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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度(95)

“雷敏敏怎么也在这里?”

“我到的时候她已经到了,你问她去,说不定是她送你到医院来的。”

周白清又问道:“那几样东西呢,在谁那里??”

廖晓白一头雾水,周白清便将他追踪那瘦子与他在巷中苦战的事告诉了他,廖晓白听后,啧啧称奇,道:“听那个雁来去的意思是他死了之后又重新复活??到底是什么邪术?还有,你说你捡了他的软剑还有什么黑针,是吧?”

“是,你见到了吗那几样东西??”

廖晓白摇头,他从病床边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件薄外套,道:“医生给了我们这个,说是找到你时盖在你身上,你说的其他东西他们没提过,我也没见过,要不你问问雷敏敏?”

说曹操,曹操到,廖晓白话音才落,雷敏敏便走了进来,她带着一个医生一起进来,周白清和廖晓白看到他们进来,都不说话了,周白清攥着那外套似是陷入沉思,廖晓白吃完一盒盒饭又去拿另一盒,周白清则看着面前的雪白墙壁出神。那医生简单询问了下他身体感觉,从他和雷敏敏的言谈中,周白清得知他原来在医院里昏迷了两天,送到医院时整只左手都血肉模糊,皮开肉绽不说,还伤及筋骨。

周白清听到这里便问那医生:“那天是谁送我来医院的?”

医生道:“不是你自己打的120?救护车到时就你一个人在那里。”

周白清记得非常清楚,那天他痛到晕厥,别说说明自己所在叫救护车来了,连号都没能拨出就倒了。雷敏敏也表示:“我也是被人一个电话叫来医院的,说是你出了事,让我来医院看看。”

周白清问道:“听得出那个人的声音吗?”

雷敏敏摇头,廖晓白道:“听得出来啊。”

周白清和雷敏敏齐齐看向他,异口同声问道:“是谁?”

廖晓白道:“就是艳阳天啊。”

他这么一说,雷敏敏一拍脑门,道:“对啊!我说怎么耳熟呢!我追问他是谁,他又不说,还马上挂了电话。”

周白清想了片刻,随便找了个借口将医生和雷敏敏打发走,病房里只剩下他和廖晓白两人时,急切问道:“你刚才怎么不说是艳阳天打电话找你来的?他人在哪里?你这几天见到他了没有?”

廖晓白拆开了第三份盒饭,抹了下油光发光的嘴唇,说:“你刚才又没问我,至于他人在那里我怎么知道,我这几天见到他了啊,我天天去看比赛,他天天都在那里,我能不见到吗?”

周白清抓住他问:“你先别吃了!我问你,你和他说上话了吗?东西该不会是在他那里??”

他问得焦急,好几次都破了音,廖晓白撇开他的手,道:“我去问过他了啊,问他怎么知道你出事了,他不理我,你还不清楚他的脾气?他不想理的人,不想回答的问题,我能怎么办??至于那东西的事我也是刚从你这里知道。”

廖晓白翻了个白眼,一屁股坐回到床上继续大吃特吃,周白清此时也冷静了下来,语速都放缓了,平平问道:“比赛怎么样了?”

廖晓白道:“十强赛结束了,本来是比了个五强出来,雷家,范家,蓝家,姜家还有白无常那伙,不过蓝家虽然赢了比赛,不过三人齐齐负伤,不能继续参赛,就只剩下四强了。”

周白清道:“等等……何家输给了白无常?”

廖晓白道:“是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你是没在现场,那瘦子赢了之后上来的那胖子也厉害极了……”

周白清想起了什么,忽然打断了廖晓白,问道:“不过没了那瘦子,白无常要怎么继续以后的比赛?”

廖晓白道:“我不清楚,据说他已经找到了后备选手,已经去向组委会申请了。”

周白清凝眉问道:“你见到徐耀祖出手了吧,这次看出什么来了吗?”

廖晓白放下了饭盒,神情陡然严肃了起来,说道:“看不出破绽,看不出命门,越看越怪,如果傅医生在这里就好了……”

“怎么说?”

廖晓白道:“你想啊,一个一点武功底子都没有的小屁孩儿一夜之间成了武林高手,就算他拿到了什么武功秘籍,知道了什么独门诀窍,也不可能一夜之间就这么厉害吧?还不得一层一层练起来?可他是一夜登顶,除了被人下了药就是被人用妖法控制,要是傅医生在,起码前一种可能她能化解啊。”

周白清看着廖晓白道:“还记得我和你说我在雁来去身上找到的三根黑针吗?”

廖晓白机灵,一下就明白了周白清的意思,道:“用针刺穴道控制人的事真的可行?”

周白清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廖晓白站起身道:“是,连袁苍山这种由人称魔的事都有可能发生,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两人说到此处,周白清拔掉了插在手背上的枕头,自己下了床,廖晓白看他披上外套,穿上了拖鞋,忙问道:“你要去哪里?上厕所?”

周白清道:“我去找艳阳天,雷敏敏回来了你就说看不住我,我自己跑了。”

廖晓白哈哈笑,道:“那不行,雷敏敏发起脾气来我可打不过,走吧,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了,我一个人去。”

廖晓白走到周白清边上,道:“那好,你要一个人我也不拦着你,我也还有事,这点钱你拿去打车吧。”

廖晓白往周白清手里塞了点钱,周白清道:“回头还你。”

廖晓白拍了下他,两人一起走楼梯下去,在住院部门口分开,周白清打车回了酒店,在前台补办了张房卡后立即去了他与艳阳天合住的房间,艳阳天还是不在,屋里没有一丝人气。周白清从衣橱里拿了套干净衣服换上,换下来的病服被他扔进了垃圾桶,而那件据说是和他一起被发现的薄外套则被他牢牢攥在了手里,深灰色的外套,旧样式,旧味道,袖口有股淡淡的烟味。

周白清起先只是抓着外套看,后来看烦了,把外套扔进了衣橱,狠狠关上了衣橱的门,再后来他又想念起这件外套,一刻看不到,心里又难受得要命,只好又把它从衣橱里拿出来。

周白清坐在床上,外套摊开在他膝盖上,他眼里含恨地看着,恨得自己眼睛发酸。周白清闭上了眼睛,要是艳阳天就是件衣服,那该多好,他可以不穿它,不看它,可以一辈子把它藏起来,可他偏偏是个活生生的人,他的心里住着一个死了的人。

周白清把那外套扔开,走去浴室洗脸刷牙,才从浴室出来不知是谁在外面唰了下房卡,也不知是谁打开了房门,周白清站在门前看着,刷房卡开门的人走了进来。

他好看又冷漠,名字艳阳高照,真人却冷若冰霜,他冷冰冰地关上门,对周白清说:“我来拿点东西。”

周白清深吸了口气,道:“你的外套在我床上,别忘了拿走。”

艳阳天从自己床头的抽屉里拿了个打火机出来,经过周白清那张床时,伸手捞起了他床上的灰外套,自然地往门口走去。周白清一把拉住他,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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