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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缰(141)+番外

周弋正看着单钰博想事情,忽然感觉自己的裤腿被拉扯了,低头一看,竟然是坐在婴儿车里小婴孩。他诧异地微微睁大眼睛,再抬头已经见到了温京瑞的妻子。

“不去聊天?”生完孩子以后,她迅速恢复了魔鬼身材,甚至比没有生育以前更加凹凸有致。

他摇头,“不习惯。”

她四周围环视一番,疑惑道,“邱杪没一起来?”

说到这个,周弋微笑摇头,“他出差去了。”

“哦……”她说着,小心蹲下抱起了婴儿车内的孩童,摇摇他像是莲藕结一样的粉`嫩胳膊,娇滴滴地说道,“叫叔叔,叔叔~”

小孩子还不会说话,只会张嘴巴咿咿呀呀发声。可小胳膊却使劲挥舞着,分明十分想要触碰周弋。周弋才向他伸出一根手指,立即被他握住了用力摇晃,咯咯笑起来。

温京瑞的妻子也是一名律师,日里闲暇喜欢看电影,所以和周弋在一起聊了不少关于电影的话题。他们时不时说一说温京瑞现在的工作,还有律师圈如今大环境的趋势。周弋听着听着,言语间感觉到他们有等孩子长大一些,出国发展的意愿。

“但这也看人。我家那个比不了单钰博,怕是去了更辛苦。”她一面哄着怀里的孩子,一面说。

周弋淡淡一笑,不置可否。此时温京瑞正和几个人一起和单钰博谈天说地,周弋不知道他们谈到了什么地步。忽然,其中一个同学不知说了些什么,拍着单钰博的肩膀哈哈大笑,可单钰博却笑得赧然,不甚从容。

答案在晚宴快结束时揭晓了。

经过几轮攀谈和寒暄,周弋酒至微醺,正在餐桌旁找能够填肚子的低糖糕点吃。忽然身后有人拍了他的肩膀,未等他回头,已经将他肩膀揽住了。

“好饿。”单钰博从旁边拿了一只干净的叉子,叉起周弋盘中的糕点吃。

周弋听他语带疲态,问,“刚才看你好像不爽快,怎么了?”

他先是不解地眨了眨眼,恍然想到他说的是什么,失笑道,“还有什么,老话了。说我嫁入豪门,怎么没带家人来。”

对此,周弋不以为然地努了一下嘴巴。

“对了,《孔怀》我在东京看了。上周我在日本。”单钰博向侍酒要了一杯香槟,呷了一口称赞道,“超好。不过你没去领奖,真可惜。看提名那会儿我在台下张望了老半天,愣是到领奖也没见着你。”

周弋诧异道,“你去了颁奖典礼?”

“北狮有赞助,我跟着Richard去看了看。”他轻描淡写地说起自己身为总裁的丈夫。

周弋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正要开口说话,但见服务生走到自己面前礼貌告知,门口有一位邱杪先生找他。闻言,周弋心里咯噔了一声。他顺着服务生指的方向望去,当真见到邱杪一脸倦容地站在宴厅门口张望。

兴许因为刚从南方回来,邱杪还穿着夏装,敞开纽扣的藏蓝色POLO衫、米白色直筒休闲短裤,肩上披着套头针织衫。他的布洛克鞋脏了,双手揣在裤子口袋里,愣生生茫然四顾的模样像个闯进大人聚会的学生。

宴会中开始翩翩起舞的人们,灯光调暗,周弋还没来得及对邱杪招手,视线已经被起舞的人们隔开。

“男朋友?”单钰博在曼妙舞曲开始以前,也发现了来找周弋的邱杪。

周弋一愣,生涩地点了点头,“嗯,应该是刚出差回来。”

单钰博端着酒杯,歪头打量他。片刻,他噗嗤一笑,凑到周弋面前暧昧地说,“你刚才害羞了。”

第98章

邱杪刚回到北京就感觉到了秋日的气氛,好在行李箱里预备了线衫能够抵御微凉。他连家都没回,记得周弋同学聚会的晚宴地点在此,行李箱交给同城快递就过来了,现在箱子还在路上…

突如其来的曼妙音乐阻碍了他找寻周弋身影的视线,邱杪通过人群间的空隙继续寻找,很快在摆满蛋糕点心的餐桌旁见到了周弋。他惊喜得正要抬手向周弋打招呼,却发现他和身边的男人说得开心。

邱杪的心一下子被突兀的哽噎感给堵住了。和周弋认识以来,除了他,从未见过周弋能够接受有谁这么靠近自己。那个男人靠得太近了,毫无顾忌地凑在周弋耳旁说话,近乎厮磨。而周弋竟然低头听他说,脸上露出无可奈何的微笑。

他皱起眉头,不等服务生走过来给自己引路,兀自沿着舞池边沿,穿越人群快步走到了周弋身旁。

才站定,邱杪就握住了周弋的胳膊,不着痕迹地将他拉到了自己手边。

周弋早从服务生那里听说他来,意外极了,问,“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吗?”邱杪不满地反问。

周弋闻之更诧异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才出现就气冲冲说话的邱杪,一脸莫名。

忽然,旁边一声难掩的轻笑打断了他们的相互对视。

邱杪下意识掩饰自己的不满,扭头看这人的目光却冷漠得刻意。可是,当他正视对方的脸,心竟然像是浮木被重锤狠狠击打过一般,用力往水里沉下去。

刹那间,似乎所有的神经都短路了,邱杪脑海里一片空白,组织不起言语。

周弋才从单钰博的笑容中解读出邱杪不悦的原因,心里哭笑不得,转眼又看到邱杪近乎失态的怔忡模样,不免再度疑惑。他看看因为邱杪发怔而敛起笑容的单钰博,又看看邱杪,好奇问道,“认识?”

邱杪一愣,回过神来,有些恍惚地看看周弋,又转头看了一眼单钰博。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尴尬地抿起嘴唇,努力说服自己稳定情绪。但邱杪发现自己的情绪很稳定,他确实始料未及,可没有不知所措。

“嗯……”邱杪抬头再次看向单钰博,发觉他将困惑很好地隐藏在了眼底。这和邱杪记忆里单薄的印象是相似的——他总是善于掩饰自己的失礼。目光在周弋和单钰博之间来回,邱杪最后定定注视着单钰博,喊道,“单先生。”

听到这个称呼,单钰博带着温润笑意的面容忽然一凝。尴尬和窘促在他脸上转瞬即逝,消失得无影无踪。继而,他略带感慨和意外地笑说,“真巧。”

说是巧合,在特殊的场合却成了尴尬。邱杪点了点头,看向仍然疑惑的周弋,在他因为没有解释而皱眉以前,说,“没想到你们是同学。”

一些关键的信息在周弋的脑海里重组,他太了解邱杪,几乎能从邱杪每一个皱眉和垂眸的瞬间猜测出他的心意。尽管他们还没说起,可周弋已经猜到十之八九,就连最后的一二也不欠缺怀疑。

眼看周弋眉尾微乎其微地动了动,邱杪心上一凛,主动解释说,“先前和你说有好心人借钱让我救急的,就是这位先生。”他顿了顿,立即又对单钰博说,“钱款我前两年已经全打回卡里了。”虽然从单钰博的神情当中,邱杪看不到对这笔钱的在意。

单钰博微微错愕,分明对邱杪之于那笔钱的执着感到诧异。可他还是得体,转而微笑点头,“我近些年一直没怎么在意国内的账户,就疏忽了。晚些时候我回去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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