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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春事(68)+番外

可再仔细一看那颜色,匠人也忍不住蹲了下来,此时的贺知礼已经大喜过望,“王大家你快来瞧瞧,这个咱们烧不烧得出来?”

王大家世代都是烧瓷的匠人,若不是上一个少东家好赌,他也不致于会被转手,要知道光凭他大家这个称呼,就是一棵摇钱树。

他接过那瓷碗一看,虽然胎质很差,但是上头的颜色却当真是艳丽至极,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这样华丽的色泽。

他猛地抬起头来,“老师傅,这是您烧的瓷碗么?”

姜慈有些发愣,闻言点了点头,“某就是偷学的,旁的不会,上色也是自己个瞎琢磨的。就是先将瓷烧好了,再画上色,二次……”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王大家打断了,“老师傅,这是您的秘技,怎能如此轻易的说出口?”

姜慈有些讪讪的看着贺知春。

贺知春笑了笑,瞟了一眼贺知礼,贺知礼忙开口道:“王大家已经是我贺家人了,只不过这方子只有我们四人能知,切记不能外传。”

王大家一听,整个人都激动得要命,如果他没有想错的话,至此之后全大庆的人都要唤他一声王大家。

“多谢贺二公子,贺小娘子,王旭一定为了贺家肝脑涂地。”他说完,便拉着姜慈到一旁嘀嘀咕咕去了。

贺知礼拍了拍贺知春的脑袋,“阿俏这是捡到宝了啊!咱们贺家的彩瓷若真能烧出来,那……”

贺知礼想着,忍不住双手叉腰仰天大笑起来。

贺知春瞧得嘴角直抽抽,二哥你要记得你是一个美人啊!

美人?贺知春灵机一动,顿时想出了贺知礼的另外一个用处,“二哥,你是不是特别擅长画美人?”

贺知礼一愣,点了点头,他别的不会画,只会画美人,都是因为四处里撩拨小娘子时熟能生巧的,而且他好似在这方面颇有灵气,便是一个丑八怪,他也能够从她的身上寻找出最美的地方。

“全岳州最擅长美人图的就是你哥哥了,你可别告诉阿爹,他得打断某的腿。嘿嘿嘿,岳州城最美的花娘的画像,某都有,回去给你看……”

“二哥,你觉得岳州美人瓶怎么样?”

贺知礼一经点拨,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般,“美人瓶,美人枕……阿俏,你一定是投错了胎,你简直比二哥更男子啊!哈哈,美人瓶好啊,哪个男子不喜欢美人……咱们还能画美男瓶,那些夫人们……嘿嘿嘿……”

贺知春不知道贺知礼想到了什么,总之到最后他已经神游天外,一脸奸笑了。

贺知春不由得搓了搓自己个的手臂,站得离贺知礼远了一些,“还不知道能不能烧得出来呢,二哥你别喜得太早了。”

的确是,姜慈自己还烧得一塌糊涂呢,他们要做出一鸣惊人的东西,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

贺知礼这才回过神来,一想起之前在阿俏面前想着那些龌蹉事儿,忍不住红了脸。

他轻轻地咳了咳,趴在了贺知春的肩膀上,“好阿俏,你就当哥哥刚刚啥也没有说过,你什么也没有听到。走,哥哥现在恨不得立刻回去画各种图样子了,然后烧出最好看的瓷器。”

他一说完就忍不住皱了皱眉头,“王旭姜慈合在一起,烧出彩瓷是迟早的事,只不过阿俏,这次咱们还要和崔家搅和在一起么?天下最美的瓷器,说起来动人,可是贺家护得住么?但若还是靠着崔家,那咱贺家日后再能耐,也打上崔家的烙印了?”

贺知春摇了摇头,“用不着。”

她说着,眯了眯眼睛,附在贺知礼的耳边说道:“崔使君马上要升迁回长安,爹爹的任命就要下来了,从此岳州刺史姓贺不姓崔!”

这还是那日贺余告诉她的天大好事,只不过调令还没有到,没有对外说而已,但是已经有人透露给贺余了。

贺知礼大喜过望,这简直是想都不敢想的好事,司仓是佐官说出去有些不入流,但刺史是正职实权在握,而林司马府又是贺家的姻亲,这下子他们贺家也能在岳州横着走了啊!

第76章 两个盘子

贺知春自打得到贺余要升迁的消息后,都一直觉得不真实。她虽然早就觊觎了岳州刺史这个位置,但几乎很少有从司仓直接升到刺史的。

可一想到知秋的身份,又心下明了。

且不管陛下到底待不待见知秋,贺余也好歹养了她这么些年,有一份恩情在。不然的话,一个被拐了的小娘子,不是被人牙子卖去当婢女,便是扔进花楼里当花娘。

贺余没有说过是怎么抱回知秋的,奇怪的是陛下也没有责斥他为何知道天宝身份后隐瞒不报。

亦或是贺余一开始也不知道,等贺知秋大了,他知晓了玉佩的含义之后,却又骑虎难下了?贺知春想不明白,这其中一定是另有隐情,但肯定不是坏事。

是以,这是朝廷对他的赏赐;再加上君山银针,岳州开港上得来的功绩,她救过崔九,崔使君也不会给贺余使绊子,于是这升迁也就说得通了。

贺知春想着,这当真是及时雨,刺史可是正四品下的官,乃是一方父母官,他们贺家也算是勉强能护得住自己的产业了。

时间过得飞快,一晃就进入了九月里,重阳就在眼前了。

贺知春与贺知礼都紧张的站在瓷窑前的青石坪上,急得团团转。这三个月来,兄妹二人茶饭不思的看着姜慈和王旭烧了一炉又一炉的,但是烧出来的彩瓷总是不尽如人意。

今日是他们思来想去,实在是没有什么可以改进了的第一炉窑,再不出好东西,他们也都快要扛不住了,这一炉一炉的,烧的可都是银子啊!

而姜慈和王旭也灰头土脸的,恨不得自刎以谢东家。

“阿俏,今儿个是解试,你不去送兄长么?”

贺知春揉了揉眼睛,扭头一看,只见崔九领着陆寻正站在他们的身后,崔九照旧是红得滴血的大红袍子,而陆寻则穿着一件月白色的长衫,上头绣了好看的金色丹桂,星星点点难得的显得华贵。

“不就是个解试么?难不倒我的哥哥们,不去!”贺知春说完,又扭回了头,紧张兮兮的盯着前头,等待着新的彩瓷出窑。

大庆的科举考试,非得到了最后那一步,才会封官,以此这解试除了让地方的学子能有一个去长安考科举的机会,并没有多大的用处。

过了解试的大有人在,可能够选官的人,那是寥寥无几。

更何况还有像崔九这样的权贵子弟,在国子监挂着名号,直接就能在长安考最后一步,连解试都不用参加,不公平至极。

陆寻没有想到贺知春会这样回答,闷闷地笑了笑,靠着一棵大树站着,也跟着等着彩瓷出炉。

而崔九则撩起袍子,毫不犹豫地走到了贺知春旁边,跟兄妹二人一样,毫无形象的蹲在了地上,眼巴巴的望着前方。

他的身上暖烘烘的,像是用手撸猫时感受到的那种温热的气息,贺知春被熏得有些晕乎乎的,忍不住往贺知礼的方向靠了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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