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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春风(35)+番外

“好啊,你想吃什么?”

陈青桐在电视上看到薛蛮出席记者招待会的新闻了,他坐在台上念别人写好的稿子,为违约的事道歉,鞠躬,走下台。记者后来还追出去要问他问题都被保安拦住,好多人说他干脆投身三级片事业算了,薛蛮却不这么想,他拍了一部三级片就腻了,又想转投正经的电影。陈青桐还以为这出闹剧会断送他演艺道路,可他真是运气好,不到半个月就有本子找上门,一部同志文艺片想找他演个配角。独立电影片酬不高,从导演到主演都是无名小卒,薛蛮想也没想就拒绝了。陈青桐当时就在他身边,他们对面坐的就是导演和制片,两个人似乎都没料到他会推了,问他理由,他说:“不想演同性恋。”

后来陈青桐问他,他又说:“主角好难看。”

一直都在国外搞自己品牌店的周舟也听说了薛蛮的事,他有意帮他一把,透过陈青桐问薛蛮愿不愿意给他新一期作品走秀,拍宣传海报。干回模特老本行这件事让薛蛮有些兴奋,正值国内一个时装周,薛蛮就在国内替周舟走了秀,陈青桐被分到了第一排的座位,薛蛮经过时,看也没看他,他脸上是冷酷,不屑一顾的表情, T台上的他专业干练地不像任何时刻的他。因为这场秀,薛蛮又上了几天娱乐新闻,这下可好,陈尔直接来敲陈青桐的门了。他没进屋,看到莉莉他就跳开了,陈青桐说请他吃饭,三个人到了家川菜馆,陈尔说要喝点酒开心点,酒开了三瓶啤酒,一人面前放一瓶,直接拿瓶喝。

“你的事……”陈尔一开口就被陈青桐打断:“爸,那事都过去大半年了。”

陈尔瞪他,“你说你这孩子,我还没说完你怎么就知道我要说哪件事?”

陈青桐笑:“唉,那你说,你说。”

薛蛮正吃水煮鱼吃的热火朝天,陈尔喊了下他,他抬起头看陈尔:“陈导,你要说什么?”

“我说你小子有种!拍三级片这种事也能干得出来,你们公司的人是不是被你吓得屁滚尿流?!”陈尔拍桌大笑,陈青桐小声说:“我爸喝了点酒就这样。”

薛蛮也拍桌子,“何止屁滚尿流,吓得我老板直接飞过来要抓我回去,我看他眼珠子都要调出来了。”

“你们……别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行不行……”陈青桐冒出来一句还被陈尔和薛蛮喷说他做人没趣味。陈青桐不说话了,就听他们两人讨论三级片的制作过程,大声地说限制级话题,弄得来上菜的服务员都不好意思地红了脸。陈青桐庆幸来的是包间,要不然早就被人围观放到网上去说事了。

陈尔最后和薛蛮勾肩搭背地说:“下一部,我已经在找人写本子了,下一部,你来!”

“爸……”陈青桐拉了下他,“你别喝醉了给人瞎担保。”

薛蛮说:“陈导那完蛋啊,我这人不太会说台词,你上次就体会到了吧,别给我太多台词的角色啊。”

“那行,你演哑巴总行了吧!”

陈青桐对这倆人彻底无语,吃完饭先把陈尔送去了酒店,薛蛮在车上呼呼大睡,陈青桐扶着陈尔上楼,在电梯里时陈尔忽然和他说话,对他道:“青桐啊,你要是喜欢那小子,你们倆以后好好过,知道吗?好好过……”

“你可真沉。”陈青桐抓着陈尔胳膊,“嗯,好好过。”

“你爸我也不指望你取媳妇儿生孩子了,你开心就行,记住啊,别委屈自己,得开心点。”

“嗯,开心。”陈青桐好不容易将陈尔送进屋,他自己也沾了一身酒气,他从酒店出来,薛蛮还歪着脑袋在后排睡觉。陈青桐在车上放舒缓的音乐,他把车开到郊外,叫醒了薛蛮。薛蛮揉着眼睛问:“到家了?”

“没有,你下来吧。”陈青桐贴心地给他打开车门,还脱下外套让他披上,“外面有点冷。”

“这里是哪里?你想干吗?杀人灭口?”薛蛮笑了赖在座位上扭了下腰。陈青桐说:“出来散散步,可以醒酒。”

薛蛮穿上他的外套,从车上下来,他的眼神变得温和,不再那么孤僻自我,让人看不透。

他们在没有路灯的路上走,薛蛮能听到水声,陈青桐说附近有条河,还有几座石桥。

“说不定以后会被开发成旅游区。”薛蛮说道。陈青桐没吭声,他走在薛蛮边上,双手插在口袋里,低着头,很安静。

“你不说话?好难得。”

“你和我爸还挺处得来的。”

薛蛮捂住耳朵,“你还是别说话了。”

陈青桐笑了下,他摸薛蛮的头发,“我在想,要是有天我死了,你会不会难过。”

薛蛮假装没听见,不回答。陈青桐说:“等到那时候你就能体会到了。”

“你别太自以为是啊。”薛蛮不服气了,“我说你好,三番两次夸你好,你就自我感觉良好了?哎,陈青桐你真好骗。”

“我不好吗?”

“你好什么?!”薛蛮打了个酒嗝,“你好,你不去追许梅,你好,你会喜欢我?你好,你不答应我?你不说你想试试,你什么都不说,憋到后来才说,你知不知道啊,时间过了机会过了就没有了。”

他揉眼睛,好像在哭。陈青桐问他:“那怎么办?”

薛蛮哽咽着骂:“我他妈怎么知道怎么办?!就这么着了,我们完蛋了,要有下辈子你还当人你记得遇到喜欢的就要说好,就要点头,我他妈的下辈子不做人了,做只猫都比较好。”

他哭得掉下了眼泪,陈青桐知道他是喝醉了,拉着他让他走到泥地里去。

“他妈的,还是上床好,我们以后别说话了,就上床,干个天昏地暗,他妈的。”薛蛮伸手捂住了脸,他不走了,陈青桐抱了抱他,他还是不肯走,陈青桐去拉他的手,掰开他的手指,紧紧握住,拉着他走。

“你知道自己什么毛病吗?”

“什么毛病?抑郁症?人格缺陷?艾斯伯格??”

“都不是,你的毛病就是你没毛病,你就装,装成有病,这样你就能为所欲为不负责任。”陈青桐一针见血,薛蛮甩开他的手转身跑开,陈青桐追上去拦住他,他把薛蛮压在路边的树上,“那你说你是什么毛病?”

薛蛮说不出来,陈青桐拉开他衣服咬他肩膀,“我才是有病,我病入膏肓还不想救自己。”

薛蛮听到他解皮带的声音,他挣了下,陈青桐却把他箍得更紧了。薛蛮说:“陈青桐,我忍不住了。”

陈青桐在扒他裤子,没理会他的话,薛蛮却大声地哭了出来。

他靠在树上哭,抽抽噎噎地,陈青桐停下了动作,薛蛮慢慢蹲下,后来跪在了地上,他哭起来没完没了的,好像人生前面二十几年积蓄的眼泪都都爆发了出来。

“我喜欢你啊,你不是想听吗,那我说给你听,我喜欢你,你坐在我边上,干干净净,不声不响地坐在那里我就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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