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小公子[娱乐圈](54)+番外

**

连少本来就性情难定, 从前也并不是没动过火。因此大家对他在洗手间耍狠的部分反而都不怎么关注,讨论的重点都在最后——

“被人夸一句帅就脸红?我靠这么纯情是我知道的那个连棣吗?”

“骗谁呢,你说脸红他就脸红了?我还说他是我老公呢怎么也没见他来上我!”

面对不屑, 围观者甩出了手机里抓拍的小视频。

画面中,连棣只穿了件白色背心,精壮的上半身隐隐透出可怕的爆发力。却抿着嘴角,眼神柔软,手掌还放在面前的少年的脑袋上。

少年拉了拉他的衣角,似乎说了句什么话。他认真地听完,毫不迟疑地点头,朝镜头看了一眼,却什么都没说,揽着少年的肩膀径自离开了。

“哎我操突然看这一眼吓死我了”

“不是说转性了吗?明明这两年连衣角都不许人碰。居然主动揽肩?难道咱们放纵不羁的连少爷又要回来了?”

“我只想知道这个一句话就让他脸红的小兄弟是谁……”

一夜之间,冼子玉在连棣的朋友圈里彻底出了名。

然而对这一切,两个当事人还全然不知。

穆沛沛在被发现以前就快速远离了现场,连棣想要问罪也找不着对象,只能亲自送冼子玉回酒店休息,晚上一群朋友攒的场子自然也都散了。

散伙之后,大家忙着八卦。八卦中心的两人却并肩坐在回酒店的出租车里,气氛微妙。

冼子玉偷偷瞄了他好几眼,才半含期待地问,“我能不能捏捏你的胳膊?”

“……”

连棣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单薄的背心,别过脸去把手臂伸给他。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指头戳了两下,又下手捏了几把,羡慕地说了一声,“哇。”

连棣的心情十分复杂。

“我下一部戏里有脱衣服的镜头。钟姐说让我提前去健身房练个差不多,到时候上镜才像点样。”

冼子玉收回手,看着他的眼神依旧十分佩服,“但我嫌太麻烦了,又不爱运动,到现在都还没开始练。没有腹肌也没有人鱼线……”

他说着,眼神不由自主地往连棣身上瞄了瞄。

连棣觉得有点好笑。提心吊胆了那么久,他脑子里想的居然是这些,“我倒是有。你想看?”

“哎呀。”冼子玉故作矜持道,“那怎么好意思呢……我看看也行。”

连棣还想说些什么。想想又觉得那些话有点下流,怕会惹他不高兴,干脆地闭上了嘴。

冼子玉没等到下文,反而从他手臂上发现了些伤口。一时把之前不痛不痒的互相调戏都抛到脑后,皱着眉头指给他看,“你的手上有两道口子。”

连棣经他提醒,抬起小臂歪着头看了看,瞧见两天细细的血痕,大概是玻璃飞溅时划到的。

是很细小的伤口,不仔细看几乎都分辨不出来。冼子玉却在回酒店到的后半程都皱着眉头,知道两人住同一家酒店后,问了他房间号就不出声了。

连棣没摸清他是什么意思。本来自己就心虚,也就没敢多问。这么安安静静地待着,一直到酒店回了房间。

刚坐下没两分钟,门铃就响了起来。冼子玉风风火火地赶过来,一本正经地站在门口。

再两分钟后,连棣看着自己手背上印着小黄人的创可贴。

……心虚稍微减轻了一点。

冼子玉盘腿坐在他旁边的单人沙发上,手肘支在沙发扶手上,侧头托腮看着他。

“痛不痛?”

“还好。”就这么点小伤口,要不是冼子玉说,他压根不会发现。

连棣被这样近距离地看着,不敢抬头,目光躲闪着问,“你……不回去睡觉吗?”

“不着急。”

冼子玉故意继续盯着他看。看他从耳尖红到脖子,看他不自在地咽口水喉结一上一下地滑动,看他假装不经意地离自己挪远了一点。

……怎么这么可爱。

明明是这么容易脸红的人,威胁恐吓起别人来居然毫不手软。

连棣被他沉默的视线扰得心神不宁,终于忍不住开始自爆,“我今晚是有些过分了。”

“但我平常,平常不是这样的。”

冼子玉谨慎地思考了一下,反问,“你是不是在替我出气?”

连棣点了点头。

冼子玉叹了口气。

其实他原本是打算就像在出租车上那样,岔开话题,转移注意力,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就好的。

就像从前无数的类似情况一样。

既然连棣不想让他看见那样的场面,他配合当没见过就行了。毕竟谁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虽然关系挺不错,他也不能去探究别人太多。

——如果没有看到他受伤的话。

冼子玉觉得,自己跟连棣的情况跟普通朋友相处都不太一样,大概也不能用一般的跟人打交道的方法来处理。

如果就这样表面和平地含糊过去,说不定还会再有受伤的“下一次”。

他不想再看到这样的“下一次”了。

“其实我有点开心。”

冼子玉突然出声道,“被人维护的感觉还挺好的。这么说是不是显得我特别……嗯,怎么说来着,仗势欺人?”

“你都这么罩着我了,我是不是应该叫你一声爸爸?”

“……”

连棣一时分辨不出他的语气,低着头,像个认错的小学生,“我就是见不得别人欺负你。”

“其实我也没怎么被欺负到。”他说,“那人就是嘴巴有点损,也没干什么出格的事。”

“只是说也不行。”小孩子赌气似的。

冼子玉就这么看着他笑了起来。

其实他大概能猜出连棣为什么要背着自己干这些事。这些日子以来,被睡前故事影响,他的梦里曾经出现过一段小时候的记忆。是他第一次进连营的时候。

他无意中闯进了淘汰场,看见巨大的囚笼里,曾经跟他依偎在山洞里互相取暖的小哥哥,居然浑身浴血地将手里的长剑贯穿了另一个少年的胸膛。他被那景象吓得哭了很久。

连棣获得了生存的资格,还没来得及松口气,走出笼子见到他的瞬间就怔住了。看着他哭得惨兮兮,很着急的样子。可受限于身份不被允许说话,无法解释,也不能哄他。

从那之后,即使他渐渐长大,明白了连棣在干的是什么样的差事,也已经能接受适应,却再没见过一次连棣狼狈的样子。

不管出了艰难的任务,受了多重的伤,都得把自己打理的干干净净,才肯来见他。

是因为对那次的印象太深刻,所以才再也不希望他看到任何血腥暴力的场面吗?

连棣被他笑得心里又开始发虚,“怎么?”

“没什么啊,就是从没见过你发脾气,有点新奇。”冼子玉说,“还是因为我呢,有点感动。”

“其实我也没有你想的那么胆小。都这么大的人了,哪会那么轻易就被吓着啊是吧。”

“我也不会劝你,说你这么做不对欺负人怎么怎么样。有很多事情,也不是因为对或不对才做的。”

上一篇: 坐在彩虹上 下一篇: 抓住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