪啦落了一地,施诗磊没能注意,不小心踩到禁不住向后倒去。

还是符钦若拉住了他。

施诗磊瞬时抱住了他,手一路往下滑,扯掉他的衬衫丢在地上,却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我要床!”他低头看着符钦若往已经解开皮带的腰间滑下去,忍不住嚷嚷了一声。

符钦若的手滑到他的腰窝上,继而往下滑,吻着他说,“不是已经到了吗?”

施诗磊在接吻的空闲间往后瞥了一眼,惊喜地叫起来,“哎呀!”他回头看着符钦若,邪邪一笑,“你完了。”

他愣了一下,还没回过神就被施诗磊推倒在床上,抬头看到他双腿跪在自己腰侧,转身放下了床边的帷幔。

帷幔后的灯光朦朦胧胧的,符钦若看到施诗磊脱光了衣服的身体透着婴儿一样粉嫩的浅红色,也不知是被酒熏的还是光晕的。

施诗磊压住他的肩膀,正要把他的裤子拽下来,却突然被腾身坐起来的符钦若压在了床架子上。

垂卷在雕花床架上的珠帘上一颗颗圆滑的琉璃珠子压在施诗磊消瘦的背脊上,疼得他龇牙咧嘴,前一刻还瞪着符钦若,可因为他接着送上的吻,还是一下子带上了哭腔,“疼……”

符钦若埋首在他的胸前,很快感觉到这具身体在发抖,像是一方七弦俱动的琴。

热得厉害,施诗磊耐不住又掀开了帘子。

他不知不觉摊开了双腿,任由符钦若握住了自己,手软弱无力地放在他背上,低低轻吟着,似是要哭出来。

“符钦若……”他低头看到符钦若吻到自己的腹上,身体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手心里渗着不知是热是冷的汗,只见他的肩和背脊红得像一轮月。

拽着珠帘的那边手因为抖得厉害,在符钦若把他的分身含进口腔里时,施诗磊失声叫起来,手上控制不了力道,扯散了珠帘。

一颗颗晶莹的珠子打落下来,哗啦啦落在床边的踏脚和床沿上,也不可避免地打在了符钦若的背和施诗磊的脸上。他正和着双眼,忽然一颗珠子他在眼帘上,疼得他哼了一声。

符钦若在这时停下来,吐出嘴里的东西,扶住施诗磊的肩头吻上来。

偏偏施诗磊睁开眼,看到他因为用过力而血红的唇,还没来得及合眼,吻已经落下来。

湿湿滑滑的,舌尖舔过了他的睫毛和眼角膜。

施诗磊深吸一口气,摸索到他的腹下,在仰头与符钦若接吻时握了上去。

符钦若没有拒绝他,甚至是顺从一样让他把自己放下来。

“钦若哥哥……”施诗磊把膝盖压进他的腿间,用膝头抬起他的腿根,语调却像乞讨的小孩,“我想要。你给我,好不好?”

符钦若扶着他的手臂,隐隐约约摸到他肌肤下精瘦的肌理,道,“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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