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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醉换来月下眠(10)

“小粘人精。”谢砚曲指敲了敲祝莞尔的头,“笑笑只要四宝叔叔教不要爷爷奶奶教吗?”

“哎呀!”祝莞尔一下反应了过来,“怎么办,爷爷奶奶,谢爷爷谢奶奶,都是老师……”

小家伙在这件事上有些犯难,眉头一皱,装模作样的叹起气来。

谢砚看得好笑,心想着等祝莞尔到高中的年纪,说不定祝家爹妈、他爹妈都退休了。如果没有,那祝莞尔才会知道身边一家子都是老师这是件多折磨人的事。

“我去给你放热水洗澡。”他抽了张纸给祝莞尔擦了嘴,起身往卫生间走去。

等把祝莞尔哄睡着都已经是10点多了,这个点虽然还很早,但谢砚也不可能把孩子一个人留在家里自己出去浪,就索性开了电脑准备查点文献继续和论文作斗争。

他最近没去酒吧,慎羡前几天还打电话慰问过他,今天微信里又弹出了消息,隔着屏幕他都能感受到慎羡想掐死他的心。

[慎大仙儿:!!!]

[慎大仙儿:你他妈给无眠灌什么迷魂汤了,他竟然问我要你的电话。]

谢砚回忆了下今天的情形,很确定是赵无眠先甩他脸色的,怎么现在又问起他的电话来了?

[谢石见:我觉得我很冤枉。]

他简单的把今天在元祖偶遇的事儿跟慎羡说了一遍,间隔了好一会儿,慎羡回了个电话过来。

谢砚接通电话,慎羡开口的就是一句:“没别的了?”显然不是很相信他的说辞。

“哦还有昨晚有个学生中了药撞他身上了,我帮忙把人送去了医院。”谢砚随口道,“我记得我给过他我的电话?”

慎羡语气冷漠:“我撕了。”

谢砚:“……”

“我有个问题。”他觉得不解,也觉得无奈,“我到底是哪儿让你对我有误会了,非得对我这么严防谨打的,难道我就不能跟赵无眠发展点纯友谊?”

“你自己摸着你的良心说,你对无眠一点心思都没有?”慎羡冷笑,“我认识你三年了,不是三天。”

谢砚语气还是漫不经心的,叫人听不出他的情绪来:“浪子回头金不换,说不定我就从良了呢。”

慎羡沉默了一会儿,再开口,语气有些发涩:“无眠跟你不合适,你别犯轴了。”

谢砚还是笑:“来,你跟我说说,我和他怎么不合适了?”

慎羡:“……”

谢砚“啧”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安慰他还是安慰自己,“别担心,以赵无眠的性情,跟他交个朋友都难。”

“你要是认真的,倒还好……”慎羡在酒吧门口,背景声有些嘈杂,他这一句说得很轻,像是自言自语一样。

谢砚嘴角的笑慢慢压下去,又勾起来,再压平,像是在找一个合适的表情和语气来说接下来这句话一样:“如果我喜欢一个人,自然会真心待他。”

“你怕什么。”他自嘲道,“我比你还不敢赌。”

人只有一颗心,年少轻狂的时候他输得起,心拿回来缝好胸膛,捡回一条命,落得一身旧疾,苟且的活着,总想着说不定哪一天自己就好了呢。

也知道是天方夜谭,可人活一世,总要有些盼头。

现在他就剩下一副皮囊,一条残命,若是有人稀罕,他倒是也能舍命陪君子再赌一局,可是他,输不起了。

慎羡叹了口气:“我把电话给他了,你们俩……”

“都好好的吧。”

他也不想管这么多了,感情的事情本来就不讲道理,赵无眠一个人这么多年,真要是能学得会爱一个人,不管对方是谁,他都得烧香拜佛的祈祷两个人好好的,可那个人会是谢砚吗?

谢砚有心,但赵无眠能不能要到那颗心,这他妈也是个迷。

“别想这么多吧,他不过是要了个电话。”谢砚眼底微含笑意,玩笑的语气,嗓音却轻柔得不行,“大仙你挺有当爹的潜力啊,管天管地,还管无眠和我……”

慎羡笑骂着打断他:“叫爹吧。”

略显沉重的话题被插科打诨了过去,慎羡心底的担忧却不减反增。

赵无眠和谢砚两个人,一个不会爱,一个不交心,一个感情史一片空白,一个浓墨重彩过尽千帆。这样的两个人凑在一起,鬼知道到底是谁先动的手。以后……还不知道会折腾成什么样呢。

“儿子。”谢砚混不吝的笑了起来,“你爹我没那么渣,不会对赵无眠怎么样的。”最多就口头上占点便宜,唔,好吧,或许还上个手,他只能尽量不跟赵无眠滚到床上去。

“儿大不由爹。”慎羡装模作样的长叹了口气,“随便你们吧,你们俩要作死,我也拦不住。”

又闲扯了几句,挂断电话,文献谢砚是看不进去了,关了电脑躺上床,手机熄屏又被他摁亮,安安静静的没有一点动静。

也不知道赵无眠要他电话干嘛。

谢砚发了半天的呆,乱七八糟的脑补了一堆事儿,最后也没等到电话信息,困意上来了,就把手机往书桌上一放,蒙上被子睡觉。

第八章

等了两三天也没等到赵无眠的只字片语,谢砚把这事儿扔到了脑后,天天除了上课就是陪着祝莞尔玩。

小莞尔兴致来了就闹着说想听他上课,他哄了一两次,被缠得没办法,这天上完课就找了间空教室,把小莞尔放在第一排,自己站在讲台上,给她讲《三字经》。

刚讲了“苟不教,性乃迁”,就有几个来自习的学生一脸懵逼的围观一圈,谢砚淡定从容的继续讲“性相近,□□”,祝莞尔情绪高涨,一点都不关心被人围观。

虽然祝莞尔才四岁,但家里有个作家妈妈,所以拼音和常用的字她都已经会认了,遇到难的字谢砚就标注个拼音,指着教她读,还挺像那么个意思。

谢砚讲完孟母三迁,又写一行新的,小莞尔配合的摇着脑袋跟他念:“窦燕山,有义方。教五子,名俱扬。”

“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

“窦燕山原名叫窦禹钧,他这个人呢,出身富裕,但是据说为人不好,以势压贫,做事缺德,所以到了三十岁都还没有子女。”谢砚在窦燕山三个字下面画了一横,“他为此就很着急,有一天晚上他做梦,梦到他死去的父亲对他说。”

谢砚压着嗓子沉声道:“你心术不好,心德不端,恶名张注天曹,如果不痛改前非,重新做人,不仅一辈子没有儿子,也会短命。你要赶快改过从善,大积阴德,只有这样,才能挽回天意,改过呈祥。”

“然后呢?”祝莞尔眨着眼问,“谢老师,然后窦燕山有小孩子了吗?”

谢砚余光瞥见在后门探头探脑的陈奂,敲了敲黑板:“后来窦燕山就 改过从善,救济穷苦人,做了很多好事。”

陈奂见谢砚看到他了,索性也就不躲了,轻手轻脚的溜进教室,在后排坐下,还跟后面的人打手势示意他进来。

谢砚佯装没看见,继续说:“再后来他的妻子连续生下了五个儿子,他就把全部精力都用在了培养教育儿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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