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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度(140)

陈十七道:“是,之前疯王这么说的时候我还半信半疑,后来你说起你人格被困的事,我现在有些相信了……”

周白清道:“从疯王那里有没有知道些什么?”

陈十七道:“你也知道那疯王疯疯癫癫的,嘴里没半句靠谱的话,我让他去救你们,他说他也没办法只能等时间到,和他真是没办法说太多……我费了半天劲才问出些事情,原来那个时候传说从云城来隆城的警察其实就是疯王。”

周白清道:“那那个用针人呢??”

陈十七道:“疯王说他那时正微服私访,你别笑啊,他就是这么说的,他听说隆城这里总是出稀奇的命案,就想为民除害,他说当时那用针人就是将他拖进了幻境,结果他在幻境里造了那座时钟机关……他的话我也不知道该相信哪句,反正他后来抓了那个用针人打算交给官府,这是他原话啊,没想到官府不信他,还说他是个疯子,他一气之下就带了那个用针人去了眉山,说什么要让他修身养性,别在危害黎明百姓,结果可想而知,这用针人的针法被傅珍珠学了去,又回到了隆城施展。”

周白清道:“傅珍珠和用针人怎么遇上的?那那个用针人现在在什么地方?”

陈十七摊了摊手:“我这个正常人可没法和疯王交流这么多。”

一直没说话的艳阳天这会儿慢悠悠地开腔:“师父从前是有说起过这么个人……那人我还见过,原来是这个用针人。”

周白清示意他慢些说,还道:“我们也已经出来了,这事就暂且不追究了,陈十七,我问你,我们这几天也是行动如常,看不出有异样吗?”

陈十七道:“是,不过我出来后就知道你们两人其实魂都还没回来,我打发廖晓白去打听了,之前那晚和我们同在阎王楼那几个人后来也都各自回家,其中不知道有几个人已经被针法控制。”

艳阳天道:“那个杨火凤不简单。”

周白清一下握紧了他的手,道:“这些事你就别管了。”

艳阳天低下头,想缩回手,却被周白清握得更紧了,周白清转头看陈十七,道:“我还得问问你三老板的事。”

陈十七喝下两口茶,道:“我也要和你说这件事,你还记得傅医生收到徐老爷的亲笔信那件事吧?徐老爷估计那时发现家里有异样,就想借这个机会找傅医生问问诊。”

周白清问道:“他要是想给自己看病,随时找傅医生都行啊,怕暴露自己行踪?”

陈十七道:“这是其一,其二是因为他觉得病了的不是他……”

周白清扬眉:“难道他看出来三老板有问题?”

陈十七道:“你那时不在现场,其实那时的三老板不过是一具提线木偶,和雁来去一个情况,黑针一去,整个人都灰飞烟灭,而决赛那天出现的徐老爷其实也不是徐老爷,他用了针法改变了自己的样貌和身形……我和廖晓白都怀疑那个人就是隆城这个用针人。”

周白清不解:“那个用针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陈十七道:“要是幕后黑手是三老板倒好理解,为了争夺遗产设局让徐耀祖刺杀徐老爷,徐老爷不需要死,但对于遗产分配肯定会改变主意,但是幕后黑手是这个用针人……三老板也不过是他的道具,我就有些想不明白了。”

周白清道:“等等……徐老爷是不是自从之前那次刺杀后身体一直不怎么好?会不会是那用针人早就变化成了徐老爷,计划那次刺杀是为了名正言顺地‘杀死’徐老爷,至于陷害徐耀祖,或许是因为他比较看中三老板的身体。”

陈十七道:“按照这种说法,用针人要早就是徐老爷的话,那给傅医生的信……是谁写的?他不可能自投罗网啊?”

周白清道:“或许徐老爷的灵魂还未彻底死去,抓住了一次机会重新占据了自己的身体,发出了那封信??还有遗嘱也是,不是说之前徐老爷找律师改过遗嘱,遗产全给了徐耀祖吗?”

陈十七道:“这倒有可能,徐耀祖不过还是个高中生毛头小子,徐老爷那几个儿子里就三老板发展的最好,有名有利,正值壮年,用针人想要用三老板的身份和身体倒也可以理解。他本来估计是想以徐老爷的身份该定遗嘱,死后直接换进三老板身体,坐享其成,可没想到被我们给搞砸了。”

周白清道:“怪不得用针人回来隆城,这里想必是他半个老巢。”

陈十七道:“也怪不得傅珍珠会和用针人一伙,他们也算是师徒咯。”

两人这么一番合计,总算把之前发生的好些事情的头绪给理清了,还在感慨之际,疯王整个人都攀爬到了吊灯上面,摇晃着吊灯道:“你们说半天原来是在说云蒙尘那个臭小子!哈哈哈哈待本王去抓那臭小子来给我的好徒弟赔礼道歉!”

吊灯被疯王咬得吱嘎作响,陈十七瘸着腿忙不迭走到了后厨门边,周白清也揽着艳阳天退开好远,生怕那吊灯砸下来正中他们脑袋。

疯王越笑越大声,越摇越夸张,摇到那吊灯实在支撑不住,半边倾斜下来,疯王借力飞身出去,踹开茶室窗户飞箭一样射到了屋外。周白清伸长脖子张望,只看到唰唰几下,疯王就跳上了天台屋顶,他嘴里大喊着:“云蒙尘!本王从几千里地外就能闻到你那股坏水味儿啦!这次看你还往哪里跑!哈哈哈哈哈!”

艳阳天道:“对……那个人叫云蒙尘,我记得。”

他讲完这句,喉咙里呜咽了声,肩膀耸动,哗啦在地上吐出两口殷红的鲜血。

血的红色刺得周白清眼睛生疼,他一手扶住艳阳天肩膀,一手揽着他腰,道:“我扶你上楼躺着休息吧。”

艳阳天摆摆手,他叫来陈十七,强撑着问他:“陈十七,我问你,蓝婶人呢?”

陈十七道:“听了疯王说的故事后,我拜托蓝婶去云城了,我拿了疯王的画像给她看,让她找当年见过那个疯警察的人辨认。”

艳阳天道:“那她人怎么还没回来?”

周白清道:“你就别担心蓝婶了,说不定是在路上耽搁了。”

陈十七亦说:“是是,您就别担心蓝婶了,昨天我们还通过电话,她今天就启程回来。”

艳阳天道:“那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

周白清不悦地让陈十七不要再说了,他将艳阳天拦腰抱起穿过厨房蹬蹬蹬就上了阁楼,他小心将艳阳天放到床上,道:“路上耽搁也有可能,现在还没到下午,我去找点东西给你吃。”

艳阳天说:“不用了,我也吃不下……你让陈十七再联系下蓝婶。”

周白清疑惑看他,问道:“你怎么突然一下这么牵挂蓝婶?”

艳阳天大吸进一口气,缓缓送出,他全身的力气仿佛已经被抽干,费力地说着:“我总觉得……不放心……不太对……”

周白清跪在他床前,握紧他手,道:“我们以后心里想什么肯定都要告诉对方,不过现在你什么都别说了,真的别说了,我也不问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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