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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缰(49)+番外

说到选角一事,夏星辰那里又有了新闻。杨越说起来,完全当做了笑话,当场拿出手机搜索出夏星辰之前接受采访时的视频,让其他人看一看。

邱杪喝了三瓶二锅头,头有些发晕,凑近一看,只见夏星辰和她的经纪人手里都捧着好几支麦克风,周围也簇拥着不少记者的话筒。

有记者问她没能出演秋棠的年度巨制是否感到遗憾,夏星辰沉默了两秒钟,嘴巴微微嘟起来,显出可惜的模样,说,“是挺遗憾的。”

屏幕上标注了经纪人的名字,叫佟晋。他接替自己的艺人回答道,“我们为了这个角色准备了很长一段时间,制作方那边中断合作意向以后,我们也向制作方请教过原因。他们回复是因为编剧认为星辰的形象不够符合角色的要求。我们还是希望过去的事就当过去了,影响彼此的工作和事业不好。”

经纪人这么说,分明已经指出了编剧是根据私人恩怨才将夏星辰除名的。邱杪听他们这么信口胡诌的真诚模样,顿时怔了怔。因为就杨越他们刚才的说法,秋棠没选她根本原因在于她的绯闻,在这个过程中周弋是没有发表建议的。

邱杪不禁看向了周弋。他却只是靠在椅背上,仿佛事不关己一样,拿着绿色的小瓶子对着口喝酒。

“啧啧,真不愧是影后。佟晋真称得上她的首席粉丝,对吧?”杨越冲邱杪抬了抬下巴,征求同意。

邱杪愣了愣,只是窘促地笑笑。

杨越又拧开一瓶二锅头对嘴喝,咕噜咕噜好几口以后,打了个酒嗝,皱着脸说,“当初要不是这对狗男女,陆敖也不可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这点徐茜一倒是同意的。她点点头,大喇喇地翘着腿,晃晃手里的酒瓶,说,“他们太逼陆敖了,到底图什么呢?弄得现在,两败俱伤。”

“不是不是。”杨越不满地挥手,“你跟我说的压根不是一个事儿!”

徐茜一奇怪道,“怎么不是一个事儿了?”

他瞪了她一眼,咂咂嘴,说,“你看过那时候受访的视频没?这婊子超可怜的哦?同妻被骗婚啊,婚后老公还出轨啊。我呸!陆敖弯的,这事儿当初搁《杪岁梅香》的组里,谁不知道?我一演男四号的都知道。陆敖整天和导演眉来眼去的,连化妆师都碰见他们在服装间里搞了。她夏星辰能是瞎的?”

邱杪怎么也没想到,那样一部超脱尘俗之气的电影背后竟然是这样的制作花絮!听到这里,他倒吸了一口冷气,望向了这部电影的编剧。

周弋仍像一个局外人一样,只顾自己喝酒,一言不发。

“你说夏星辰结婚以前就知道陆遨是GAY了?那她为什么要和他结婚?”徐茜一满脸不相信。

杨越气道,“谁知道那婊子在想什么?八成是佟晋这娘娘腔和她一起谋划的。你知道吗?那时候是她向陆敖求婚的!”

“哈?”徐茜一被酒精迷糊了脸,眼睛眯起来,侧着头一副要听清的样子。

杨越又喝了一大口酒,“所以我说,她就是蛇蝎心肠。你问周弋,周弋绝对知道。她拍《新柳毅传书》的时候,根本没什么人气了。到了《江天沐雪》,导演组根本没想着要她。是她抓着陆敖不放,陆敖才帮她言语导演的,周弋还帮说过话呢!”

周弋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他一直不说话。

“拍了《江天沐雪》也没红,得跟陆敖一起捆绑销售才有表演机会。”杨越耸肩,“最后直接把陆敖曝出来,她彻底火了。”

这一切像是杨越的片面之词,可当事人就在身边,从不打断和否认。邱杪听完这些经历,只觉得这是电视剧里才会出现的狗血剧情,而这些竟然真实地发生在周弋的生活里。

听完徐茜一也沉默了,良久才说,“她这么做,真是太不对了。”

“周弋。”邱杪按耐不住,小心翼翼地探问,“是真的吗?”

周弋抬起眼眸,看向他,说,“你要是相信,就是真的。”

旁边杨越听到不乐意了,为他不平,嚷嚷道,“那就是真的!要是有一丁点掺假,我杨越给你口一辈子!”

“哎哟,哥!”徐茜一捂住耳朵,“你怎么这么污呢?!”

邱杪刚才还为周弋的遭遇感到难过,经杨越这么一喊,顿时面红耳赤,把感伤都吓没了。

杨越这时已经喝得满脸通红,嘟哝道,“怎么了?我口活好着呢。”他笑嘻嘻地凑近徐茜一,“徐姐,要不要弟弟我帮你口啊?”

“我的头好晕啊!”徐茜一捂住头,大喊着救命。

周弋也被杨越闹得受不了了,喝完瓶子里最后一点酒,说,“他喝醉了,找人送他回去吧。”

“我得找个靠谱的人,否则他给人做了还付钱呢。”徐茜一打着酒嗝,掏出手机。被酒精刺激得直发抖的手颤颤巍巍之后,终于点出了电话号码。“哥,你怎么走啊?”

周弋用手杖撑着身体,缓缓站起来,说,“我打车。”

邱杪连忙跟着起身,可起急了,酒精一下子冲到脑门上,痛得他原地晃了晃。

好在周弋在旁边攥住他的胳膊,他才没直愣愣摔下去。等周弋收回手,邱杪才恍惚之间想起来,这似乎是他们之间的第一次肢体接触。

他皱起眉头,看着衬衫上因为抓握而留下的不平整,只消垂下手臂,就消失不见了。

“你住哪儿?”周弋问。

邱杪懵住,这才想起来自己没有订酒店。他茫然摇头,不太确定地说,“附近吧。”

周弋看着他,好像听出了他是什么意思,转而对正在打电话叫人的徐茜一说,“我们先走了。你安排好他,别让他闹事。”

徐茜一打着OK的手势,又朝他们挥挥手算作道别。

他们二人离开了饺子馆,沿着街边的道路走了一段,在吹过晚风以后,醉意稍微消散了一些。

邱杪双手揣在风衣口袋里,时不时偷偷看一眼周弋。因为喝多了,周弋握着手杖的那边手在微微发抖。为此邱杪放慢了脚步,生怕他走得太快会摔倒。

他们沉默着慢慢走,没有人提出是否需要找一辆出租车。

过了一会儿,邱杪忽然想到杨越喝醉以后所说的话,忍不住噗哧笑出声来。

“笑什么?”周弋奇怪地问。

邱杪好不容易忍住笑,问,“杨越他喝醉了就这样?”

“怎样?”他问。

他一愣,舔了舔嘴唇,迟疑良久,才说,“色情……”

“他没醉的时候也很色情。”周弋说得像是一杯白开水一样平淡。

闻言邱杪愣住,觉得酒精的燥热都爬上了耳畔,顿时不知道眼睛该往哪里看了。

他不禁加快了脚步,但想到落在后面的周弋,又放慢脚步,渐渐还是与他并肩。

邱杪觉得脑袋里乱糟糟的,带着白酒的刺激和辛辣。这驱散了早春的寒冷,也让他的嘴唇更加干燥了。

“你醉了吗?”周弋忽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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