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让我看呢,你如今学的可不比我差了。”冷浩辰酸酸地道。
“三人行必有我师,任何一个人的评价我都会在意,再说你小子不是最近也用功了吗?想超越你我可要下更大的努力才行了。”温凌风重重拍了对方肩膀几下笑着道。
最近两人开始互相比着用功了,一个将另外一个当成目标想超越,一个则为了不被超越只能用功读书,比来比去的也没有影响到他们的友情,反到关系更近了。
温老爷与冷老爷老哥俩见自家儿子用功,均满怀欣慰,同行们总笑话他们不好好培养儿子做买卖,却浪费时间去读对做买卖没用的书,不知是怎么想的。
谁说书读多了没用?学问大了做生意脑子转得会更快,他们全心支持自家儿子“不务正业”,谁爱笑话谁笑话去,他们就要培养个有学问的满口能之乎者也的商人!
没过几日,阳城首富的女儿杨妙儿邀请几位姐妹去玩儿,其中就有温凌琦。
听说温凌琦要去杨家,王静眼睛亮了亮,轻咬着唇可怜兮兮地看着温凌琦。
知道王静的小心思,她在垂涎杨家如今已经十七岁的长子呢,温凌琦明白女孩子这个年纪对异性容易有幻想,尤其是对有钱模样又说的过去的男子,只是王静注定要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一场了,身份上差着事呢!
“你就带着你表姐去吧,这大半年你们两人一直学东西也辛苦,去杨家好好玩一天。”简氏善解人意,见王静表现出要去的渴望就开口道。
“嗯,每次去杨家我都带表姐的。话说也奇怪,去别人家表姐都很少与我去,而杨家表姐却是一次不落地跟着。”温凌琦拿手帕掩唇笑着打趣,大半年礼仪学下来,加上前世成官夫人后习惯了的言行举止,令此时端坐在椅子上的她看着多了几分贵气。
王静闻言脸立刻红了,急着道:“才不是这样,是我们很久不出门,我想趁这个机会出去散散心。”
“我又没说什么,表姐你慌什么啊?”
“我、我哪里有慌,是你看错了。”王静摸了摸正发烫的脸否认。
温凌琦没再捉弄她,转而去与看不出所以然来的简氏讨论去杨家的事,因为她们两姐妹还小,还是要简氏带着她们过去。
转眼间,去杨家的日子到了,温凌琦与王静纷纷换上新衣服,打扮成一对漂亮姐妹花去了杨家。
到了杨家,简氏领着姐妹两人进去,管事婆子将简氏领去正厅去杨夫人那里,而温凌琦则被丫环带着去找杨妙儿。
走在半途中,眼角扫到一位书生打扮的十一二岁少年,定睛一看隐约觉得有点眼熟,问带路的丫环:“这位姐姐,请问那边在树下捧着书卷的人是谁?”
“那个啊?那个是我家夫人的娘家侄儿,表少爷的爹娘都去世了,夫人便将他接来了杨府。”丫环回道。
记忆中隐约有这么一个人,还见过不只一次呢,温凌琦使劲去想终于想起来了,连忙问:“你家表少爷可是叫王冲?”
“咦,温大小姐怎么知道的?”丫环很诧异。
“哦,没有,是前两日好像听谁提起的名字,恰好我记住了。”温凌琦淡笑着回答,内心却在翻腾。
这个王冲很厉害,出身农家,是可以参加科考的,他寄居杨家多年,一直用功读书,她记得在她初进冷家门之时他乡试中了举人,他是哪年考中秀才的不记得了,但是考中举人在阳城可相当不易了。
当时杨家隆重摆席庆贺,温家和冷家都有人去了,杨家的亲戚出了个举人老爷,这在阳城可是相当露脸的事,连县太爷都屈尊来杨家贺喜了。
之后他有没有中进士?温凌琦想不起来了。
大概是温凌琦的目光过于“热切”,正摇头背着书的少年侧过头来。
眉清目秀的一个少年,模样称不上有多俊,但周身透着一股子书卷气,眉目清朗,一身的白衣衬托得他气质很干净儒雅。
白衣少年拿着书,礼貌地对着温凌琦微微一笑,然后转了个身背对着众人继续背起书来。
☆、11 鼠目寸光
温凌琦没想到少年会对她笑,遭逢大难,寄人篱下,这对一个才十来岁的少年来说是灭顶的灾难了,难得他还保持乐观心性,若换成别人,不一定还能对着陌生人笑得如此干净纯善吧?
兴许就是这份难得的心态,才令他在困境中化悲愤为动力,结果小小年纪就中了举人。
王静见温凌琦一直盯着王冲看,忍不住问:“妹妹在笑什么?”
“啊?”温凌琦抬手一摸嘴,发现嘴角是翘着的,连忙收回思绪摇头,“没什么,我是看他读书的样子想起了哥哥近来的用功,心中高兴罢了。”
明明看着不像!王静对温凌琦的说法很怀疑,但也挑不出什么破绽,满心怀疑也不敢继续问。
这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小插曲,温凌琦没放在心上,跟着丫环去寻杨妙儿等人。
杨妙儿已经及笄,找夫家的事已经迫在眉睫,此次她约一些姐妹过来就是被家人逼得烦了,心情不好,想多找些人过来谈谈心。
温凌琦到时,杨妙儿待客的花厅里已经来了七八个人了,姑娘们年纪越大越是会打扮,来的人都是家境不凡的,穿红戴红打扮得花枝招展,可以说是各有特色。
天气转凉,姑娘们娇气,聚会大多时间是在屋里,即便出去,没多会儿也要回到屋中。
“温妹妹来了,快过来坐。”杨妙儿见到温凌琦后开口道。
温凌琦向众人笑着打招呼:“琦琦给各位姐姐问好,姐姐们到得好早,刚一走进来猛然看到人比花娇的姐姐们,还以为进的不是花厅,而是仙子云集的仙境了。”
“哟哟,瞧瞧这张小嘴,跟抹了蜜似的会说话。”
“那位齐嬷嬷教你的礼仪中还包括说好话吧?”
“学了规矩看着就不一样,温妹妹比以往气质好多了。”
喜听好话的姑娘们叽叽喳喳地打趣温凌琦,由于早听说对方跟着嬷嬷学礼仪大半年,于是自打一进来所有人眼光都齐齐聚在温凌琦身上,紧紧地观察她的一言一行,对一旁的王静则无人去理会。
王静见所有人的焦点都集中在温凌琦一个人身上,而自己则成了陪衬,面上带着微笑,只是袖中双手不自觉地攥起。
自从过了九岁生日后,这是温凌琦第一次出门,也难怪这么被重视,有史以来商户女请王府的嬷嬷悉心教导礼仪的她还是第一个。
“我一直好奇为何温妹妹要学礼仪?难道是要以后结交官家或世家千金吗?”其中一名少女面带困惑地问。
不只她,在场所有人都好奇这个问题,杨妙儿虽然琴棋书画学的多,但她没有请嬷嬷学礼仪规矩。
面对在场数双好奇的双眼,温凌琦坐姿闲适但不失端庄,抿唇轻笑:“姐姐们猜错了,我学礼仪并非为了那些莫须有的利益,而是让自己生活得更丰富多彩些,也许会被嘲笑多此一举,但齐嬷嬷教导了我和表姐后,我们姐妹两人的无论是眼界还是言行举止都有了相应进步,爹娘近来常夸我越来越懂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