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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医女(1968)

皇上也不礼佛信佛,所以对佛事无感,可是别人信啊,他始终不能将这个东西一网打尽。

现在倒是有人替他出气。

皇上满意的点着头。

正说着,外面有太监通报:“大理寺卿陆宏求见。”

如今九成的事都交给了太子,包括刑狱之事,按道理,这个陆宏,不应该来找他。

皇上微微抬起左手;“宣。”

陆宏进到殿里之后便双腿打颤,好不容易走到地方,一下子就跪下去:“圣上,臣手上有个案子要请圣上过目。”

说着将状子擎到头顶,然后低头不动了。

这样,皇上就是不想看,也很好奇是什么事。

大刘公公最是知道皇上的心思,从陆宏手上接过状纸,恭敬送到皇上面前。

皇上低头扫了一遍,脸就变了颜色。

这状纸,说的是他的公主啊,他的宝贝女儿尚未婚配,怎会和和尚有染?

皇上一拍桌子:“胡说八道。”

大刘公公不知道什么事,目光很担忧的看着皇上。

陆宏头低到地上,大气都不敢喘。

皇上想了想,如果真有其事,那这个女儿可真是太不要脸了,他也不是傻的,怎么会相信和尚敢奸11污公主这种传言,定然是公主同意,二人是你情我愿。

可是女儿在他心中是清水一样。

皇上气的额头青筋突突跳,喊着大刘公公:“去把高阳给朕叫来。”

高阳公主不在宫里,大刘公公寻人不得,皇上这样震怒,他也没办法帮忙兜揽,硬着头皮说了实话。

皇上怒气更甚,让大刘公公把高阳身边伺候的丫鬟嬷嬷全部叫过来。

有两个是近身伺候的,不等皇上用刑,一五一十的就全招了。

高阳公主看上了觉远和尚,二人都好了三年。

所以这件事不是别人给女儿泼脏水,就是自己的女儿不检点。

皇上气的头晕目眩,刚死了一个不知廉耻的老大,小的又这样,他突然觉得自己十分失败,怎么连女儿都教养不好。

立即传下命令,把高阳公主抓回宫。

大刘公公已知道是什么事,冒险劝道:“圣上,公主年幼,说不定是被人诓骗的,那觉远和尚的师父以前就是乡霸,能教出什么好徒弟。”

对,就算是自己公主的错,也不能说是公主的错,不然皇室的脸都丢光了。

皇室声音低沉道:“传下去,将觉远和尚缉拿归案,如有违抗,就地正法。”

就地正法,就是审都不想审问了,大刘公公本也是这个意思,不管谁对谁错,罪名只能是和尚担待着。

有辅宛在,高阳的马车终于在快出城的一家茶棚里找到了林孝珏和觉远。

林孝珏领着觉远上了高阳马车,然后看着高阳道:“听我说,方颜夕知道你们的事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是她一直都没有说,也没有威胁谁,说明她在等一个机会,机会有了,她也不可能无凭无据,不然她不会自己站出来,诋毁皇家公主的名声,她还担待不起,所以,她手里有证据,按照她和方君侯的行事风格,他们肯定已经报官了,故而觉远绝对要逃,绝对要逃,不然只能是死路一条。”

高阳听完看向觉远,泪水瞬间就决堤,咬着牙道;“我和他一起走,天南海北,我们都要在一起。”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1090章 逃

林孝珏嘲笑不出来,她脸崩的紧紧的;“你要留下来替觉远周旋,他才有可能活命,如果你跟他一起走,你放心,天南海北皇上都会把你们抓回来,觉远就更活不成了。你一定要留下来,为了觉远,你也要留下来。”

高阳心痛万分,和觉远抱头痛哭。

可是留给他们的时间并不多。

林孝珏看了一眼窗外日头,回头将二人分开,强拉着高阳下车,又叫上辅宛:“快下来。”

她们都下了车,林孝珏跟车夫交代一声:“将他送出城,向北走,找到周家铺子,我那边的人自然能听懂是什么意思,就会送他出山海关,要快,不要回头。”

车夫答应着,一脸肃然,急忙赶车走。

高阳舍不得觉远,看着马车哭的一摊烂泥一样,要福婉扶着才能站稳。

林孝珏心中叹息,比死别还痛苦的,是生离。

马车渐行渐远。

高阳突然放开步子,去追马车。

辅宛反应过来要去追高阳。

林孝珏拉住辅宛:“让她去吧,她追不上。”

马车四个轱辘,出城的道路又无比宽敞,跑起来带烟,高阳衣服鞋子不适,跑的踉踉跄跄,如何能追的上?

辅宛见高阳摔了个跟头,复又起来追,鞋也丢了,身上泥土和头上散落的珠花,高阳都顾不上了,还是继续追,一边追一边痛哭,但是什么话都没说。

高阳可是金枝玉叶的公主啊,为了情郎,仪态面子都顾不上了。

辅宛看的心酸,将头别过去,下一刻哽咽道:“我懂,我懂她,如果是我,我都想死了算了。”

林孝珏微微颔首。

前面高阳终于追不动了,趴在地上大哭,四周的行人对她投去好奇讥笑的目光,她都毫无察觉,只沉浸在自己的绝望中。

林孝珏双手捏在一起,如果老天给她一个机会,可以许下心想事成的愿望,她会希望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林孝珏和福婉把高阳架上车后不久,城门就被封锁了,一小队官兵去皇觉寺方向,另外的拿着画像四处寻人,说是抓杀人越货的逃犯。

可是觉远那么有名气,而且在百花深处的巷子里,流言已经传开了。

如今这样一抓人,更显示出了官府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所以觉远真的跟高阳公主有事。

不过这些谣言,从方颜夕一开口的时候,就没办法抹平的。

因为很显然,能调动官兵来抓人,说明皇上已经知道了。

事情如林孝珏预料的一样,闹的很大。

福婉问林孝珏接下来她们怎么办?

高阳在一旁哭道:“我不怕死,我只怕觉远受连累,父皇知道了我反而松一口气,我就是想跟觉远在一起,不用瞒着谁了。”

她倒是坦荡,可是规矩能压死人啊。

林孝珏摇摇头:“如果觉远是别的身份还好说,偏偏是个和尚,若是父皇答应你们,让天下信徒如何自处?皇室脸面往哪搁放?”

“我的幸福,竟然比这些东西还重要吗?”高阳跟福婉坐在一边,抓住福婉的手,哭的不能自已。

林孝珏道;“你的幸福当然比这些东西重要,这些东西就是个屁,可是你我,包括福婉,就是我们三个加一起,也战胜不了这个东西,它没有用,谁都不需要,可是不懂为什么就偏偏很重要,很有力量,能将人压死。”说到最后,她仿佛是带着叹息的说道;“所以,还是顾命要紧。”

高阳止住哭声,哭的再厉害,她的父皇都不会心软。

她焦急的看着林孝珏:“觉远能跑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