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被谢风华打了。”
12
12、第十二章 ...
陈果愣住,问他怎么就被谢风华揍了。
方嘉豪轻捏着自己小腿,约莫是伤着了筋骨,疼得倒抽了口凉气,说是不行,得立即上医院看急诊。他让陈果帮忙扶他起来,陈果坐着托腮看他,“你该不会是看上谢风华,夜袭不成反被揍吧?”
谢云飞没加入两人的对话,他把冰箱里的葡萄拿出来洗,听闻“夜袭”二字,唇角一动,说道:“对战前试探对方身手乃是大忌。”
陈果闻言笑了,谢云飞想的“夜袭”和他们说的“夜袭”完全是两码事,他也没帮方嘉豪解释,摸着下巴,听方嘉豪道:“我哪里打算夜袭他啊,我就想请他吃顿饭。”
陈果越想他的话越觉得不对劲,让他打住,难得认真打量方嘉豪,带着些揣测问他道:“方老板,我问你,你那天说的高岭之花莫非就是他?”
方嘉豪抓耳挠腮,有些不好意思地微微点了点头,陈果被他这副略显羞涩的表情扎得眼睛疼,扭头避开他,道:“别告诉我你找我打擂台也是因为看上他。”
方嘉豪连忙摆手否认,陈果不信他,皱着眉正要嘲讽他两句,眼珠一转,凑近方嘉豪,向他打探,“谢风华这人的来历你知道吗?”
方嘉豪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脖子,“你问这个干吗?”
陈果嘻嘻笑,“他来历干净吗?我这还不是替你担心。”
方嘉豪靠在椅背上,道:“他是孤儿,有个养父,之前打擂台被人打伤,成了植物人,正在市二院躺着。”
“养父叫什么?”
方嘉豪神秘地笑了笑,“说来也有趣,他养父和他一个名字。”
陈果闻言,转头看谢云飞,谢云飞却是一脸淡然,从盆里挑了个葡萄放进嘴里,眉目间不见半分惊喜与触动。陈果无趣地撇撇嘴,问方嘉豪明天能不能请一天假。方嘉豪点头同意了,问他要去干什么。陈果道:“好久没见叶天,去和他吃顿饭,你要一起吗?”
方嘉豪忙说不用,转而和谢云飞说话,“谢师兄,我听说你们师傅有个儿子也叫谢风华。”
陈果原以为谢云飞不会搭理他,孰料谢云飞却开口对他道:“是,十四岁那年离家出走了。”
方嘉豪瞧着谢云飞,意味深长地“哦”了声,道:“谢风华的养父该不会就是你们师傅的儿子吧?”
陈果站起身,“我们师傅的事你这么着急八卦干吗?”
方嘉豪看他满脸不悦,护着自己小腿笑道:“要真是你们师傅儿子,那我们以后说不定能成一家人。”
陈果身上起了层鸡皮疙瘩,抱着胳膊就回了自己房间。谢云飞挑了些葡萄送到方嘉豪面前,指着他身上惨烈伤口,道:“死不了。”
方嘉豪看谢云飞也不像是要大发善心送他去医院,他又不想叫救护车,无奈之下打了电话给阿珍。阿珍回来看到他一身伤,还以为是陈果或是谢云飞把他打了,忙问要不要帮他们另外找个地方,让他们搬出去住。方嘉豪没和她多解释,只道不是那两人下得手,让她别多操心。
陈果心里惦记谢风华的事,早上起了个大早,刷牙时他想起昨晚谢云飞那态度,觉着今天估计得自己跑医院一趟。不过,谢云飞要真和他一道去他还不愿意,不为别的,就想自己也留些谢云飞不知道的事,闲来无聊时还能在他面前也神秘不语一把。陈果吐出漱口水,拿毛巾抹了把嘴巴,暗自骂道:“真他妈幼稚。”
他自己啐了自己一口,胡乱抓了几下自己乱糟糟的头发。他以前在宏村拜师学艺时就爱和谢云飞比较,倒不是因为别人的闲话,完全是他个人热衷所致。他不喜欢谢云飞这样的人,平日里冷言冷语,看人都不用正眼,好似他天生高人一等。他身上傲气太重,不易亲近,可偏偏师傅师母左邻右里却都十分喜爱他,常夸他的好。陈果那会儿有些逆反心理,暗地里老拿谢云飞和自己比,偏要找些事把谢云飞比下去心里才高兴。
好比昨晚得知谢云飞吃不了辣这事就让他乐了好长一段时间。
陈果想起谢云飞昨晚看着辣椒时那极细微的窘迫便想笑,他此时只恨自己毫无绘画天赋,要能化身成神笔马良,绝对要以昨晚那情景为蓝本画上一张谢云飞的画像当作生日礼物送与他。
陈果心情舒畅,哼着小曲步出客房,走至厨房想找些吃食时却看到谢云飞怵在灶台前下面。
“师兄,你起来练拳?”陈果倒了杯牛奶,问他道。
“不是要去看谢风华吗?”谢云飞这自作主张的反问听着刺耳,陈果偏过头,握着杯子笑,“还以为师兄你对这事不感兴趣。”
“因为之前就知道了。”谢云飞捞出面条,关上火,在面条上撒了些葱花,对着那面碗上冒出的腾腾热气,低声道。
陈果仰着脖子咕嘟咕嘟喝牛奶,留了两滴实在喝不着了才放下杯子。谢云飞把面碗端到餐桌上,拿了双筷子搅了搅面汤,哧溜哧溜吸起面条。陈果看不清他表情,原先的好心情也被谢云飞那句“之前就知道”给扑灭,他撑着下巴看着谢云飞黑漆漆的头发,“我那天说要帮师母找谢风华回来时你就已经知道了?那当时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谢云飞吃面的动作顿了下,道:“没什么好说的。”
陈果揉着眉心,降低声音,极快地说了句,“师兄你一定没什么朋友。”
两人靠得太近,谢云飞还是将这话听了个清楚明白,他抬眼看陈果,坦言承认道:“我没有朋友。”
他这么回答倒让陈果尴尬,脸上表情立时僵住,无措地摆弄起桌上的花瓶摆设,小声嘟囔,“师兄,我不是这个意思…………”
谢云飞吃完面,站起身,默默走回了厨房。陈果觉得过意不去,像是触到了别人的隐秘心事,揭开了不为人知的疮疤般。他不太敢看谢云飞,斜眼瞥他时,谢云飞已经站在了他面前。
“擦一擦。”他递给陈果一张纸巾,指着自己嘴唇朝他比划,“沾上牛奶了。”
陈果擦了下嘴,手里捏着纸巾,看他把碗筷洗干净了,走来喊他,“走吧。”
陈果对他笑了笑,“师兄,其实我这人也没什么朋友,咳,朋友也没啥好的,再说了,你不有我嘛。”说着他便起身去勾谢云飞的脖子,“走,咱们会会那个谢风华去。”
市二院位于市郊,出租车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陈果在车上打了个盹,下车时还昏昏沉沉。他从前只听说二院风光好,见这满目青山绿树,拉长手臂伸个懒腰,感叹道:“我看这地方像疗养所多过像医院。”
陈果对医院没什么好印象,消毒药水味总让他想起死人。他爸死时那从嘴角留下的鲜血腥气混着身上衣衫的清洁气味与这过分呛人的消毒水味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