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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医女(1277)

贤王妃听了二人的议论,嘴角抽了抽。

庄氏也道:“老是老了点,但是长得好啊。”说着从荷包里掏出一些碎银子叫来身后的丫鬟:“赏过去。”

韩夫人也不甘示弱,也抓了一把放到丫鬟手里。

二人出手阔绰,然后看向贤王妃。

贤王妃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若是她看不出台上的“王宝钏”是他家那口子的话那她就白跟了他二十多年了。

心想你爱戏不要紧,怎么还上去唱了呢?

万一让人认出来大街小巷又有关于他们贤王府的笑话可说了,一个王爷装扮成女人去取悦别人,有比这个笑话还丢人的笑话吗?

再看台下客人的样子,扔花的扔花,赏银子的赏银子,比小戏班的台柱子挣的都多。

贤王妃脸都绿了。

庄氏奇怪道:“王妃您怎么了?”

贤王妃笑的尴尬。

庄氏笑道:“这王宝钏唱的还怪好听的,赶明个让我们家老爷也请到家里让他唱一回。”

韩夫人道:“记得叫我去听。”令人一见如故,志趣相投,尤其是关于驯老公的话题,已经成了无所不谈的好朋友了。

庄氏道:“忘不了您呐。”

贤王妃脸更绿了,危机感大声,想了想拿出两个小元宝叫来丫鬟:“赏给台上的老爷,说王爷喜欢听戏,等他唱完到王府去唱。“

韩夫人和庄氏笑道:“忘了王爷更爱听,王妃这是要包场子了,那我们不跟王妃争。”

贤王妃心里的石头放下一块,她们家王爷可不是卖唱的。

可拿着银子的小丫鬟犹豫了,叫了声王妃:“这怎么赏啊?”

原来看戏的时候客人尽兴了会对台上的演员搭上,也就是往台上扔碎银子,有些妇人看到激动处更是扔首饰,都是贵重物品但绝对不会很重。

王妃这两个元宝一个能有二十两,扔上去不像是打赏,像是打人。

王妃明知其意也不想让别的女人在她老公面前出风头,道:“你就往上扔,打到哪里算哪里。”

小丫鬟可不敢,怕砸到演员的脑门,走到台边把银子丢给领班的,领班的一唱贤王妃打赏了四十两银子,小丫鬟就回来了。

小丫鬟是回来了,但这件事可没完,由于王妃打赏的银子颇丰,客人一准准喝彩,台上的人好像唱的更卖力了,锣鼓声越来越急,演员打斗身法也越来越漂亮,俨然把戏曲推向了*。

周家主人也不甘示弱,管家唱出了二百两银子的打赏。

台下喝彩声更高了。

接着戏曲到了改动最大的地方,老戏武家坡之后是银空山,讲的是王宝钏之父篡权夺位追杀薛仁贵,然后薛仁贵放信鸽给代战公主,代战公主救驾及时,因此薛仁贵登上了皇位。

程秋砚改过之后叫宝川请罪,王允没有篡权,薛仁贵不交兵权,皇上派兵围剿薛仁贵,薛仁贵送书信给代战公主被王宝钏劫住,交给了父亲,父亲原来女儿的过失,父女家人重归于好,薛仁贵成了阶下囚。

周家来的客人当中大多数是官家,不像百姓那么闲可以到街上听程秋砚唱戏,所以这戏目一出,给客人都看傻了。

四皇子听着戏词陌生,越琢磨越不对劲,心道这是谁改的?

还有人敢唱?这时候才仔细去打量台上的两个人,立即倒吸一口凉气:“我去。”

贤王世子就坐在他旁边啊,看他突然间发呆,问道;“四哥怎么了?”

四皇子难以置信的指着台上:“啊?啊?她,他们。”

贤王世子一副无奈的样子:“对,就是他们。”一个是他爹,一个是他的好朋友,那好朋友是女的,世道就这么乱。

四皇子盯着台上眼珠子都要登出来了,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竟然去学唱戏,她咋不上天呢。

因为戏曲改动太大,人们乍听,既不习惯又想知道后事如何,所以一边听一边交耳讨论:“这戏怎么都给改了?”

“戏还能随便该?还是老的好。”

“对嘛,经典怎么能毁掉,不知道是谁在暴殄天物。”

台上林孝珏和贤王听了并不理会,二人相视一眼,会心一笑,自古以来人们就尚古,是新的真的不好吗?是他们还没有回味过来。

二人继续唱到薛仁贵要被砍头,要见王宝钏最后一面,王宝钏干念旧情前去探监。薛仁贵责问王宝钏为什么出卖他,王宝钏历数自己苦守寒窑十八年所受的苦,最后薛仁贵却移情别恋。

唱到这里,戏曲已经接近尾声,因为这一段太过动情,台下议论声渐止,全都注目着台上的两个人。(未完待续。)

第427章 品戏

台上如泣如诉,台下一片认真,突然张氏见周老夫人把双手扣在了面前的桌上。

之前她只是听,并没有任何动作,这些日子以来,她也没有什么主动的动作做。

这一发现让张氏激动又担心,她低声道:“娘,您要什么?”

周老夫人指着台上道;“骂得好。”接着张氏就看她浑浊的老眼充满了泪水。

张氏心道前面还真是让着戏给闹的,这老太太气性可真大,看个戏把自己郁闷病了。

笑了笑道;“娘说骂得好,那就一定骂得好。”

周老夫人点点头:“绝对不能原谅他。”说完又双手握拳的看向台上,一副恨不得把薛仁贵撕碎了的样子。

张氏看她这样心中稍安,起码她知道愤怒了。

林孝珏跟她说话,能愤怒就有欢喜,就怕什么表情都没有,那人跟死了没区别,所以现在是活了。

周老夫人看得很是解气,但她动作并不大,并没有惊扰到别的客人,只刘氏和刘氏身边的周清晗有所察觉。

刘氏看老太太这幅样子也知道老太太好了,她平时没少挨老太太骂,心中又是羡慕又是焦急,羡慕那个侄女医术高,唱个戏就能把病治好,焦急戏看要看完了,等宴请一过客人离去她还有账目要算,这不是要命吗?

周清晗感慨的又不同,她联想到了自己,自打王中山纳了妾室就对她爱理不理的,她要像王宝钏这样容忍吗?

又想起母亲提过的祖母的病,祖母年过七十尚且存有血性,她三十不到还有四十年的人生,难道就这么委曲求全的过了?

那她怎么对得起祖母这一病?

正想着袖子被人轻轻扯了一下,她知道是坐在身边的姐姐在叫她,看向周清云低声道;“怎么?”

周清云声音也是低低的,带着伤感:“妹妹这个新王宝钏是不是很傻?”

“为什么傻?”

“不跟薛仁贵和好,回到娘家就有好日子过了?天下男人都一样,男人嘛,他没有宠妻灭妾就行了,知道顾家,知道谁是正妻就是好男人,只要你宽容他对他好,他早晚有一天会回心转意的,之前的那个王宝钏才是智慧的女人,我觉得新改的这个不好。”

周清晗不听还懵懂着,听周清云这么一说彻底想通了,她好气又好笑道:“我却觉得改的很好,那你把你自己当什么?你自己不是人吗?女人也是人,他整晚伺候别的女人连你的手都不碰,叫你一声孟夫人你就当占便宜了?什么用,没有身体在别人那里心还在你那里的人,人是相处时间越长感情才越深,你觉得他尝过了别人的鲜还能忘吗?早刻在心里了,本来他对别人的那份关爱就应该属于你,他变心了就是没有了,受苦难受的是你,还在那里觉得自己智慧别人傻,你都不把你当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