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博彦讪讪然,他当时可没想那么多。
陈大人郑重的看向儿子:“这回怎么也不能让薛世攀独占鳌头,说什么都要把春闱取消了,但我儿也要谨记,你想要跟薛世攀有一番较量,只此一次机会了,三年之后若你还是今日这样吊儿郎当的,你就算是赶着马车也追不上人家。”
陈博彦心中其实也蛮想跟薛世攀有一番较量的,就道:“如果这次真是侥幸取消了春闱,我定然会在三年后超过薛世攀。”
陈大人点点头:“那就不枉费我对你的一番心血。”
谁的孩子,都是父母的心学,薛大人回到府上第一件事也是来安慰儿子:“春闱临近,无论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你都不要慌,有爹在,你只要给爹考个状元回来就行了,其他事不要管。”
薛世攀坐在书房其实也看不进去书了,站起来问父亲:“可是跟瘟疫有关的事?”
薛大人道:“陈家老匹夫想撺掇皇上取消今年的春闱,”
见儿子一脸担忧,他放缓了语气道:“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得逞的,你只要安心应付考试就行了。”
薛世攀唱了个是,薛大人拍拍儿子的肩膀道:“好好学,给你爹挣气,给祖宗争光,不要学那个陈博彦。”
薛世攀一直很乖巧的样子,薛大人说了两句就出去了。
他一走,薛世攀掀翻了砚台,墨水洒了做好批注的书上。
伺候的心腹忙从门旁走过来收拾,还不忘劝道:“公子您不用生气,大人是不会让您的努力白费的。”
薛世攀一拍桌子:“我气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下人看着他。
薛世攀心中怒极,瘟疫之事,他原本以为陈博彦是来干扰他的,可现在一看,这明明是个真是,可他陈博彦凭什么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大半年不复习功课,全都用来缅春北秋,这事不琢磨还不觉得诡异,一细想起来,再联系到街上的一些传闻,很容易就想清楚了,是林孝珏提前告诉了他嘛。
可他跟她也不是没见过面,她却没跟他提过一嘴,这算什么?
他又算什么?
薛世攀越想越气,这一次将书桌上的东西全都扫下来了。
……………………
下午的时候日头正好,但街上注定十分冷清,因为得瘟疫的人越来越多,林孝珏最最担忧的,她从周府调过来的家丁也有五人得了病,虽然一开始发病就有他医治,人虽不至于死亡,但这说明瘟疫越来越严重的,能帮她的人手越来越少。
事情就越来越棘手。
她会越来越忙,这是一个不好的征兆。
跟方老刚给一个人开完方子,她从对面店铺回到飨悦楼的厅里,还没站稳,陵南准备了午饭在三楼,下楼叫她吃。
她刚要上楼,门口停了马车。
林孝珏回身一看马车很熟悉,是周府的马车,心中顿时一凉,莫不是家人谁出来事?
心中担忧这,急忙跑出去接人。
等她站到门口,就见周清靓笑嘻嘻的从马车上跳下来。
“你怎么来了?”林孝珏舒了一口气,这神情就不像是谁有病的。
周清靓回身去掀车帘:“不光我,大嫂也来了。”说着的时候车帘被她掀起来,车里面走出一大一小两个人,旁氏跟周若林先后下了车。
林孝珏看着三人哭笑不得:“你们来干什么?这里又不是什么好地方。”
旁氏和周清靓看着她笑,然后旁氏低头问着手里牵着的小人:“你说,咱们来干嘛来了?”
周若林朝林孝珏一扬小下巴,傲慢的道:“若林想奶奶了,来找奶奶玩。”他笑脸圆圆的,嘟着嘴说的很可爱。
周清靓拎着他的小耳朵呵呵笑。
旁氏也笑道:“非要来找大伯母,不然都不吃饭了,我跟六妹一想你也好久没回家了,刚好过来看看。”
林孝珏心道,这时候可不是讲亲情的时候,也太惯孩子了,但人都来了,也不能马上赶走。
就道:“大伯母跟五姐都在楼上呢,慧姐病好了些,五姐夫就去衙门了,先上楼看看吧。”
周清靓和旁氏一人牵着周若林的一只手,就一起往屋里走,周若林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了,曲起小腿吊着两人胳膊上打秋千。
旁氏骂了他一声“好好走路”他才老实。
然后三人才得以顺利的进门。
林孝珏在三人身后摇摇头,真是不知道愁啊,显然瘟疫这件事对这三个人好像没什么影响,话说回来,没影响也是一种幸福吧。
林孝珏心中又一叹。
每天死亡的人数都在增加,朝堂上除了重要官职的重臣,一些小衙门全都放了大假。
街上无关紧要的店铺也全部关门,官兵开始盘查在街上行走的行人,除非有正事的,其余人一律不准出门。
等于全城戒严了。
自然周清池和旁氏等人就无法回家,林孝珏也不赞成他们这时候再走动,就都留在了飨悦楼。
她们迟迟不归,留在周府中的人就开始有计较了。
第二天一早,府中唯一的一个姨娘,二老爷的徐姨娘,趁早上周清媛给老太太请安的时候,把周清媛叫到她住的抱厦屋里。(未完待续。)
第109章 永安伯府要与周家联姻
徐姨娘的住所不算宽敞,但一个人也够用了。
是的,她身为姨娘,连一个丫鬟都没有配给。
周清媛自打进屋就一直冷着脸,徐姨娘却一脸笑容将她让到炕上坐下。
“七小姐要不要喝茶?我这也没什么好招待您的。”
周情媛一直在老太太身边长大,所以徐姨娘跟她在一起的时候,还是感觉尊卑有别。
周清媛道:“您先坐吧,我不喝茶。”
待徐姨娘一脸欣喜的在她旁边坐下,她问道:“姨娘叫我来有何事?”
徐姨娘换做一脸担心:“我这几日右眼皮一直跳,刘氏好像跟老太太提起过要给九小姐定亲,是永安伯府的公子。”
周清媛先是停了一下,然后反问道:“那姨娘可知为何永安伯府会看上咱们家?”
徐姨娘道:“我正是想不通为什么,刘氏那边只是给老太太透了个话,也没具体说,老太太说让大老爷打听打听再说,意思还是要当房帮着拿主意。”
周清媛道:“姨娘的警惕也是应该的,刘氏在贤王生辰那日认得的永安伯夫人,那天我也在,并没有看出什么不对头,可正月十五的时候,那永安伯夫人见到大伯母和刘氏就特别热情,还问了大伯母靓姐定亲了没有,大伯母说要留在家里招赘,永安伯夫人就没再说话了。”
徐姨娘抓住周清媛的手道:“刘氏她给九小姐定亲也轮不到咱们管,但如果是定永安候府,那以后你不是更要被她们压上一头。”
周清媛心道,要一头还是无关紧要的,就怕刘氏会打她主意。
可非要说哪里不对劲她又说不上来。
她想了想,不自在的推开姨娘的手,道:“我的事您就不用操心了,我自己个有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