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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度(132)

刘斩风道:“没见过,就看到了你们。”

白鸦还要再问,话都起了个头了,说到:“那你有没有见过两个……”处时却被艳阳天拦下,艳阳天道:“看来这里只有我们三个活人了。”

刘斩风来回瞅了瞅白鸦和艳阳天,嘴边扬起抹轻笑,道:“实在是没想到有朝一日会和艳阳天共赴黄泉,哈哈哈哈。”

他笑得引起一波波回声,艳阳天问他:“刘老板就一直在这没人的隆城里走动?”

刘斩风道:“是啊,就在这里啊,要不然还能去别的哪里,你倒是说说看。”

艳阳天和白鸦都没问题了,轮到刘斩风问他们,他道:“你们两个是在找出口?”

艳阳天不搭理他,径直往春秋茶室走去,白鸦一声不吭地跟上去。到了茶室门口,白鸦先闪身进去,艳阳天看刘斩风也要进来,颇为玩味地看着他,大有挡他去路的意思。

刘斩风道:“隆城地方这么大,也不是只有你这里一间茶室可以歇脚。”

艳阳天莞尔,附到刘斩风耳边与他说起了悄悄话:“老实和您说吧,您调查的一点都没错,白鸦确实是我的徒弟,他之前失去记忆,现在记忆都回来了,你说他要是什么都没想起来,他会救我吗?隆城地方是大,不过有个能打的人在身边还是比较安心。”

刘斩风一听,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道:“艳阳天师傅,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这地方又是个伤不了人的地方,我看我们不如先找到出去的办法,暂且将过去的仇恨放一放。”

艳阳天难得这么多话,继续说道:“我倒是宁愿往后都在这地方过着,一旦找到出去的办法,刘老板想必又要不让我好过,我又不是天生讨罪受的命,何苦要出去?反正我也活不长,在哪里死都是一样,况且还能有幸和刘老板一起死,那下了地府,我一定带您去见见我父母。“

刘斩风看看他身后的白鸦,陪着笑道:“话不是这样说,你我要是这次能出去,就算是同过生,共过死的兄弟了。”

艳阳天道:“那好吧,但是我这个人心眼小,气度不大,斤斤计较,还要烦请刘老板大声说三遍,求求艳阳天大哥来听听了。”

这刘斩风也是个能屈能伸的人精,艳阳天一说完,他一句抱怨的话也没有,就在他面前跪下,连磕三个响头,喊了五遍:“刘斩风求求艳阳天大哥了!”

白鸦不知他们玩的哪一出,越看越奇怪,就索性不看了,穿过了茶室大厅,隐进了厨房里。艳阳天看到,对刘斩风道:“刘贤弟起来吧,我去和我徒弟说说话。”

刘斩风嬉皮笑脸,奉承地说:“好好,花大哥,您去,您去。”

艳阳天眼里带笑,缓步走进了厨房。白鸦正坐在张长桌上,手里玩着个苹果,看到艳阳天进来,不拿正眼瞧他,阴阳怪气地说:“和你的刘贤弟说完话了?”

艳阳天脸上的笑意早就散了,他板起脸,低声道:“你下来,我有话和你说。”

白鸦把苹果空中一抛,又伸手接住,道:“那我要不要给你磕头认你当哥?”

艳阳天急红了眼,伸手去扯白鸦裤腿,喝道:“你下来!”

他声音克制却充满威严,白鸦抖了下腿,从桌上跳下,道:“什么事,快说。”

艳阳天道:“刘斩风生性骄傲,有仇必报,刚才那番羞辱他一定会找机会报复。”

白鸦瞄着他问:“你刚才是激将法?”

艳阳天撇过头,压着嗓音说:“总之他刚才一定没说实话。”

白鸦道:“哪一句?”

艳阳天道:“他明知在这里伤不了人为什么还要动手?”

白鸦道:“确实可疑……但是说不定他真是报仇心切,可他是怎么知道在这个隆城,匕首是伤不到人的?”

他疑惑更深,艳阳天道:“还有一件事,刚才他要下手的时候是不是钟敲了六下。”

白鸦点头,艳阳天看着他又说:“既然在这座隆城伤不了人,那你还记不记得陈十七掉下来的时候是什么情况?”

白鸦回忆道:“他腿断了……还有那个时候……钟……那个钟!”

六下钟声敲打着白鸦的回忆,他睁大了眼睛看艳阳天,艳阳天郑重其事地说道:“是,没错,那个时候钟也是敲了六下。”

白鸦眼前一亮,道:“该不会只有六点这个时间这里的一切规则都和真实的世界一样?那两个保镖也是,到了六点时一个咬了另外一个!”

艳阳天让他小声一些,道:“到底是不是这样,就只有看下一个六点的时候刘斩风会不会下手了。”

白鸦起先还有些兴奋,可仔细想想后,又垂下了脑袋,他道:“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到下一个六点。”

艳阳天瞪他一眼,道:“饿个两天又会怎么样?下个六点时我会支开你,一是看刘斩风会不会下手,二来你也可以去找找出路。”

白鸦道:“那他要是得手了呢?”

艳阳天道:“不用管我,你今天已经救过我一次,不用再救第二次。”

他说到这件事白鸦就愣住了,他不说话,气氛一下尴尬,艳阳天道:“还有一件事,我对刘斩风说你记忆已经恢复,所以……”

白鸦转过身去,道:“我知道了,不过我也有件事要说。”

“你说。”

白鸦道:“我始终是个买卖人。”

艳阳天不置一词,走了出去,刘斩风此时正在茶室大厅打盹,艳阳天也随便找了个位置睡下了,座钟每一个小时都准时报点,艳阳天睡眠浅,总是在半梦半醒之间徘徊,到了八点,他恍惚看到白鸦从厨房出来。白鸦走过来和他说话,问他:“上次八点我们不是去了春秋冰室吗?怎么这次什么都没变化?”

艳阳天没支声,枕着胳膊继续睡,白鸦在他身边坐下,他饿得发晕,后来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待他一觉睡醒,他胸口烧伤痒得更加厉害了,白鸦忍不住抓了一下,不少深色的痂从伤口处脱落,再看那烧伤处,却已结出了白嫩的新皮。而艳阳天,他头发长得夸张,人又沉静地睡着,乍一眼看过去,仿佛画卷中的美人。白鸦挽起一缕艳阳天垂落到地上的长发,他瞧了瞧座钟,他这一觉竟然睡了十来个钟头,此时已是五点四十分,距离六点就只有二十分钟了!

白鸦推了推艳阳天,却怎么也弄不醒他,倒是刘斩风的声音冲他招招手,道:“白鸦兄弟,过来说话啊。”

白鸦左右看看,还是起身过去,坐到了刘斩风对面,他道:“刘老板我们的账该结一下了吧?”

刘斩风道:“好说好说,我欠你的钱自然出去了就会还。”

白鸦道:“您有出去的法子?”

刘斩风道:“我没有啊,不过你我二人要是联手,我想……”

白鸦指指自己,又指指刘斩风,道:“我们联手?”

刘斩风一拍脑袋,道:“哎哟差点忘了,白鸦兄弟是艳阳天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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