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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缰(147)+番外

邱杪抿起嘴唇,稍微舔了舔,发现很干,可他同样无法完全说明关于这些的答案。

“他站在很高的地方,他的心里想些什么,我们不明白。”周父摇摇头,“我们只想着每天能吃饱饭,做生意不亏本。可他——”他再一次用手臂比出一个形容遥远的距离,“他想得很细、很深,也很远,所以不如意也比平常人多。但你说的对,他的命很好,好就好在他可以选择。”

早春时节,南国又是花开的时候。

城市道路的两旁随处可见绚烂纷繁的紫荆花,或白或紫,或淡或艳,将城市人群匆忙的身影点缀成画卷。邱杪当年在这里工作时,便很喜欢这里的紫荆花。这样的花时常开不败,哪怕到了炎夏,也余下一两株倔强地立在艳阳底,招展着艳丽的花枝。

吃过午饭,邱杪在店面里帮周弋的妈妈干活儿。他正将顾客吃剩的碗端进厨房,周弋的电话便打了进来。

邱杪把手擦干净,接起电话:“喂?”

周弋说:“我刚下飞机,你订酒店了吗?”

邱杪愕然,问:“为什么要订酒店?不住家里吗?”

“住家里不方便吧?”周弋道。

哪里有住在家里还不方便的道理?邱杪听出他的意思,耳畔发热,心虚地瞥了一眼正给客人点餐的周母,含糊地解释:“我在家里,帮叔叔阿姨干活儿呢。”

周弋沉吟片刻,啧了一声,听得邱杪险些笑出来。

“杪。”他忽然这样叫。

邱杪呆了呆,假装若无其事地擦桌子,小声地应道:“嗯?”周弋不说话,故意在电话里留下他浅浅的呼吸声,听得邱杪的心头发痒。他的头皮发麻,觉得鼠蹊部有些发紧,只好道:“我订好酒店,发地址给你。”

他笑了一声,分明有得逞后的得意,道:“你到了那里,可以先洗澡。”

“哎。”邱杪听得急了,匆匆地走出店外,冲电话里埋怨道,“你都快四十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儿一样?”

周弋却笑得更开了,说:“因为有人哄着。”

邱杪听得呆住,分明只有他一个人,却无措地咬住了嘴唇。

挂断电话,邱杪开始盘算如何向周弋的父母说明自己将要出门,但他想到晚上还得回来,索性不说明了。

赶往酒店的路途中,邱杪无心欣赏沿路的繁花似锦,却在从计程车下来的那一刻,被枝上的落花袭击一一落到他的头顶。他低头见到花瓣从自己的头顶滑落,抬腿迈过那朵花,快走进酒店时,手机里收到信息。

邱杪取出手机一看,见是周弋发来一个短视频,打开发现竟是自己刚才低头的瞬间。他看得心里咯噔了一声,回首朝镜头的方向望去,见到周弋朝自己走来。

“干吗偷拍我?”邱杪佯怒推了他一下。

周弋低头笑,信手从一旁的矮枝上折下一朵紫荆,别到邱杪的头上。哪怕邱杪立即尴尬无比地把花从发间取下,周弋仍笑着。

“好端端的,摘什么花?”邱杪生怕引人瞩目,道,“不怕别人说你破坏市容吗?”

他不以为意地挑眉,从邱杪的手里将花拿过,试图再次往他的头上别。

“别周了!”大街上人来人往,邱杪困窘得脸全红了。

周弋不依不饶地说:“让我妆点妆点市容。”

这话说得邱杪的脸更红,僵得说不出话来,只得紧紧地皱眉。

“不闹你了。”周弋的手指一松,花便从他的指间滑落。

邱杪在低头看花落地的瞬间,被周弋单手抱进怀里。他错愕了一下,带几分犹豫,抬手回抱周弋。过了一会儿,他问:“公司的事都处理好了?”

“嗯,以后都没有我的事了。”周弋顿了顿,俄顷吁了口气。

不知为何,听周弋这么说,邱杪忽然想起周弋的爸爸所言。他想了想,问:“周弋,你没有委曲求全,对吧?”

周弋的手臂忽然微微一僵,轻轻地嗯了一声,说:“没有,这是我的决定。”

他究竟决定了什么?邱杪从找不到机会仔细地向他询问,心中却有着明确的念头——周弋始终明白自己想要什么。既然如此,邱杪同样也决定了。很多人穷其一生,未必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邱杪心想,既然自己已经知道,而周弋同样知道自己所需,那就够了。

酒店房间位于较低的楼层,周围的建筑遮住艳阳的光芒,而花影却映在亚麻色的棉纱窗帘上。

邱杪本为楼层太低而担心,也生恐他们在屋里做些什么,被对面建筑物里的人窥去。但从浴室出来后,他看着那些浅粉色的花影在纱帘外婆娑,又不免痴迷和感动。

“怎么了?”周弋自身后抱他,问。

邱杪赧然地笑,说:“忽然觉得,好像很长时间没有好好地看一看这些了。”

听罢,周弋的手臂又收紧了些。他亲了亲邱杪的耳朵,手则伸往他腰间的浴巾。当周弋的手隔着柔软的浴巾覆在他的下腹,邱杪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激动,雀跃得几乎要送往他的指间。

自从电影被禁,两人之间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好好地相处过——这样的相处,如同纱帘上的花影,温情又暧昧。邱杪在他的手中勃起,浴巾也在邱杪转身时落地。

他赤裸着身体,身上那些早已淡化的伤痕和纹路在窗帘陈旧的色泽中,同样宛如花影。周弋的双手缓缓地从他的肌肤上抚摸,亲吻得不慌不忙,像花瓣往他的身上洒落。这有一丝丝的痒,恰似撩拨,邱杪在他的吻点落时,忍不住轻笑,像一支停靠在港湾里的船舶。哪里有大风和大浪呢?邱杪已是不知悉的。

“嗯。”他短促地轻吟叫,腰肢不自觉地避开周弋往后伸的手,回头望了一眼透着花影的帘子。

周弋将双手放在他的腰间,盯着他勃起的小东西看。邱杪被他看得情急,问:“你去把厚的那幅窗帘拉上?”

“嗯?”他抬起眼睛,见丘杪面带桃色,想了想,说,“外面可能有记者偷拍,你怕吗?”

邱杪被他吓得再度回头,却感觉自己被他抓住了。他心头一惊,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茎身在他的手中又涨了一圈。

“怕不怕?说不定,该拍的都拍了。”周弋吻他低下来的眉眼,“他们还等着拍更刺激的。”

他一边这么慢条斯理地说着,手上一边慢条斯理地套弄,邱秒的心里既有些不甘示弱的冲动,又惦念着他说的“有人哄着”。既是如此,哪怕被他坏意地恐吓着,邱杪也以为是情趣。他的双手捧起周弋的脸,短暂地对视以后,温柔地吻他的唇,说:“拍好了,让全世界都看见。”

周弋听完笑了,双手没轻没重地往邱杪的臀上揉。邱杪情不自禁地往周弋的身上紧挨,铃口蹭到他的浴袍上,又感到浴袍下那活跃的家伙,更生情谊。周弋的手指越是往他的臀缝间摸索,他的双腿越是打开,几乎恨不得一跃而起,悬在周弋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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