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夫人镇定地坐在椅子上,见景皓宇担心的样子眉头一皱训道:“哪个女人没生过孩子?你这般大惊小怪的做什么?”
被训后景皓宇不敢再问,缩了缩脖子开始在屋内走来走去,由于事先被人警告过莫芸溪生产时不得在外面说话干扰她的思维,于是听着莫芸溪一声高过一声的痛呼,急得他抓耳挠腮,就是不敢出声问一下。
见儿子关心儿媳模样,景夫人想起自己当初生景皓宇时景老爷并不在身边,那时自己快被折腾死了好容易产下了他,结果景老爷回来后抱着儿子就对她说了声辛苦了,没有丝毫的柔情蜜意,当时景老爷对刚产下儿子的她那般淡薄,相比此时景皓宇如此关心生产中的莫芸溪,她心中极度不平衡起来,脸色拉得老长,盯着来回走动的景皓宇眉头越皱越紧。
景皓宇所有的心思全被莫芸溪一声高过一声的痛呼占据了,根本就没发现景夫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听着产婆不助地说着呼吸、用力之类的话,他的心都提了起来,害怕莫芸溪无法顺利地将两个孩子或是一个“大”婴儿生出来。
“怎么办、怎么办。”景皓宇反复念叨着,腿直打软。
“什么怎么办?一个大男人如此没出息,像什么话!”景夫人忍不住大声喝道。
景皓宇吓了一跳,见到景夫人铁青似的脸心中疑惑,看了眼产房,感觉自己的腿越来越软,不得以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双手攥紧拳头望着产房,心中不住地祈祷莫芸溪母子要平安。
不一会儿,景老爷也来了,他回来后没来得及换衣服便直接来了这里:“怎么样了?”
“半个时辰了,还没有生出来。”景夫人回道。
“怎么这么久?”景老爷有些担忧,他盼着这个孙子可是盼了十个月了,此时真是一点儿都等不得了。
“这怎能算久?我当时生皓宇时可是整整痛了一整日。”景夫人说这话眼睛望着正担忧莫芸溪的景皓宇,语气忍不住犯酸。
景老爷觉得景夫人的话有些莫明其妙,没理会她,坐下来开始等着金孙出生。
又过了近半个时辰,孩子还没有生出来,莫芸溪呼痛的声音渐小,丫环开始不停地从厨房端汤来给莫芸溪喝,喝不下去也让她喝,就怕她没力气。
莫芸溪一身是汗,狼狈得不行,她已经疼得快麻木了,产道开了但孩子一直没生出来,肚子像是有把钜在钜她的肚子一般,痛得她叫得嗓子都哑了,下/体传来的一拨高过一拨的痛令她开始发晕,眼前的东西开始模糊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今天是腊月二十九,猫阴历生日,正好赶上月初,有大量的积分可送,亲们留言过二十五个字猫就送分,猫爱乃们╭(╯3╰)╮
话说这章情节比较平淡,大家看在猫生日的份儿上尽量少潜水哟~年三十那天猫争取还更新一章,下章小包子出生嗷嗷
76
76、龙凤胎 ...
“皓宇、皓宇。”莫芸溪疼得眼泪直掉,眼角余光扫到三个产婆越来越焦虑严肃的脸色,她害怕了,自产婆们的表情上看出自己这一胎不会顺利,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精力在一点点地消失,恐惧感开始排山倒海袭来,人越到危急时刻越想见自己最在乎的人,莫芸溪此时想的只有景皓宇一个人。
等在外间的景皓宇闻言蹭地站起身,大声道:“芸溪,我在这。”
听到景皓宇的声音,莫芸溪的精神突然清明了一些,哑着嗓子道:“你进来。”
“芸溪别怕,我这就进去。”景皓宇闻言大步就要往产房走。
“你站住!”景夫人喝道,瞪着景皓宇恨铁不成钢地训,“哪有男人进产房的?不吉利!”
景皓宇猜到莫芸溪此时怕是已到极限了,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叫自己进去的,大急之下对景夫人的话充耳不闻,依然要闯产房。
“拦住他。”景夫人对产房外的丫头婆子下令。
到了产房前被婆子们拦下了,景皓宇急得眼睛红了,喝道:“滚开!”
丫头婆子被一脸凶恶的景皓宇吓得一哆嗦,不自觉地想让路,待眼角扫到阴沉着脸的景夫人后身形顿住了,开始左右为难。
这时景老爷突然站起身,沉着脸上前一把将景皓宇拉回来,将他按回椅子上道:“有产婆在,你一个大男人进去做什么?帮不了什么还会填乱。”
被拉回来的景皓宇又急又怒,可是不敢顶撞景老爷,只得哀求道:“爹,芸溪难受,您让我进去吧。”
“不行!男人进产房,你想贻笑大方吗?”景老爷严辞拒绝,男人不得进产房,否则会不吉利的思想已经根深蒂固,当然不会同意。
就这么一耽搁,莫芸溪那里的处境更不好了,突的一阵巨痛袭来,莫芸溪身子抽搐了一下,晕眩感更浓了,难受得她连呻吟的力气都没了,更别提使出力气去生孩子。
“看到孩子的头了,再加把力。”产婆急道。
“糟糕,产妇状况不好。”
“快给她灌汤。”
已处于迷离状态的莫芸溪被人掐住下巴灌了好几口汤,汤水流出来大半,最后被呛醒了,难受地睁开眼,结果身下那撕裂般的剧痛害得她差点儿又昏过去。
“别昏过去,深呼吸。”产婆满头大汗地说道。
“坚强点儿,你若是晕过去孩子就危险了。”另一名产婆在旁鼓励道。
莫芸溪不想辛苦怀了十个月的孩子有危险,于是咬紧牙耐着痛意往下用力,无奈哪里还使得出力气,所有感官都被痛意占据,晕眩感如影随形,就算再不想闭上眼也不行了,身体已到了极限,不是她理智能控制得住的。
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自己恐怕大限将近,很想见景皓宇一面。
“皓宇……”莫芸溪哽咽着唤道,声音很小,小得连忙着给她顺产的产婆都没听到,但等在外面急得满头大汗的景皓宇却神奇般地听到了。
“芸溪!”景皓宇骇得惊叫出声,不顾身边站着的景老爷起身就往产房冲,椅子被撞翻在地,到产房前又被婆子拦住了,瞬间眼中闪过凶光,抬手便将挡在身前的婆子拨开,再第二个挡路的婆子也不幸被推倒在地时,景皓宇又被景老爷拉住拉了回去。
景老爷这次是真动怒了,大喝道:“不许进产房!居然还敢动手伤人,你自小学的礼仪规矩都哪里去了!”
两个被推倒的婆子被人扶了起来,忍着痛站在一旁,敢怒不敢言。
景皓宇红着眼望着景老爷,眼中有股疯狂在闪动,孝道与情义两股力道激烈地拉扯着他,一方是生他养他的爹娘,一方是对他有情有义的妻子,他进产房就是不听爹娘的话是为不孝,而不进产房,则是无视妻子虚弱的请求那是不义!
双重压力夹击之下,景皓宇的眼泪刷地掉了下来,多年没掉过泪的人这次忍不住哭了,难受地呜咽起来,有如一只受伤的小兽。
景老爷愣住了,被儿子眼中那股浓浓的悲泣给震住,鬼使神差般松开了禁锢景皓宇双臂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