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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醉换来月下眠(46)

“小护士们说,你是把我追到手就不珍惜了。”谢砚撩他那段日子,是隔三差五的就到医院来找他,小护士们早就看出苗头来了。他也没刻意隐瞒,后来两个人在一起了,就顺理成章的承认了,还请大家吃了顿饭。

久了不见谢砚,忙碌的工作没了调味剂,小护士们偶尔就会打趣他两句,他此刻把玩笑话拿出来讲,倒像是谢砚追到手就弃如弊帚了一般,说得谢砚便是想推脱,也没了借口。

谢砚盯着他看了半晌,抿着唇凑过去亲了他一下。

“谢谢你,赵医生。”

……

白天爬了山,晚上喝了酒,回家又是一通酣畅淋漓的性事,第二天醒来的谢砚只觉得全身的骨头都被打断了重接一样,酸痛得不行。

两个人今天别有默契的赖起了床,掐着点出门,去陈记吃了个早饭,才各自开着车上班去了。

谢砚踩着预备铃声走进教室,下意识的抻了抻衣领。

昨晚闹得太过了些,颈侧都是吻痕,让学生们看见了可不太好。嗓子也有些哑,身上也不太爽落……谢砚一边平复着烦躁的情绪,一边把U盘插|进电脑。等U盘反应的时候他拧开保温杯喝了口热茶,瞥了一眼教室,几乎满堂的学生让他有些意外。

他的课什么时候这么受欢迎了?

谢砚点开PPT,随口问了前排的学生一句:“你们三个班今天受什么刺激了?来得这么齐。”

“有人听课呀。”被问话的女同学往后看了一眼,低声道,“班长临时通知的时候大家都一脸懵逼。”

有人听课?谢砚心想着有人听课我怎么不知道,把眼镜戴上,这才往后排看了过去。

最后一排坐了个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丰神俊朗的脸上沉静如水,眉目间褪去了当年青涩,看起来成熟许多,也瘦了许多。

他就在那里安静的坐着,从容得像是微服私访的帝王,坦然的接受着各种视线的打量和探究,只在谢砚看过来的时候,弯了弯唇角。

谢砚盯着他看了几秒,眸色明明灭灭,所有的情绪都在瞬间消失殆尽,他眨了下眼,慢条斯理的把眼镜给摘下来了。

“今天我们做随堂测试。”他朝着学生们微微一笑,“命题,唐诗与酒。”

“啊……怎么突然随堂测试。”

“有人听课还随堂测试?”

“幸好今天来了,这波不亏。”

“写几言的啊?”

“那肯定要写我男神李白的诗了。”

“脑子里只剩下了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

“……”

谢砚在一堆低声议论里只听清了李白两个字,转身在黑板上写命题的手就顿了一下:“唐诗三百首,你们就只知道李白?”

“杜甫、白居易、贺知章、王勃、王维、孟浩然、李贺都被你们吃了?”

学习委员举手问了句:“写小论文吗……多少字啊?”

谢砚想了想,反问道:“你们想写几节课?”

“两节!”

“那必须是两节课啊,多给点时间让我们挣扎一下嘛。”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一节课吧?”

“两节!我也不介意写个一天两天的。”

“两节……吧?”

“那就写两节课吧。”谢砚还是很民主的,顺应了大家的呼声,“2000字,下课交。”

原本还有些昏昏欲睡的众人一下就清醒了:“卧槽,还有这种操作?”

“2000字那么多……”

“现在改口还来得及吗?”

“两节课2000还不如写一节课1000……”

学生们喊着“生无可恋……”,不情不愿的把纸笔给翻了出来,“2000字那我还是写李白吧。”

随堂测试这件事没得商量,大家嘴上抱怨着,手和脑子都还是动了起来,毕竟不能跟平时成绩过不去,谁都不想挂科,那就只能好好写论文。

当然也有那么一两个不想好好写论文的。

“教授,可不可以百度啊?”

“可以写唐寅吗,但愿老死花酒间?”

“可不可以全篇默《将进酒》占字数啊。”

“2000字手写吗?!……”

“教授可以百度,你们不可以。”谢砚好整以暇的点开了唐诗与唐文化的相关PPT,设置了下播放速度,“唐伯虎是明代的人,这位同学你偏题也偏得太远了。”

“这么喜欢默全文不如你把唐诗三百首都默写一遍吧。”谢砚点了PPT的自动播放,耐着性子回答了最后一个问题,“当然是手写,手写是种态度。”

“教授……”有人低声腹诽道,“我们怕我们的态度你看不懂。”

“如果你们让我看不懂。”谢砚笑了笑,语气温和道,“那我的分数也会让你们看不懂的。”

“教授手下留情!”

“谢教授……大家都这么熟了。”坐在第三排的陈奂陈咸鱼垂死挣扎道,“字数能不能打个折?”

前排的女生已经写了好几行字了,抬头推了推眼镜,附和道:“打个九折也行啊……”

“可以啊。”谢砚一副凡事好商量的语气,“字数打多少折,分数也打多少折。”

陈奂:“……”

作者有话要说:

谢石见:听课???我偏不讲。

第三十四章

上课铃声响起,教室也安静了下来。下课的时候还能插科打诨几句,上课全都规规矩矩了起来,想说什么,也只敢小声议论了。底下一阵刷刷刷的写字声,也有学生偷着百度的,谢砚权当没看见,事实上没戴眼镜他也看不太清。

点开微信,他在老师群里问了句[学校来了新老师?]

回复几乎都是千篇一律的“没听说啊”“不知道……”“男的女的?”“学校来了新人我怎么不知道?”之类的,有人问他从哪儿听的消息,谢砚盯着聊天界面新弹出来的那句“只听说有个留洋的青教,回来做交流的”走了会儿神,这才慢吞吞的敲下回复。

[谢石见:学校下次安排听课能不能给个预告?]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听课和青教上,也就没人深究谢砚这句话的语气,群里各种消息刷得飞快,谢砚退出了微信,抬头看了眼教室。

原本以为他都布置随堂测试了,听课的人也该走了吧,没想到那人好端端的在最后一排坐着不说,还似乎跟学生们一道写起了论文。

谢砚心里冷笑了一声,点开了微信的另一个群组。

发了个拖着四十米长刀的表情包。

[祝三:啧,大清早的火气这么大?]

[咸鱼胖:莫不是昨晚没有性生活?]

[欢哥:砚哥这个点不是该在上课嘛?迟到了?还是被领导谈话?]

[谢石见:微笑中透露着mmpiu.jpg]

[祝三:说人话。]

[祝三:微笑.jpg]

[欢哥:请说出你的故事。]

[谢石见:敲里吗.jpg]

[咸鱼胖:……]

谢砚不说话,只发怼人的表情包。祝三愿他们问了几句也跟着发起了表情包,四个大男人极其无聊和幼稚的在群里互相伤害了一节课,谢砚的心情才稍微好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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