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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鸩止渴(31)

他听到一声轻笑,温热的呼吸和擂动的心跳交缠在一起,已经分不清是谁的了。

“易得无价宝,难得有心郎。”宋眠风哑声道,“跟我要的比起来,十二、三个零算什么。”

撑在床侧的手背被温热的手掌覆盖住,被索吻的人迎合着,加深了这个吻:“给你。”

陆饮鸩说:“你要的,我都给你。”

……

宋眠风在晚饭的时候见到了孟老夫人。

大概是因为吃斋念佛的缘故,孟老夫人身上带着很温蔼和善的气质,也没像查户口一样问他问题,只是问了他来B市有没有跟家里人说,工作提前安排好没有,打算在B市待多久。

就像是跟家里的小辈吃饭闲话家常,都是关心的口吻。

宋眠风一一答了。

听他说跟家里打过招呼了,工作也都安排好了,腾出了一整周的假期,孟老夫人脸上的笑意更甚:“那就安心住下。小泽给你收拾了长命隔壁的房间,日用品都是新买的,缺什么你直接跟他说。”

把小泽两个字跟和已经和他父亲差不多年岁了的孟泽画上等号,宋眠风忍笑忍得辛苦,礼貌的问了句:“会不会太过打扰了。”

“不打扰。”孟老夫人笑吟吟道:“这个家平日里总冷冷清清的,人多些,也热闹些。”

吃完饭以后宋眠风又陪孟老夫人聊了会儿天。

孟玉山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份报纸看,时不时翻动报纸,推推眼镜,余光不经意的落在被宋眠风逗笑的孟老夫人身上,脸上的神色一松,嘴角也微微扬起点弧度来。

“长命上个月寄回来一盒蜜饯,我只尝到几颗,其他的都被老爷子偷偷吃掉了。”孟老夫人拉着他的手腕,笑逐颜开,“咱们可说好了,等你回去,头一件事就是再给我寄一盒来。”

孟玉山压平唇角,轻咳了一声:“我哪有偷吃,我明明跟你说过了,那怎么能算是偷吃呢。”

宋眠风对孟玉山扔他支票的印象太过于深刻,这会儿听他像个老小孩一样辩解自己没有偷吃蜜饯,心里有些好笑的想,孟玉山也不过是个普通人,紧张的情绪就散了去:“等我回去,就给您寄两盒来。”

听他说的是两盒,孟玉山赞许的看了他一眼,孟老夫人又是一声笑:“好孩子,难怪长命这么喜欢你。”

也不知道陆饮鸩都是怎么跟他们说的……宋眠风有些不好意思的捻了捻指尖,耳根浅浅的红了。

孟玉山闻言轻哼了一声,把报纸折好收起来,背着手上楼去了。

孟老夫人也不管他,只是笑着摸了摸宋眠风的头发:“我家老爷子今天故意试探你的事儿,希望你别放在心上。”

“当年摇光出事以后,他消沉了好长一段时间。”孟老夫人叹了口气,“他一直怪自己没替摇光把好关,识人不淑,害了摇光,所以……”

宋眠风笑了笑:“没关系的。老实说来的路上我就已经做好了各种心里准备。想要跟他在一起,想要被他家里人承认,好的坏的,都该是我受着的。”

宋眠风说:“这样已经很好了,真的。”

孟先生只是试探了一下他,孟老夫人又这么和蔼可亲,连百岁都很喜欢他。这对他而言,已经是很好了。

孟老夫人看着他,神色和蔼:“其实当年长命突然跟我们说他喜欢男孩子的时候,我和他姥爷也吓了一跳。”

“那时候他们吵了一架。后来长命去了国外念书,慢慢的我和他姥爷也就看淡了,盼着他能找个知冷知热的人在身边。”孟老夫人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神里有片刻的哀伤,不过很快就被她压了下来去,只是轻声道,“能找到这么个人不容易。”

宋眠风安静的听着,心想孟老夫人可能是想到了自己的女儿,就有些无措,也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才能安慰到她。

“长命写给我的信,字里行间总是不经意的提起你。他是真的很喜欢你,我也希望你能好好待他。”孟老夫人笑了笑,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个红包来,塞到他的手里,“按我们这边的习俗,新媳妇上门,都得给个红包。”

“我把红包给你,长命,也交给你了。”

宋眠风垂眸看了一眼手里的红包,只觉得比他签的那串荒唐的数字还烫手些:“您放心。”

宋眠风一字一顿,轻声道:“我肯定待他好。”

作者有话要说:

“跟我要的(你)比起来,十二、三个零算什么。”

十二、三个零是宋眠风故意签的天文数字,也不是说孟家就真那么有钱(虽然孟家真的挺有钱的),夸张的修辞手法,大家理解一下。

原句:“到如今也想不明白,我曾喜欢过那么清淡的人,睫毛竟能这么锋利,轻轻一开一合就绞断了那整年的春风。”

对不起我没找到原文出处,但还是标注一下。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心郎。”——鱼玄机《赠邻女》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晚上洗完澡,宋眠风躺在床上,还有些不真切感。

于是点开微信,给宋枕月发了个红包,又点开跟傅青山他们的群,发了个红包。

红包的名字都是“拿去买糖”。

发完就把手机扔开了,也不管群里怎么炸开了锅,睡觉。

……

不知何时爬上窗台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间照了进来,隐约可见空气中错落的浮尘光影,一室静谧。

床上的人睡眼惺忪的睁开眼,瞧见落在地板上的光影,伸手把床头的手机拿过来,看了眼时间。

10:36

反应过来自己人在孟家,宋眠风的意识瞬间清醒了,有些懊恼自己忘了定个闹钟以至于睡过了头。

微信图标跟着数字为“99+”的消息,宋眠风点开看了看,群里都是些“恭喜”之类的,聊着歪了楼,聊起了催婚,傅青山和吴安心情都很复杂。私聊里宋枕月也发了一堆消息——好几排问号,还有一句“在一起了?”

宋眠风回了个“在一起了”,然后把手机收了起来,起床洗漱,换衣出门。

隔壁的房间门是开着的,家庭医生正在给陆饮鸩扎针。

宋眠风站在门口,看到医生把针头扎进陆饮鸩手背的瞬间陆饮鸩微微皱了皱眉,自己也忍不住皱起了眉。

陆饮鸩偏头就看到宋眠风一副仇大苦深的模样,活像是他才是那个被扎针的人,眉头一松,笑了:“醒了?”

医生调完点滴速度,余光往门外看了一眼,一边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药箱,一边道:“我半个小时以后再来加药。”

说完就先出去了,路过宋眠风身边的时候还朝他微微点了点头。

宋眠风带上门,走到陆饮鸩的床边,拉过书桌边的椅子坐下:“不小心睡过头了……”

他前几天忙工作,又惦记着联系不上陆饮鸩的事,几乎没怎么好好的休息过,昨晚睡得安稳,就不小心睡过头了。

在自己家睡到几点都无所谓,但在陆饮鸩家,家里还有两位长辈在,这就让他很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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