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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子[娱乐圈](121)+番外

“谢谢你们。”

这一整天的时间里,心路一波三折,跌宕起伏。最终却也算是划上了个圆满的句号。

冼子玉是最后一个回到酒店的。

晚饭时间已经过了。大家只以为他没找到任务地点,拍摄时间才长了些。回来的路上眼泪都风干了,表面上也并不容易看出什么异状。

冼子玉胡乱吃了些东西,回房间休息。韩思博已经洗漱完坐在床上。见他进门,立刻跳下床过来,拍了拍他的手臂,“怎么回来的这么晚?要不是节目组说你还在录,我就出去找你了。”

冼子玉笑笑,把平板掏出来给他,“平板没电了,路上走晕了一段。”

“啊,那你怎么找回来的?”

“遇到了两个粉丝。”

简短地解释完,冼子玉拿上换洗的衣服进了洗手间。出来时看到韩思博还在对着手机犹豫,到底要不到给女朋友打电话。

冼子玉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毫不犹豫道,“想她的话就打啊。”

“可她说不定已经睡了。都这么晚了,再吵着她休息。”

韩思博又想了想,“伦敦时间比国内慢八个小时。估计国内这会儿都天亮了,我还是再等等,过两个小时再打给她。”

“今天早上看你那么想家的样子,搞得我也想快点回去了。”

他定好闹钟,把手机塞到枕头底下,打了个哈欠,“睡了睡了,晚安哈弟弟。”

“哦……晚安。”

冼子玉回过神,把浴巾从头顶拉了下来。

时差。

他还从来没想到过这点。因为这些天来的早晚安一直都很规律,好像隔着那么遥远的高山和海洋,他们仍旧共用着同一套生物钟。

那么他在傍晚迷路的时候,连棣是不是也正靠在床头,看着手机出神,算着时间想跟他说一声晚安?

所以在本该睡熟的午夜里,他突然打去的电话才会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来。

冼子玉又看了一遍常霖发来的视频,鼻子发酸,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情绪又开始泛滥了。

他试探着发了条微信,“连棣?”

对面回复得非常快,“到酒店了?”

“嗯。你怎么还没睡啊?”

“想跟你说句晚安。”

“……你等一下。”

冼子玉回头看了眼秒睡的韩思博,抱着手机跑到房间外面,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打电话。

一开口却是,“连棣,你想不想我?”

“……想。”

语气从带着惊讶的迟疑,变得毫不犹豫。他又重复了一遍,“很想。”

“可是你从来都不告诉我,只给我发晚安。”

冼子玉问,“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没有。”

连棣听见他带着点心虚的提问,靠在阳台的护栏上,低声笑了起来,“我以为你在生我的气。怕说的太多,惹你不高兴。”

每天的早晚安只是个保险的手段。看到他还肯回复时,才能暂时放下心,觉得自己还没有被彻彻底底地推开。

“我早就不生气了,就是拉不下面子来先跟你说话。”

冼子玉顺着楼梯,一层层漫无目的地往上走,声音回荡在空旷的楼梯间里,语气也变得轻松起来,“你现在在干什么?”

大半夜的聊起家常来了。

像是要过去半个月的空档都填补回来。他从旅途一开始的灯牌开始说,一直叨叨到昨天的天气和老旧的地铁里打瞌睡的乘客。

明明有那么多可说的,想说的。他到底是怎么做到憋在心里那么多天都不开口倾诉的?

连棣并不催促,耐心地听他把每一天的经历说完。

说着就走到了顶层。冼子玉站在高处往远方眺望,城市里灯火明亮,星光反而黯淡。

“你呢?”他问,“你都做了什么?”

连棣老老实实地把自己两点一线的生活汇报一遍,语末却突然问,“为什么突然打电话给我?”

明明可以打给随行的同伴,让他们出门来接,或者直接打给酒店。甚至他根本不用打给任何人,跟着节目组回去就好了。

“打给我并不能帮到你。”连棣说,“为什么?”

冼子玉想了想,反而先说起别的,“你有一次喝醉酒,被常霖录下来了你知道吗。”

“我知道。他发给你看了?”

连棣的语气并不太意外,“他也给我发了你的。”

冼子玉:“……”

他酒醒后并不会断片,当晚都说了些什么还是记得的。

饶是隔着电话看不见,回忆起当然疯狂告白的场面,他仍旧不争气地红了脸,假装平静地说,“哦。那你应该知道了吧。”

连棣:“什么?”

“你知道的吧,我喜欢你。”

冼子玉说,“特别特别喜欢。”

交谈中突然闯入一阵漫长的沉默。

他甚至以为是通话中断了,拿开手机看了看屏幕,“连棣?你还在吗?”

“……我在。”

连棣说,“一时没反应过来你是在告白。”

“那你要给我一点收到告白的反应啊。”

冼子玉原本还有点不好意思。听到他的话,想象出他在另一头愣住缓不过神的样子,忍不住又笑起来,“开心吗?你喜欢听的话,回家以后我每天都跟你说一遍。”

连棣抿了抿嘴唇,话语中还有最后一丝不确定,“真的吗。”

“当然了。”

开了个头,冼子玉说得渐渐流畅起来,“而且,就算你变得跟原来的我一样弱不禁风,只能在床上躺着。我也还是会喜欢你。”

“就算你不是什么广为人知的富二代,只能在剧组打杂送盒饭。我也还是会喜欢你。”

“连棣,我永远都需要你。”

“不是因为想让你为我做什么,只是因为我喜欢你。”

“我这么有恃无恐地朝你发脾气,就是仗着你不会离开我。”

冼子玉说,“所以你也要对我有信心,就像我对你很确信一样。”

连棣靠在阳台上,看向远方。

曦光渐亮。夜的寒意还未完全褪去,只这一线朝阳的温度,却足以灼热得心头滚烫。

“我从没有想过要把你关起来。”

他说,“你想去哪里都可以,阿岚。但能不能,让我陪你一起去?”

“当然了。”冼子玉毫不犹豫地回答。

“我又想了想,觉得按我这性子,以后可能还是会吵架。”

他颇有远见地指导道,“但你得知道,如果我让你走,也并不是真的想赶你走。”

“那是什么?”

“很显然,我是在撒娇啊。”

“……”

连棣笑了起来,“我明白了。”

笑声顺着电话被收入耳中,冼子玉也弯起嘴角。

“我们可能还会吵架,连棣。可是我们一定不要再分开了,好不好?”

他抬头,看向深蓝色的夜空。

这片亘古不变的苍穹,不知见证过多少光阴变换,聚散离合。又包容了多少的求而不得,不离不弃。

他又想起那一晚的夜空。那只被他亲手写下心中所求,又被亲手放飞,飞往穹顶的纸灯上,写的从来都不是他梦寐以求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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