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成年, 敖吒二人就一直没让他碰车。都是他跟石雨二人轮流来。杨新宇也没闲着, 平时给二人端茶送水的, 还要准备食材、整理物资。
车子里大部分的窗户都是关的严严实实，只有卫生间为了通风放味会开一个小缝。虽说眼下车里的水资源还算丰富, 可也舍不得浪费在马桶上。
所以没有办法的办法就是每天早上都会将前一天晚上烧火剩下的灰烬收拾一通, 用从路过超市那里收集来的不要钱的空气清新剂喷一喷没让这些灰有一定的香味。
马桶上套上塑料袋, 这样上完厕所, 尤其是大号以后, 就掺一点灰烬覆盖在上面，因为卫生间是独立出来的，关好了车里一点味道也闻不到。加上卫生间有小窗通风, 味道很快就会被吹散。用过几次感觉味道大了，就扔了换个塑料袋。
别的资源紧缺, 塑料袋还有的是，现在也不用担心白色污染问题, 人都快过不下去了。
如此，也算是消耗最少的资源最大程度的保证卫生了。
只是要想洗澡什么的肯定是不可以了。最多拉起帘子自己擦一擦还没问题。车上现有的资源是用来洗漱和饮用的, 其实只要不嫌麻烦，完全可以从外面挖雪进来。刚好这次官方送了不少的燃料, 一部分放进储备箱里，还有几袋子绑在车顶帮的严严实实, 只要没有大怪物故意破坏，他们能一路烧着无烟煤进北京。
“咱们灰不多了。”刚上完厕所的杨新宇在手上喷一点水搓一搓，擦干, 又喷一点酒精，这样手也他挺干净的。
没人知道晚上会在哪里安营，更不知道安营点会不会有水补充。所以必须一再节省。
昨晚的会准备的少了，新车又没舍得收拾太多灰上车，确实不够用了。
“其实完全没必要都用灰烬来掩盖。”石雨吃着从安全区买来的零嘴道。
敖吒挑眉：“之前怎么不说？”
“之前人多，消耗也多。当然是灰烬容易获得还方便。”石雨道。
“那现在呢？”敖吒问。
石雨指了指前面：“前面左转不是有个城市吗？咱们完全可以进去找宠物店，给枕头找罐头的时候顺便拎几代猫砂回来最好。那玩意覆盖和驱味也是专业的，还能找到专业的驱味消毒液。不比咱们用灰干净多了。膨化土的量大耐用且盖味，豆腐砂的重量轻吸水好。咱这环境下简直神器。”
敖吒抽了抽唇角：“你这把咱们仨当猫了。”
石雨摊手：“您还能想到比这更好的？”
虽说再有两天就近北京了。可敖吒是不会在北京常驻的。等石雨觉醒了异能进入北京，枕头拿走了属于他的脑袋。敖吒还是天下之大四海为家。石雨的这一提议太有用了。
当时改变一下路线，先就近进一座城市看看。之前在安全区，军队给提供了一个最新且靠谱的地图书，敖吒翻找了一下这个地图上的位置，顺着路找了两条街，成功洗劫了两家宠物医院。
路径上很多超市都已经被撬开一片狼藉了，但这些宠物用品几乎没被人碰过。
枕头成功获得了三大箱罐头，激动的绕着箱子跳了两个圈：“打开打开！我要吃这个快点！”
敖吒给他打开了两个，剩下的装好。也就是有外人在，不然早收进空间里了。
看着枕头狼吞虎咽的吃着，枕头伸手给他顺顺毛。杨新宇看着车窗外，指了个方向道：“你们看那边是不是有烟？”
石雨看一眼：“也许是谁在那边做饭吧。”
这并不稀奇。
“可那烟也太大了。”杨新宇又仔细看看。
“就像什么东西被烧了，烧的很大似的。”
敖吒看着那个方向，沉吟掐算了一下，皱起眉毛带着几分疑惑道：“可能是吧，反正不是什么好事。”
“这都能算出来？”石雨挑眉。
“水火无情，这样的世道造成的伤害只会更大。走吧，跟咱们没关系。”敖吒开车转过头开车，等枕头吃完了罐头再出去继续拆前路的障碍。可以说，敖吒一路从北京出去再南下，再从南方往北京走，一路上全靠枕头这拆家的本事的。
等车子开出这片城市的时候，再回头看才发现那原本一条烟雾已经成了一片。
杨新宇无心的一句话竟一语成谶，那边真的烧起大火来了。
杨新宇趴在窗口，眼瞧着车子渐行渐远，不禁道：“这么大的火，没有人浇灭的话只怕会越来越扩散甚至整个城市。要不是附近都是大雪覆盖，植物也被冰冻，火焰蔓延的还会更加恐怖。”
石雨敲一下杨新宇的脑袋：“人不大懂得不少。”
杨新宇揉揉脑袋：“咱们就是看个热闹，可里面要是有人在呢？那些原本躲避变异动物就很艰难，要是因为大火再失去一切，那才是最绝望的。”
敖吒看着太阳开始西斜，再有三个小时就要天黑了。
“那也是人各有命了。之前军队应该过来搜寻了几次幸存者了。要是这样还没有被带走，恐怕就只有那些主动坚持不离开的。既然这样，就要承担自己选择的后果。”
要说偏僻的农村，因为疯长植物太多，军队的人进出麻烦所以没被发现情有可原，这样的城市，在军队搜寻物资的时候就会一次次的宣传。这样都没有跟着离开，就只能说他们主观上就没打算走。
其实也可以理解。当前变异动物虽然恐怖，但整体而言动物们变异的比例并不算大。而且只要掌握一定规律，人们组织起来大部分的怪物都可以解决。要是极个别的恐怖怪物，军队处理起来都棘手的话，那么也无法保证这样的怪物会不会去安全区。
而留在城市里面，整个城市的东西都属于零元购了，只要有胆子出去，要什么有什么。
不仅是贪心之人的乐园，更是犯罪人员的天堂。因为在这里，烧杀抢掠都没人管，甚至不用去考虑道德问题。这里没有人性，只有丛林法则。
适者生存。
“只是这大火也太大了。是不是蔓延的太快了。”杨新宇皱眉疑惑道。
这确实很快。他们在城市里的时候还是一条烟雾，出来以后就片成了成片的黑烟。
石雨想一想，道：“也许是因为大气中氧气含量太高的缘故吧。”
之前疯长的变异植物几乎将所见之处全部覆盖了，产生的氧气自然也是呈几何倍的。只是现在突然降温下了大雪，让所有的植物都进入了休眠，当前的氧气含量只怕会更加恐怖。
“很有可能。”杨新宇用力点点头，只觉得十分又道理。
又开出去一个小时，那个城市其实已经很远了。可远远的还是能够看见升腾起来的烟雾。
这回三人最多偶尔回头看一下，话题也都转移了。
“两天以内咱们能进去北京吗？”杨新宇看着地图，用手指量了一下距离。
“看路况吧。”敖吒也不敢肯定。
“我看悬，那北京多堵啊。”石雨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