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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春风(31)+番外

“就那样。”

“祝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啊,我这辈子是没戏了。”

楚晓航走了,再没出现过,他就是那个替死鬼,还在新闻里出来了,说他畏罪自杀云云,在一间棚屋里找到了他的尸体。太子爷没立即飞加拿大,他来找陈青桐了,那天下了很大的雨,他身上的风衣湿透了,他站在陈青桐家门口说:“他们把他的手机给我了,他死之前那天和你打过电话,你们都说什么了?”

“没有遗言。”陈青桐说,可又改口,“不对,好像有一句。”

“什么?”

“他祝我有情人终成眷属,还说他这辈子算是没戏了。”

太子爷也走了,薛蛮拉着陈青桐去乔之远开的火锅店吃饭时看到了太子爷,他在店里帮忙,挽起袖子露出两胳膊纹身,看着怪吓人的。薛蛮吃的多,店里快打烊他还没吃完,乔之远见了,拉了两张椅子叫上太子爷,他们四个人围着一只火锅一起吃。乔之远和太子爷在商量周末葬礼的事,不用问也知道是谁的葬礼,陈青桐问他们需不需要帮忙,太子爷道:“没什么要帮忙的,也没多少人,就十来个吧。”

“土葬?”薛蛮问道。

“树葬。”

“周末吗?我也想去。”薛蛮说,没人反对,太子爷点了根烟,幽幽地说道:“嗯,他喜欢热闹。”

到了周末葬礼,陈青桐数了下来的人,加上他们四个,总过来了八个人。从殡仪馆出来,太子爷拿着骨灰盒走在最前面,乔之远正摸车钥匙,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一群记者,围住他们就是一堆乱拍,夹杂在快门声里的是没完没了地质问:“你们是来参加之前涉嫌军火买卖自杀的嫌疑人的葬礼吗?”

“乔之远说两句吧。”

“你真的打算息影了吗?”

“看!看!薛蛮也在!”

记者叽叽喳喳问个不停,太子爷手里拿着骨灰盒不好发作,他的手下才围过来要帮忙,他只感觉有人按住了他的肩膀,冲到他面前,一拳砸向堵住他去路的记者。太子爷定睛看,见是薛蛮,忙转身找陈青桐。薛蛮一脚把一个记者踹翻,扑到他身上拽着他的衣领连揍他三拳,陈青桐挤过来把他拉起来,薛蛮嘴里还骂:“拍什么拍,葬礼他妈的都拍,赶紧滚蛋!”

“薛蛮。”陈青桐抱住他,把他往没人的地方拖,记者追着他拍,薛蛮脾气上来,什么难听的话都骂出来了。不知是谁报了警,警察赶到把薛蛮和那个被揍的记者都带走,众人才散开。太子爷不太愿意和警察打交道,乔之远和陈青桐陪着薛蛮一起去录口供。

被打的记者说要告薛蛮伤人,陈青桐立即联系了笑笑,笑笑火急火燎地赶来,和记者又是赔礼道歉又是塞红包,商量了好久记者才同意私了。薛蛮好像是吃了火药,被笑笑和陈青桐领出来后还要去找那个记者理论。

“你冷静点,”陈青桐拉住他,“你就当他是条恶狗,你一个人,让着点一条乱吠的□□又会怎么样?”

薛蛮用力挣开陈青桐的手,笑笑还在给经纪公司打电话,想找今天来的那些八卦杂志通融一下,别登薛蛮打架的事。

陈青桐又教训了薛蛮两句,把他塞进车里,和笑笑打招呼说:“那我先带他回去了,还得麻烦你们公司了,真是抱歉。”

“没事,唉那些记者也真是的,诶,你看乔之远往哪里走了吗?”

