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场面交给他和桑尼,走到电视机前把倒在地上的布鲁斯扶了起来。
“你们都知道些什么?”深蓝色急切地问道。
“你先说,画像为什么会在卡洛斯那里。”
“如果你们说的是那幅耶稣画像的话,是卡洛斯找癞皮狗特意画的,俱乐部成立的标志。我们以前是合伙人,后来拆伙了,他把画像带走了,说是要留作纪念。”
“是你把卡洛斯逼近了监狱。”桑尼说道,看来他在狄波拉的时候和卡洛斯也有些交流。也对,他们可是要计划一起越狱的同伙。
难道卡洛斯想要越狱是因为俱乐部的事?
“是卡洛斯让你们来的吧?来找他女儿的?真是抱歉,她今天早上刚过世。”深蓝色冷笑着说道。
“你杀了他女儿?”
“我怎么敢,再说我向来信守承诺,答应了不碰她一根汗毛就绝不对她下手。”深蓝色皱起眉,他的眼神落到了布鲁斯身上,“她去布鲁斯的餐馆参加朋友的生日聚会,发生意外,今天早上医院打来电话说没能救回来。”
等等,那天我在这里看到的小女孩,该不会就是卡洛斯的女儿吧?她当时要去寄信,寄给谁?卡洛斯吗?
“你们想知道的事我已经告诉了你们,现在该轮到我了吧?”
桑尼和艾伦·托马斯松开他,深蓝色咬牙去拔那根插在他手掌里的铅笔。我拍了拍布鲁斯的肩,“再见。”
希望他在俱乐部能有段好时光。
我们问出了我们想知道的事,至于深蓝色想知道的事……反正我是不知道。
“我们手上有你的秘密,要是我们没能活着从这里出去,二十四小时后你的秘密就会公诸天下。”艾伦·托马斯这句老土,只存在于电影电视里的话换回了我们的毫发无伤的离开。桑尼说这可真是件厉害的事,我们大摇大摆进了俱乐部,扎穿了深蓝色的手,又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
这事确实挺厉害,但不是我们厉害,是卡洛斯厉害。卡洛斯手上肯定抓着深蓝色的把柄。 桑尼把我们送到酒店后,提出想要去医院一趟,他眼神忧郁,多半是在想卡洛斯女儿的事。如果真如深蓝色所说,那么桑尼就是那个间接导致卡洛斯女儿过世的凶手。
艾伦·托马斯找我去酒店的自助餐厅吃点东西,他把艾琳也喊了下来,他们给亚当打电话,汇报进度。艾伦·托马斯还问我要不要和亚当说些什么,我摇头,我现在没有骂他的心情,我想快点把这事结束,从艾伦·托马斯身上捞点钱就离开。
“恩,他说卡洛斯和他是合伙人,”艾伦·托马斯嚼着切成细条的胡萝卜,靠在椅背上抓了住脖子,“是的,狄波拉监狱的卡洛斯。”
他把电话放到一边,开始喝龙虾汤。艾琳问他亚当说什么了,他答道:“他在查卡洛斯的资料。”
“你说他会把画放哪里?”艾琳在吃一块三文鱼排,不时往上面撒点细盐。
“迪兰你说呢?”艾伦·托马斯忽然把话题抛给我,我捏着大虾的虾尾耸了耸肩。谁知道呢,纪念品,一张画而已,又不是名家大作,能放在哪里?总不见得去银行租个保险柜藏好吧。说不定早就被火烧了,被水淹了。
“哦对了,”艾伦·托马斯又拿起电话,“忘记和你说了,你得给德瑞克十万。”
什么?
我看了看艾琳,她也用同样茫然的眼神回应我。
“你等会儿。”艾伦·托马斯捂着电话,眼神在我和艾琳身上来来回回扫,“亚当赌我和迪兰一定不可能上床,他输了。”
我泼了他一脸冰水,从椅子上跳起来要揍他,艾琳拉住我,“你得习惯,我们常这样,托马斯家的人最喜欢赌博了。”
“十万块,我能现在就杀了他,赌不赌?”
他们不是最喜欢赌博了吗?那就给我到地狱里去和撒旦一起赌!!
艾琳笑着说我太容易生气了,我容易生气?老天,我以前可是弗朗尼先生手下出了名冷静忍耐,最会控制情绪,不容易动怒的人。是的,是的,我现在是要冷静下来,不就是和艾伦·托马斯上了次床吗,地球还在转,世界还没毁灭,我也还有机会杀了他。我在心里劝慰自己,重新坐下。
“嘘。”艾伦·托马斯拿餐巾擦脸,对我们比出噤声的手势,亚当似乎在电话那头说了很重要的话,听得他神色凝重了起来。
他挂下电话后,吁出口气,“坏消息,卡洛斯就在一小时前被人在狄波拉监狱的浴室里杀害,起因应该是昨天他要求和警察见面,声称自己手里有和俱乐部相关的重要情报。”
卡洛斯手上果然有对付深蓝色的王牌,不过他在监狱里那么多年,怎么现在才说出口?
“看来要回狄波拉监狱一趟。”艾伦·托马斯笑着着我,我让他别把我算进计划里,我不想参与。
“你了解那儿。”
“你不也是??”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买张机票。”
“你没钱。”
“我自己会想办法!”
“别去跳脱衣舞,虽然那挺赚钱。”
“关你屁事!!”
“我出一百万,你陪我再回去。”
艾琳怂恿我,“迪兰,那可是一百万。”
说起一百万我想起来了,我朝艾伦·托马斯伸手讨债:“你先把我的钻石和之前欠我的一百万给我。”
“事成之后,我们慢慢算。”
“不,现在。”
“真伤感情。”
“去你妈的。”
我和艾伦·托马斯不欢而散,独自回到了房间里。不羁夜光明正大的摆在茶几上,我最近一段时间都不想再抽大麻了,它太可怕,我得和它保持距离,不,能离多远就多远!我拿着放不羁夜的塑料袋走到浴室里,把它们全都倒进了抽水马桶里。我准备按下抽水把手的时候,一伙警察嘀嘀咕咕着我听不懂的话冲了进来。
他们拿枪指着我,我下意识地举起双手,这场景太熟悉,我好像回到了坠机的那一天。我也是这么被听不懂的语言包围,被戴上手铐。
只是那时候我还不知道那是托马斯一家的阴谋,现在的我知道,这一切一定是艾伦·托马斯的阴谋。他想找我回狄波拉监狱,干得漂亮,托马斯,真有你的!
我在警车里看到了他,他和我说你好,告诉我在这儿藏匿大麻是死罪。
他的检举电话打得真及时,就差一点我就能把那些可恶的大麻给冲走了。
第十四章
艾伦·托马斯在警车上和我讲故事,讲着讲着我就睡着了。我醒过来的时候,再次踏入了熟悉的狄波拉监狱,不过现在的狄波拉监狱和之前的可不一样,不光换了一班见都没见过的狱警,连进去时的规矩都变了。新伤人的监狱长显然是个怕麻烦的家伙,见都没见我们就把我们扔进了冲洗室,我和艾伦·托马斯在那儿被人揍了一顿,据说是现在的狄波拉监狱里流行的见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