陈青桐给她指了个方向,他也上了车,发动汽车后,他也不开,而是摸着方向盘看薛蛮。薛蛮脸还绷着,陈青桐先笑了,薛蛮扭头咬着手指不一会儿也笑了。

“你笑什么?”陈青桐笑着问他。

“那你又笑什么?”薛蛮反问他。

“我想起来你以前打架,也被警察扣住,我去领你回来。”

“我也想起来了,那天晚上,”薛蛮抬起手,指着前方,“就在像这样的一条巷子里穿过去,就一直走。”

“得不到的是很好,得到了也会很好。”陈青桐轻轻地说。

“我有很多毛病。”

“那就改啊。”

“改不了。”

“那就别改了。”

“我想有个哥哥,不想要男朋友。”

“你怎么这么重口味。”

薛蛮低下头,“你以后要是觉得我不好了,我就没别的办法了。”

他说得小心翼翼,陈青桐把车开到马路上,他想说些承诺或者保证的话,可这些话薛蛮最不喜欢听,它们只会让他更害怕。

薛蛮打记者的事还是见了报。正巧一个电影节的提名名单公布,薛蛮凭借在玉雕师电影里的表演入围了最佳新人,笑笑火速给薛蛮联系了一个杂志采访,硬拖着他去。薛蛮拍杂志照的时候还活蹦乱跳地,一坐下和记者面对面就蔫了,他说自己不擅长和记者说话,记者给他的感觉就像老师,他学生时代就不擅长应付老师。

“没事啊,就当我们是朋友在聊天。”记者还开导他,薛蛮说:“不过我们不是朋友啊……”

记者无奈地笑,“那你选个话题,我们聊。”

“没什么想聊的。”

“那说说电影吧 ,还有入围最佳新人是什么感觉?”

“感觉就是大家别对我要求太高,我就想当个花瓶。”

“这么没追求啊……”记者也实在接不下去了,薛蛮缩在椅子里,不安地搓手。

“你好像很紧张,不习惯被采访?”

薛蛮点头,“我毛病比较多。”

“很难想象你是报道里那个把人揍到住院的人……有没有考虑接功夫片?”

“哈哈哈哈你好奇怪,”薛蛮一下放松了,拍着手笑,“你的问题好奇怪。”

记者继续问:“那你说说看哪里奇怪了?”

“我觉得我可以去演恐怖片,就是讲监禁的那种。”薛蛮在空中比手画脚,“你看过吗,有个美国电影讲一个人抓了好多人关在一起,那些人就要想办法逃出去。”

“怎么会觉得自己适合这类电影?”

“我是逃跑专家啊。”

“说真的,明星进警局是什么感觉,被人围观了吗?”

薛蛮想了想,指着手腕说:“你被手铐铐过吗?”

记者连连摇头,薛蛮笑了,“我觉得很有安全感。”

他怪得离谱,记者想破脑袋也没法让他多聊几句电影和表演的事,杂志出了,薛蛮这篇专访的标题是:只想当花瓶的怪咖。副标题则比较耸动:他有手铐依存症。

第十七章

陈青桐和薛蛮都生病了,一个因为在片场淋了一整天雨发烧住院,一个因为吃坏了肚子,上吐下泻,去了医院挂水。两人通电话时都是半死不活地腔调,薛蛮还说:“我们两个该不会一起死吧。”

陈青桐说:“当然不会,要死你先死,我替你收尸。”

“你想对我的尸体干什么?”

“给你做个玻璃棺材,放床下面。”

薛蛮直斥陈青桐恶心,陈青桐被他这么一说觉得胃没那么难受了,也不恶心想吐了,他挂了两天水后就好了,趁着周末不用上班,在家照顾薛蛮。其实薛蛮的病也差不多好了,他就是懒,赖在家里不想开工,笑笑把几个剧本送上门给他看,他都躺在床上装病不肯见笑笑,陈青桐没拆穿他,给他收下了剧本。等笑笑一走,薛蛮就又精神了,光着脚跑到客厅,跳到沙发上,蹲着看了两本本子就扔开了,直说不喜欢,不想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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